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出府的思思坐不住了,再过一月便是中秋节,婉婉便要出嫁了,林家的烂摊子不知收拾的怎么样,怎么也要在去上一趟林府。
没成想在林府的主宅上碰见了熟人。
“师兄好走闲情雅致,竟半夜上人家的房?”
思思看到了一身黑衣覆着面的谢云帆深感好奇,他应该与这京都城没有关联,又为何三更半夜的来爬林府的墙。
“嘘,师妹点声,这是生意!”
谢云帆丢了行李,失了银钱,别在京都城活不下去,便是回扶瑶山也是没有盘缠。
纠结了几天,他找上了畅来阁,揽了个替人收集八卦的活计。
“一钱逼倒英雄汉,这不是没办法么。”
畅来阁是京都城消息最灵通的地,除了这了人来人往,还有就是他专门养着像谢云帆这样的人替他们罗消息。
畅来阁的消息又都分出等级,价钱不一,只需奉上银子便能知道消息。
畅来阁的背后老板是一位很神秘的人,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师兄缺钱为何不来找我,难道是不信任我?”
这个谢云帆还挺有意思,没钱了不来找自己要,竟然打起了工。
“这怎么好意思,咱们扶瑶山就你这一个师妹,我怎能在你面前丢脸。”
谢云帆竟忸怩了起来。
两人蹲在林家大院的正中间房子上,正大光明的聊起天来。
“所以师妹今日为何前来?”
“婉婉过几日便要娶了林府的三公子,我今天再来给她相看相看。”
谢云帆一副见到鬼的样子看思思,果然,公主府的女人都剽悍十足。
“师兄是来探听什么消息的?”
“也不是来探听,只是各处的宅子都看一看,若是有无伤大雅的消息便卖一卖。”
二人正话间的功夫,有人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是一年轻女子,大着肚子,不太便的样子。
思思心想,这个林政,老不正经的,那么大岁数还让这么年轻的姑娘怀孕,简直没羞没臊。
正腹诽着,后头跟着钻进来个人,正是林子谦。
“美菱,晚上风大,你快回屋去吧。”
靠!
竟然是三公子的侍妾!
思思恨得牙根痒痒,林子清来府里他三哥把姬妾都遣散了,若是自己不知,只怕他想来个先斩后奏。
这女人肚子都这样大了,看上去能有七八个月了,他想等着两人大婚的时候,找接生婆来等她临盆么?
然后她拖个孩子,婉婉如何忍得下心将她赶出府去?
这个林子谦,打得一手好算盘!
“师妹,这位便是公主要嫁之人?”
谢云帆将林子谦上上下下看了两遍:“公主所嫁之人,实非良人。”
“不过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思思瞧不上林府上下,更是不知陛下怎么就如同被猪油蒙了心一般。
“他今日被我撞个正着,便别想如此轻巧的就将婉婉娶回家门!”
既然林子谦敢让侍妾大着肚子的时候迎娶公主,那他就要做好让她大着肚子伺候当家主母的打算。
不然就将侍妾留在林府,也不要带上了,到时候看他还乐不乐意!
两个人蹲着的屋子是林政的书房,之前思思曾来过一次。
果然脚底下门嘎吱一声,林政推门走了出来。
林子谦二人想赶紧撸过书房门口回内院,不成长,竟被林政撞了个正着。
这个三儿子,虽相貌堂堂却无心政事,整日与妇厮混在一处,难登大雅之堂。
自己虽然不喜,可若是要娶熹和公主,还得要他来。
“既是大着肚子便不要到处招摇,免得惹了旁人的眼!”
他训斥起林子谦的侍妾就如同训斥一个不起眼的奴婢。
而他们二人也敢怒不敢言。
“谦儿来我房里,我有话跟你。”
林政完也没等他回答,便转身又推门进屋了。
美菱捧着肚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林子谦也只能拍拍她的手安抚。
又有什么办法,二人都要仰仗林府,如何能出言忤逆呢。
林子谦推门进了书房,谢云帆轻轻的掀开了一片瓦,便正好能看见二人身形了。
美菱独自捧着肚子一点一点挪回内院,虽大着肚子,可背影依旧单薄。
室内烛火通明,林政端坐在桌前,桌上摊开了一书,隔得远了思思看不清。
谢云帆却:“这林大人在看诗词,看来也是个风雅之人。”
“你竟能看到桌上是何书?”
那书字极其,又是翻开,看不见书名,谢云帆竟然知道那是一诗集。
“我从眼睛就好,听闻师妹鼻子也很明,如此便是绝配呢!”
他用三角巾覆面,只留下一条眼睛,这话的时候看着思思,两眼闪着光亮。
“林政是探花,识自然是上乘的。”
思思没看见谢云帆眼底的光亮,只当他发现了个开心的事。
她忙着看屋内的二人话呢。
“父亲,可是有事叮嘱儿子。”
林子谦没坐,弓着身子站在桌边。
“让你那个侍妾别再大着肚子出去招摇,眼看着是迎公主入府的日子,别有了差池。”
“是,儿子知道了。”
“你提前准备着,若是公主提出让你入赘到她府上,你定不能同意。”
“儿子知道,只是公主强势,儿子未必得上话,若是公主不肯,又该如何。”
林政瞅了瞅他这个三儿子,不知道他脑子里能不能装有一点有用之事。
“她若不同意你便想法子让她同意了,娶一个寡妇还要让她拐了我林府的儿子去?何况她算不得什么公主。”
思思听他话,恨不得冲下去给林政两个嘴巴!
这个老不死,看着质彬彬,怎么起话来便想让人扇他嘴巴,什么寡妇,张嘴就来,既看不上,还非要娶回家干嘛,真是又当又立!
谢云帆忙一把拉住了思思,压低了嗓子对她:“师妹莫急,你这般突兀的下了去,如何分辨?还是再听一会吧。”
“父亲此言何意?”
“熹和公主入宫那年你年纪,定是记不得了,当时陛下只是在宫外养了个公主,成年了便接回了宫,却没人知道熹和公主的母亲是谁。”
“京都城里有传言,是公主是当今圣上还在封地称王之时与一江湖女子所生。”
“这只是传言,还有人熹和公主是陛下的故人所托,如今身份尚不明朗。”
林政端过茶杯喝了一口。
林子谦便更不解了。
“此事熹和公主自己可知情?”
“应该是不知,公主一直不喜欢皇室拘束,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当今圣上之子,便是无论如何都要逃出宫去的,只是不管如何,陛下都认熹和公主是他的女儿,虽没有排她的位份,可她和五公主一样,都是历国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