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瑟,如今你兄长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断崖搂着莫子瑟,他多么爱她,可是她的心总是离他如此遥远。她故意不想接近他,也故意不让他接近。
“伤害便是伤害,欺骗便是欺骗。如何能当做风过无痕。”莫子瑟也讨厌自己这般扭捏作态,只是她心里的那道伤痕无法愈合就愈合。她知道,断崖和天狗族待兄长极好,兄长也曾劝她放下,同断崖好好过日子。只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她爱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她满腔的爱恋,终究成了算计和利用。这叫她如何能放下?
“子瑟,我过,你兄长的付出都是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的,如今我做到了,你又何必总纠结这过去不放。妖生这么长,难道你要一直这样郁郁寡欢下去吗?”断崖心疼莫子瑟,只是她走不出自己的悲伤,他无能为力。
“我付出的心,你要如何回报?”最可悲的不是他的欺骗和利用,而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分不清,他何时是真情,何时是假意。
断崖一怔,眼神黯淡了下去,“若你执着这颗心,那我还你,只是,穷奇不若你们火麒麟,没了心,我会死。这可是你想要的?”断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瞬间伸出尖利的指甲,准备要掏出自己的心。
莫子瑟急了,她哭着摇头,紧紧抓住断崖的手,不让他冲动,“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断崖总是能凌迟她的心,从头到尾,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她永远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看吧,你还是在乎我的,你心里有我,你是爱我的。”断崖反握住莫子瑟的手,不让她挣脱。
莫子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在感情上的懦弱和妥协让她觉得悲哀,过去了这许多年,她已经忘了当初的模样,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性恣意的莫子瑟了。“断崖,我不爱你,我不爱你。”莫子瑟不断地重复着,可是嘴可以骗人,心却骗不了人。她爱他,可是她也恨他。
“如何你才能爱我?”断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有些无力。
“如何你才能放过我?”莫子瑟同样倍感无力。
一个拼命要寻找被爱的蛛丝,另一个拼命要找出不爱的马迹。明明彼此相爱,却非要互相伤害。
清晨,断崖受命巡视三军,早早便离开了房间。莫子瑟睁开眼,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被他囚禁的生活,她已经忘了要如何逃跑。逃跑的次数太多了,已经记不清失败了多少次,如今她已经没了那种斗志。
断潮悄悄来到她的床边,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当初你就该听我的,好好当我的盟友。嫂子这个差事,可不好当。”
莫子瑟不曾接话,这兄妹两在她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心思太过深沉,她猜不透,也摸不着。她一向直来直去,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西。可她身边部都是这般老谋深算的人物,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有一个离开天狗族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断崖偷偷瞄着莫子瑟的脸,可是莫子瑟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动力,如今她这幅残躯根无法逃出天狗族。
“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断崖不会放过我,甚至还会连累我兄长。”她恨自己总是顾虑太多,无法像之前一样恣意畅快。
“只要你按我的计划行事,断崖定然无法阻止你离开。”断潮诱哄着莫子瑟,她太了解莫子瑟了,这么多年,她别无他求,只求与断崖不复相见。
莫子瑟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可以期待吗?如果真能逃出去,她便找一个洞府躲起来,此生不再见任何人,包括断崖和自己的兄长。
“我这计策一箭三雕,对你,对我,对寒漠都是有极大的益处的。”断潮自认为这计策天衣无缝,只差莫子瑟这个助力,只要她肯出手,便事半功倍。
“倘若失败呢?可否不牵连我的兄长?”莫子瑟坐起身,认真地看着断潮,她明知此举与虎谋皮,但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那是自然,你的兄长现在是寒漠得力的将军,自然是不会有事的。”断潮在心里嘲笑莫子瑟,这个女人的心里永远考虑别人的安危,却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这也是她最想找她当盟友的原因。计划里总要有人自愿牺牲,这个人便是莫子瑟。
莫子瑟想着,倘若失败,大不了就是被断崖打死,如此也好,也是一种解脱。总好过拖着这幅羸弱的残躯,在这天狗族苟延残喘。“好,我答应你,只是我如今的身体,怕是给不了你多少帮助。”
断潮露出得逞的笑,“不需要动用法力,只需动嘴即可。”只要有了莫子瑟这个枕边风的助力,断崖那边便不再成问题。
断潮在莫子瑟的耳边轻轻着她的计划,她的脸上尽是算计。莫子瑟震惊地看着断潮,真心想不到断潮竟有这种胆量做这样的谋划,倘若一着不慎,便会被寒漠一掌打死,实在太过凶险。
“放心,我的计划万无一失,而且我的身后便是惜秋王后,有了她的支持,就算窗事发,也不会有事。”断潮美丽的眸子里写满了自信,一旦成功,世上再不会有素离,寒漠便是她一个人的。
“呵。”莫子瑟淡淡一笑,惜秋是寒漠的母亲,自然是不会有事,但她们不一样啊,对寒漠来,她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外人,生杀不会有任何犹豫。但断潮有一点的没错,这确实是她离开的唯一机会了。
断崖,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终究是要走到离别时刻的。错爱一场,只求今生来世都不要再遇见。不曾相思,便不会相思。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孩子,她才能走的心无旁骛。倘若有了孩子,便有了羁绊,想走,便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