陆川和霍筵霆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朝院落走去,就见正房的门也大敞着,门口保镖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迷晕的。
陆川走上前,俯低身,确认了两人的猜测。
他站直,回头冲霍筵霆点点头,两人捏着鼻子,抬脚迈入门内。
残余的熏香还驻留在空气中,只是分量明显少了不少。
屋内黑黢黢,什么都看不清。
陆川伸出左手,轻轻往下一扣,把灯打开,鹅黄的暖光,照亮房内。
屏风被人踹倒在地,床榻上的两人早已消失不见。
两人立刻跑上前,却见到诡异的一幕。
被褥叠得规规矩矩,枕头放在其上。
除了屏风被踹倒,屋内看不到任何凌乱的迹象,更别提打斗和推搡过的痕迹,令人诧异也同时令人好奇,这间房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两人略微心安,只是,红色的床单上,放着一张明信片。
那样式和纸张,霍筵霆一眼便认出,那是秦淮年曾用过的。
他立刻拿起,翻开一看,娟秀的几行字上写着:想要救她,长,那你可要娶我!
别忘了,后天便是奶奶的忌日,你们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陆川念了出来,眉头紧锁,探头问,“哥,这女人是谁?”
霍筵霆撕碎了明信片,眸光染满了嗜血的杀气!
秦淮年原来幕后真凶真的是你,他可不信,秦韵竹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走,先回云城!”
陆川二话没,跟在霍筵霆的身后走出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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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碰巧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郁薇韵悠悠转醒,就撞见一张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脸。
她脑袋昏沉,意识模糊,想要开口话,却发现一个音都发不出。
那女人却突然勾唇一笑,柔柔道,“薇韵,你醒了?”
郁薇韵倏地从背脊窜起一层冷汗,这声音,不是秦韵竹又是谁?
她倏地一惊,想要撑起胳膊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根使不上劲。
“别挣扎了,你使不出力气的。”
她这话得波澜不惊,郁薇韵却从心底泛起一层寒凉,她偷摸看了眼脚下,还好没有血迹。
她松了口气,暗道,还好双腿还在。
她真怕被人挑破脚筋,彻底沦为废人。
想必,她还有利用价值,否则,她不怀疑眼前的女人会一刀捅死她。
现在她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跟她聊天,估计也是因为,这间屋子十有**在秦淮年的监控下。
意识彻底清醒,郁薇韵倒也不慌了,只是,童念在哪?
她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装傻道,“秦韵竹,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韵竹柔柔一笑,“干什么?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要顶着你的脸,跟长洞房花烛。刚才,长已经同意娶我为妻。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伺候他,不会让人发现破绽,落人话柄。
至于你嘛,倒是能活一命,只不过你以后的爹可不是郁振南,而是秦淮年!”
郁薇韵有一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幻听了。
秦韵竹见她一脸诧异,勾唇一笑,“怎么,吓傻了?怀疑我的是假的?
你不信,我倒也能理解,毕竟一夕间,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就要弃你而去。”
郁薇韵只当她风言风语,就算容貌完相同,又能怎样,迟早会露馅!
她眸光不经意地扫向她的胸前,顿时有些发慌。
她怎么忘了,克隆人都有了,隆胸又算个什么事儿!
不过,不慌,还有声音呢!
郁薇韵镇定一笑,就听秦韵竹淡淡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郁家姐,因染了奇怪的病,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发声的。
此刻,云城中心医院内,你正被人团团围住,检查病情呢!”
师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啧啧,听,师母差点登报退婚,你的亲生父亲差点失手一枪毙了长。
可也是,女儿跟着他去了趟临川,回来就得了怪病不能发声,搁谁,谁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呀!
要不是,霍爷爷出面调解,你这张脸,怕是还没什么用处呢!”
秦韵竹兴奋,干脆坐在床边,当着郁薇韵的面,把人皮面具撕下,嫌弃地扔在地上。
郁薇韵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童念呢?”
“童念是谁?哦,是那个丫头吧,她呀,她死了!”
郁薇韵怒目而视,“你再一遍!”
秦韵竹狠狠扇了郁薇韵一耳光,一字一句道,“几遍也是,她-死-了!”
郁薇韵嗤笑一声,冷硬道,“秦韵竹,如果那姑娘死了,那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和霍筵霆成为夫妻!”
秦韵竹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入眼里,“先自求多福吧!爸的耐心是有限的!”
“而且,你知道吗?今早,长和我,我们真的成了夫妻。”
想到这儿,秦韵竹的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可那笑容看得郁薇韵毛骨悚然。
这妹子真是中毒太深,不过她现在还真不信,霍筵霆会分不出真假!
“你的这张脸,还是很有用,长见到我,便一把将我搂得紧紧的,我都快喘不过气了,紧接着,我就被他扔到床上。”
郁薇韵听得直泛恶心,实话,她对别人的xxx完不感兴趣。
她得一脸陶醉,她也想配合她一下,装作很嫉妒的样子,降低她的心里防备。
可她真做不到,郁薇韵恍然大悟,原来,也有她无法做到的事。
秦韵竹见她一点都不吃醋,果然脸色不悦,可随即她又换了个姿势坐好。
她的手轻抚她的腹,冲着薇韵轻柔一笑,“薇韵,你,这里会不会有了长的孩儿呢?”
她知道,他们两人一直都在积极生娃,可惜,她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到现在还颗粒无收呢!
郁薇韵勾唇一笑,“那我可要恭喜你了,你有得忙了!男人,最爱在孕期出轨,你要心,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别人呢!”
秦韵竹一愣,未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她刚要甩手又是一巴掌,秦淮年却突然推门而入。
秦韵竹吓得直哆嗦,“养父,我,我。”
秦淮年冷眸一扫,“出去,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不得进入这间屋!”
秦韵竹立刻起身,慌忙逃出去,把门关好。
秦淮年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还没等他开口。
床上的女人,便悠悠道,“先放了童念,我自然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