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军迅速集结,向天界进发。可是靠近天族,妖兵们觉得身体不适,恶心难受。就一些妖力高强的不受影响,妖们几乎都失去了战斗能力。
起初断崖还没感觉有什么不适,但上九重天之后,便也开始觉得难受,有些虚弱。
寒漠不受这仙气的影响,一路向前。他发现了手下的异样,便停了下来,这才想起这仙气与他们的体质相冲,大军不便再前进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寒漠独自一人冲进了天界,引战。
“为何寒漠不受这仙气的影响?”炙琇有些疑惑,所有人都难受要命,她是靠着身上的护体披风才阻隔了仙气,不受影响。
断崖虚弱地道,“寒漠哥哥体内有麒麟之心护体,自然是无惧这仙气。”
炙琇坏笑,她想看的神妖大战即将开始,结果很让人期待呢。话,弟弟生来干嘛的,就是拿来玩的嘛。
寒漠在天界入口处叫阵,一举打散了守门的卫兵。远苍闻风而来,手握天雷,准备迎战。
“寒漠,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敢打上门来。”远苍指着寒漠,这里是天界,寒漠的妖力必定会被仙气侵蚀,今日他的胜算极大。
“你三番五次夺我妻,不杀你,心头之恨永不停止。”寒漠举起长刀砍向远苍,远苍也不甘示弱引天雷直劈寒漠。都被寒漠轻松躲过,气急败坏的远苍念动咒语,像寒漠发起猛烈的攻势。起初寒漠还能应付,但后来,也有些吃不住远苍这连续的攻击。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还是有两下子的。
寒漠孤军奋战,有些吃力。天军一拥而上,想围住寒漠。寒漠往回退去,将天军引到了妖军聚集的地。两军打得如火如荼,一时间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寒漠,我来助你。”莫子锦此刻化身麒麟的模样,帮助寒漠退敌。
“好你个莫子锦,你竟敢带领火麒麟族反叛天界,你这是要永远脱去神籍吗?”远苍一边攻击寒漠,一边质问莫子锦。火麒麟原就是神族的坐骑,如今却反了去,做了妖了。
“哼,天对我不忍,我必逆天。天下太平之时,你们神族便将我们火麒麟视如草芥,是何天理?”莫子锦同样质问远苍,当年火麒麟族助天神征战天下得到了什么?而他向寒漠献出了心脏,却能一举攻入天界,指责天神,赢回尊严,何等畅快。
“火麒麟就是兽类,还想羽化成仙,位列仙班不成?笑话。”远苍不屑地瞟了一眼莫子锦。
莫子锦气极,同寒漠一起围攻远苍,原处于优势的远苍一下子便落了下风,招架起来有些吃力。寒漠突然攻上天界,他还来不及通知众仙家前来助阵,如今这形势也甚是尴尬。
几番轮战,寒漠和远苍都受了伤,莫子锦更是重伤,被断崖抬回了大军之后。
“不要打了。”素离突然挡在了寒漠面前,远苍原想趁寒漠恢复体力之时偷袭他,未曾想素离的突然出现,他来不及收回法力,便硬生生地打在了素离身上。远苍当场呆愣,无法言语。亡妻素离死亡的一幕从他脑海里飞速略过,他狂叫,纯净洁白的天界瞬间天雷阵阵。
素离喷出一大口鲜血,寒漠及时搂住素离,“寒漠。”素离的手抚摸着寒漠的脸。
“为何要离开?为何这么傻?你明知道”他即使受远苍这一击也不会丧命,顶多受重伤而已,而她却会死。
“我就命不久矣,鸣蛇公子诊出我活不过二十岁。你的心太强大了,我的身体无法承受。但我又舍不得还给你,这是你爱我的式。”素离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掌心,灼伤了他的心,他知道今日他要失去她了。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凡人如同朝生暮死的熏华草,陪不了他生生世世。可是他没想过,她这么快就要走了。往后万万年的妖生,要如何在孤寂中度过?
素离露出一抹笑,绝美而又凄凉,“你瞧,我便是不愿见你这般绝望的样子才想要离开,默默地等死。让你觉得我只是失踪了,你会在世间找寻我的踪迹,但终究是心怀希望的。可如今你的模样,让我看着心疼,你莫要再皱眉了,那样便不俊美了。”她想用手指去抹平他额间的忧伤,可是眼前一片模糊,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寒漠,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此前她一直以为临死的时候,她会舍不得这世间的浮华,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她舍不得的只有寒漠。这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大妖,就此,永别。
素离在寒漠的怀里,肉身灰飞烟灭,她的一魂一魄带着寒漠的心脏化成一道红光飘向远处。
寒漠伸手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疯了似的大喊素离的名字,双眼变成可怕的血红色,他化身成天狗,用尽身力气对着远苍使出了天狗之力。
远苍已经无心恋战,沉浸在再次杀死爱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生生挨了寒漠一击,重重地倒下了。
天地变色,风云变幻,原明亮清澈的天界瞬间变得乌云蔽日,伸手不见五指。
寒漠以天狗之姿追着红光,一路到了冥府。红光化作一缕缥缈的魂,饮下了孟婆汤,便头也不回地转入了轮回,他差一点也要跟着跳进轮回。
却被冥府的府君夜幽拦住,他的掌心发力,使出一击,便将寒漠打晕在地。夜幽看着寒漠,不断地摇头,又不断地叹气,“你你这是何苦呢?我给你安排了最强的心脏,最好的出生,最顺遂的妖生,你却偏偏要为了个女人为难自己。”
夜幽在寒漠的天狗真身微微施了法,将他变回人形,抱起他,将他安置在了幽冥殿中。“你啊你,什么若要成为最合格的冥府府君,定要经历人世的种种,你以为我不知你的私心吗?傻瓜,你叫我怎么忍心看你承受这些痛苦?唉。”夜幽看着寒漠,眼眶红红,面具虽挡住了他的悲伤,却怎么也关不住他的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