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淡淡瞥了一眼他乱遭头发,通红鼻头,略带嫌弃。
就这样儿的,还有几万粉丝?
莫不是都瞎了眼。
“哎,媱媱真喝多了?”
炎熠川指了指下面一楼。
“嗯。”
顾琛冷哼,他还没找他算账。
“给她送回房间了?”
“嗯。”
擦完头发,顾琛拿着打火机,走到半开的窗边点了根烟。
“我靠,你有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快老实交代。”
炎熠川一脸贼兮,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顾琛侧身躲开了他,神色如常。
“她还。”
隔着婆娑烟雾,男人愈发褶皱的双眼皮,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邃远。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清风道骨。”
炎熠川有点不要命。
“是不是丫头太嫩,道德促使着你没法下口?”
“我就嘛,老男人就要有老男人的自觉,别去摘人家嫩苗…”
“你……”
话还未完,炎熠川被连人带端的被‘请了出去。
砰咚一声的关门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屁股上的疼痛感,让他杵在门口硬生生愣了两秒。
“顾琛!你竟然敢踹我屁股!”
“你信不信我让我的粉丝给你人肉攻击,络暴力!”
炎熠川捂着屁股蛋,捶了两下紧闭的门,叫嚣了两声。
发觉门太硬,捶的手疼。
罢了罢了,饶了他。
……
顾琛仿若未闻,站在窗边良久,终是碾灭了手中烟蒂,走下了楼。
熟门熟路的再次进了陌轻媱的房间,倒是坦坦荡荡。
他走过去,丫头睡的很熟。
脸依然红扑扑的,半边嵌在软软的枕头里,听话的没再掀被子。
顾琛坐在床边,轻手轻脚地捋过挡在她额前的发丝。
就这么坐着看了她一会,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比刚才要缓和多了。
眸光柔和,站起身关上灯,准备回房。
突然听见手机一道短信提示音。
脚步停滞,顾琛寻光而去,找到了桌台上,闷在书边缘的手机。
入眼她手机锁屏的收款二维码屏幕,想到炎熠川被她骗过的两百块。
顾琛不禁失笑,这丫头…倒是个财迷。
目光下移,屏幕短信提示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归属地:城。
顾琛目光冷冽,就像初冬的凛风,刮过那道消息。
弯腰借着陌轻媱搭在被子外头的手指,解开了屏幕。
点开。
【你加一万个黑名单号码,我也能联系到你。轻媱,等着我来找你,别玩躲猫猫了,你玩不起。】
刚看完,又来了一条。
【听你谈恋爱了?对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呵,你还真是不挑,不知能不能满足的了你。】
顾琛看神色发凄寒。
伸手回复了一条:【我不会躲。明天下午三点,榕城城南区京南路节庆广场,我等你来。】
陌轻媱的打字键盘格式,顾琛用的不太习惯。
捯饬了两下,发了出去。
对似乎一直在等着,没两秒,回复了一句【这可是你的,一言为定。】
轩辕坤看着手机里不可思议的回复消息,血液瞬间上头。
他着石沉大海的消息,竟然得到了回复。
这种感觉……
真是,快活的要命。
算她识相,知道他以他的能力,要找到她,轻而易举。
这样才乖嘛,省的他去再浪费心思,何必呢。
听闻她竟然跟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一起,要不是从他亲二姐嘴里出来,他是不信。
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竟然会看上一个大叔。
听二姐的意思,这大叔可是个不怎么样的主儿。
要形象没形象,要钱没钱,根就是个老混混。
陌轻媱竟然会跟这样一个人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真是……倒胃口。
既然回复他的消息见面,想必是想通了,或者现在才发觉他好了?
女人可真够溅的。
轩辕坤冷嗤一声,突然很想看看她现在沦落成什么惨样。
也让她吃吃教训,当初没选择跟他,甚至还告发他的行为有多无知。
放着好日子不过,成了眼下这副光景。
现在知道来求他了?
轩辕坤一脸冷笑地丢开手机,斜躺在沙发上。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脸落魄样的陌轻媱趴着他裤腿哭着求他原谅的场景。
啧。
他要不要原谅一下给她点希望呢?
得趁今晚好好想想。
对了,还得订机票。
轩辕坤一脸笑意地再次拿起手机定起了明天上午去榕城的机票。
这边刚提示付款成功,大门被打开。
他消失一整天的‘未婚妻回来了。
轩辕坤余光撇了她一眼,闻到了股酒味,介于心情不错,主动开口,“这是去哪儿浪了?”
“没您浪。”
陌苒今天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身心情就格外的不好,对轩辕坤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温柔贤淑。
“哟呵,不装了?”
轩辕坤坐直身子,砸吧了一下嘴。
“平时在我妈面前不是挺能装的么,现在倒是原形毕露了。”
“轩辕坤,除了玩点嘴上工夫,你还能不能干点实事?”
今天周末,累了一天,明天上午还要去校请假,下午还要去接陌成楠出狱,她实在没耐心和心情再陪他演。
加之见到了顾琛,如此优秀强烈的对比之下,面前的轩辕坤突然就不入眼了。
原那股女孩儿憧憬的心思,也消散了不少。
她陌轻媱,不过跟她一样。
怎么就能……这么走运。
偏偏她费尽心机,守了这么一个她陌轻媱不要的烂摊子。
就像陌轻媱自己的,她捡了个‘垃圾。
这话就像跟刺,一直从她离开榕城,扎到了现在。
恨又拔不出来,还只能守着这个‘垃圾。
这种感觉,让她又怒又怨又,却又无法消遣发作。
下了飞机约了两个朋友去喝了一杯。
喝到现在,也没醉。
其实很想醉一醉,但轩辕坤是肯定不会像她那样去接自己回家。
所以她也必须保持清醒。
看时间差不多,先让司机送走了两个朋友,自己才叫了车回来。
这种可笑又可悲的清醒感,像无形的黑,罩着她,透不出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