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快醒醒!”
千珈被一个温柔却急促地男子声音呼唤着。
“珈,兄长就要到了,你再不醒来又要受罚了!”
男子的声音循循传进千珈的耳朵,处于朦胧状态的她猛然睁开了眼,一个白衣束发少年映入眼帘。
千珈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又定睛细细看了看那少年,良久后狐疑地开口道:“凌……恒?”
“怎么?公主这是睡糊涂了,连我都认不出?”少年展颜一笑,极尽宠溺。
千珈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而此地正是战神殿后院的绿茵场。她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面对现在的情况和眼神的凌恒,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快拿着剑比划几下”,着,凌恒又随手从一旁的溪边沾起些许水,洒在她的脸上,佯装出流汗的模样,“兄长正朝这里过来,若是让他知道你又偷懒睡觉,免不了又要挨罚。”
千珈心中一紧,哎呀不好!如果被师父发现我在练剑的时候呼呼大睡过去,啧……后果难以想象!
她赶忙拔出破月,装腔作势的站在草地上舞了起来。
“谢谢你凌恒,你又救了我一次!”
凌恒的笑容暖暖的,如初夏的风,和煦怡人,“我们的公主,这些事就不用言谢了。”
千珈舞着剑,一个转身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出尘山,黎九澈,武剑台,临安王府,双陵镇灯会……
“黎九澈!”
她脱口而出,幻视四周,心中落落的,像是有什么西堵在胸口,那些片段若有若无,缥缈不定,让她思绪凌乱。
凌恒蹙着眉,抚住她的肩头关切地问道:“珈,你怎么了?黎九澈是谁?”
对啊,黎九澈是谁?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你是还沉浸在梦中吗?”凌恒继续道。
难道刚才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都是梦?千珈稍稍舒了一口气,可能是自己睡得太久。
“阿洵!”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千珈一怔,阿洵……这个名字也好生耳熟啊。
“阿洵,阿洵,这里都是假的,快醒过来!”
急切地声音不绝于耳,她顺着呼喊声望去,只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男子正被战神殿的士兵擒住,推推搡搡地往校场向走去。
千珈上前两步,想要看清楚他的脸,总觉得此人挺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然而这晕乎的脑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是谁?”她指着那个男人问道。
凌恒道:“身份不明,只知道此人擅闯战神殿,鬼鬼祟祟,怕是下三界的细作。”
“阿洵……”
男子依旧没有放弃的大声叫喊着,想要吸引千珈的注意,“我是路白!”
路白……路白……黎九澈……她在心中反复念着这些名字,一个声音在耳畔回荡……
“欢迎你们,要不要进到我为你们量身打造的世界中去看看?”
陡然,如同脑海中的阴翳被瞬间扯开,她想起来了,自己在樊澜城,与路白一同进入了铜镜店,如此来,自己竟然被幻影迷住了心神。
她看向站在面前凌恒,他依旧风度翩翩的立在那里,对她道:“珈,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副神色看着我?”
“你不是凌恒!”千珈着,用破月向眼前人刺去,谁知,他反应极快地用手握住破月锋利地剑刃,猩红滚烫的血顺着他的手心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
“珈,你竟然要杀我?”他的眸子中带着不可置信,“我是凌恒啊!”
那双如水般得眼睛注视着千珈,她的心跟着一震,似乎,这就是凌恒啊……
“珈……放下破月……”
千珈神情恍惚,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究竟在何处?难道刚才是在梦中?
“珈……放下破月……”
她抬起胳膊渐渐松懈,缓缓的放下指向凌恒的剑。
突然,她目光坚定,凝神静气地盯着凌恒,抬起手中的剑径直地朝他刺了过去,直中心口。
凌恒嘴角不停地有鲜血渗出,“为什么?我是凌恒啊,你最爱的凌恒……”
千珈讥诮一笑:“不,你不是,不过是幻象罢了。”
随着她将剑身抽离他的身体,凌恒渐渐地消失在她的面前。
周围的一切如同尘埃一般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只剩下千珈与路白二人存在着。
路白赶忙迎了上来,道:“阿洵,刚才我们是在哪里啊?那地我从来没见过。”
千珈道:“是我熟悉的一个地罢了。看来我们是被铜镜店的老板困在了幻像中。”
他们所处的空间,雾气迷漫浓厚,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困在此处吧。”路白道。
千珈将破月剑朝着雾气正浓的向投掷出去,剑飞了出去,但不一会儿又原路返回插入剑鞘中。
“看来破月剑也探不到出去的路。”
她盘腿坐在地上,像是要放弃寻找出路。这样的做法倒是让路白有些心急:“阿洵呐,你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了,我们得想想办法破了这幻境,总不能被困在此处一辈子吧。
”
千珈看似轻松的耸了耸肩头,道:“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我们现在焦躁是着了他的道,身处幻境中最忌讳的就是心情浮躁,有时甚至会因此疏于防范丢了性命。”
“那现在该放如何?”
千珈道:“等!两种可能,一是等到两个时辰后,在外边的泽州向仙尊求助;二是布境者自己耐不住性子,想要变化幻境激惹我们。”
路白觉得她的在理,也着千珈的模样坐在地上。两人静默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风云突变,她们往下坠去,跌到一片雪原之上。
这儿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大雪纷飞地落下,一会儿的功夫二人的头顶、肩头皆沾满了雪。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路白忍不住一个激灵,身体缩成一团:“好冷啊……这冰天雪地的,是想冻死我们不成?”
她们皆穿着单衣,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片刻便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