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对严母当时所的话嗤之以鼻,但随着阅历逐渐累积,见多了因门不当户不对产生的生活式差异,造成各种层出不穷的家庭矛盾。尤其她的很多员都是已婚妇女,钟逸看起来又是个性子好的,都愿意把她当成倾诉对象。听多了见多了,就来觉得她的很有道理。
在钟逸的设定里,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她只想找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过上平凡的一生。可是就算是平凡如她的父母,也曾深深相爱过,最后仍以离婚收场。
她也没有打算结婚,那些麻烦的人情往来她应付不了,她也没有想好要去加入到另一个陌生的家庭里去。以前爸爸在世,总是念叨,我们钟秋以后得嫁个怎样的人家才能让他答应放手。哦,对了,她的原名叫钟秋,因为她是中秋节生的,爸妈觉得有了她才叫团圆。后来父母离婚,她也因为时时被同起外号而困扰,才改成了钟逸。
瞧,代表团圆的名字可以修改,破镜也无法重圆。
发现自己喜欢上温恒之后,钟逸左右踌躇了好多天,最后她还是认定原来的想法,远离这个男人,这种跨世界的恋爱成太高,她不想要,大概也要不起。
钟逸收回思绪走向他们,微笑的跟他们打招呼。
温恒眉头微蹙,这个女孩儿明明笑容满面,可他就是从中感觉到了疏离,比之前更甚。在他以为或许可以走近一步的时候,他们离得更远了。
他们到达换花地点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对热闹路段交警进行了管制,他们只好把车停在两条街之外。等好容易走到目的地,这里早就已经人山人海。
温恒皱着眉头:“不行,人流量太大,这样太危险了。”
“温恒,你都了人流量大,人家都很安,我们怎么会危险,”梁乔雨白了他一眼,拜托,就是冲着热闹来的呀!“再,你不是跟过来才能放心吗?有你在呢!”
看前面热闹成这样,钟逸也有带你担心,“要不,咱们靠着街边走,拿好自己的手机,别走散了。”万幸活在这个用络通讯的年代,随时可以保持联系。
“行了,走吧……”梁乔雨已经拖着两人往人群里走。
在元宵节换花的这个活动是怎么由来的,钟逸不清楚。从她知道这个活动开始,就是人们拿着花走在大街上,如果别人喜欢你,当然也可能是喜欢你手里的花,就用自己的花从对手里的换(抢)过来。普遍认为这是古时候未婚男女交流的一种式,但是在这个速食爱情时代,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含蓄地表达爱意了。
王萌曾经以此来开玩笑,现在谁还那么辛苦换花啊,若是两人看对了眼直接就会问:嘿,美女/帅哥,约吗?当时王萌还色眯眯地抬起她的下巴。
所以在街上不单只是年轻男女,还有许多老人孩子,虽然每个人手里都还象征性的拿着朵花,但除了少数的年轻男子见到美女时起哄,已经很少有人会真的过来跟你换花,倒是时不时听到街边商贩的叫卖声和鞭炮燃放后的刺鼻气味更能体现这个节日气氛。
他们三人被人群挤着往前走,梁乔雨也从原先的兴奋好奇变得无趣,但是要想出去,她左右看了看人头耸动的人群,也只有走到最后了。
好在虽然很拥挤,温恒和钟逸两人又一左一右护着梁乔雨不让她乱跑,一切看起来都还算安。
温恒一路沉默地听着两人有一拍没一拍的聊天,事实上他想完听清也不可能,周围环境都太吵了。
一开始梁乔雨是在告诉她过段时间就要去加拿大了,后来两人似乎是在约看话剧,也有可能是看电影,听不清楚。
就在大家都以为大概这么走完就没事了的时候,有个看起来瘦弱的男子突然串出来,把钟逸手里的花抢了过去,还试图把自己的那朵塞过来时,温恒一手抓住对的左手,反手一转,对整个身子都跟着提起来。
那名男子吃痛求饶:“轻点轻点,大哥,今天是换花节啊,重了啊重了啊……”
“没事吧?”温恒看向钟逸,语气略带着急。
钟逸看了下手上的红痕,悄悄放到身后,:“没事。”
温恒狠狠把他的手甩开,“走!”
一直到坐上车,温恒都还冷着脸,这让梁乔雨觉得胆怯。
“对不起啊,钟逸,都怪我。”梁乔雨低着头声。
钟逸笑笑:“真没什么事,换花节就是这样的,只是现在真正换花的人少了,听以前更疯狂的都有,再我也没有受伤啊。”
钟逸望窗外看了眼,前面有个公交站,这里下车刚好有公交车能到家,对温恒:“温先生,要不我在这儿下车吧,这里回去很便。”
没等温恒回话,梁乔雨大概是受了刺激,反应变得快了不少,“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梁乔雨又奇怪的看向钟逸,“你怎么还叫温先生,我叫他舅舅,你就算不喊舅舅,喊叔叔也行啊。”
温恒抓着向盘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开始考虑还有没有必要替她向温影情。
“只是个称呼,叫舅舅或叔叔的话,我会想到地中海发型,那太奇怪了。”钟逸还没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梁乔雨大笑,“你这一还真是的呢,那要不也喊温恒吧,我经常也喊他温恒。”
谁都没有能想到这只居然能把话圆回去,两人都愣了一下。
钟逸点点头,笑着:“也行吧。”
只温恒知道,她又会像之前记手机号码一样,不会再跟他联系,如何称呼没有任何影响。
把车停在澜湾公寓门口,对梁乔雨:“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梁乔雨在犯错了的情况下,一般都会言听计从,乖乖下车,想想又对钟逸:“记得周三晚上来接我哦。”
目送梁乔雨进去,温恒回头:“我对H城路况不熟,你坐前面来指路。”
温恒又拍了拍副驾驶的位子,“快点。”
还真的是个习惯了下命令的男人!霸道!
打定了主意要保持距离,但总不好表现太过,钟逸不情不愿地下车又上车。
温恒没有马上开车,转过头看向颇不自在的钟逸,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啊?哦哦,没事啊……”
他瞄了一下那道红痕,“你是在怕我吗?”
幸好今天把头发散下来,否则红透了的耳朵肯定会泄漏她的慌张。
“我从见到长辈就紧张……”钟逸只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这是什么回答啊……亏自己想得出来!
长辈?温恒笑了一声,只:“指路吧,我送你回去。”
这一声是嘲笑还是苦笑,钟逸分不清,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分析,她只想着怎样才能不界,她只愿安于现状,不做改变。
老天就是这样,你不想做的事情,它就想挑战你的极限。
就在钟逸再次认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温恒的时候,温恒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一次他坐在她的甲壳虫里。
周三这天,她跟梁乔雨原约好了一起看电影。
买的是《捉妖记》,因为快要下映了,排片量不多,她们订的电影票时间已经是晚上:1分。
钟逸开着她的甲壳虫如时到澜湾公寓门口等梁乔雨,结果等到的却是温恒。
他曲腿坐在甲壳虫里显得有点可笑,像是坐进了玩具车,但是钟逸真的笑不太出来。
在认清自己的感情之后,钟逸应该尽可能回避跟他见面的次数,否则担心自己的心被养得更大,想得更多。
她一面顾及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另一面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矛盾是压抑,是,忍不住想他。
“乔雨她妈妈从多伦多回来了,她赶去深圳接机。”温恒一坐上车,先明情况。
钟逸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又摇手:“没事,她有事就算了,不要紧的。”
温恒把副驾驶座往后调整,挪了挪位置,甲壳虫的座位对他来实在逼仄,“她把电影票信息发给我了,刚好我也想看,不介意吧?”他故意不看她,只是打开手机,划拉几下,又:“咱们该走了,电影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钟逸:我还没有同意啊!
温恒见她没反应,奇怪地问:“不习惯跟长辈看电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钟逸默:求你别提这一茬好吗?!
钟逸摇摇头:“只是不知道你也会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
温恒沉默片刻,:“之前不太关注,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尝试才知道喜不喜欢,你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一语双关,但这句话让钟逸切实地感受到了心跳加速。钟逸偷偷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好,他现在看着窗外。
也许,真的可以尝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