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舔着已经干枯的嘴唇,“我们只能假设罗茜茜在三十号取到了快件,拆开后发现是后母寄给她的马克杯,而杯子里被涂满了氰化物毒药。”
长峰有一点要明的,“我觉得这两只杯子或许不是新的杯子,因为正常人拿到新的杯子一定会用热水冲洗。罗茜茜既然直接就使用,我觉得有必要让罗先生打电话到家里问一下具体情况。”
大风山讯号时断时续,不过使用座机不受影响。很快罗浩向妻子朱春娟确认了讯息,那杯子确实略有来历。那是朱春娟大毕业的纪念品,在杯子的底部还印有大的校徽。朱春娟表示女儿之前十分喜欢这两只杯子,在一次谈话中提到山顶别墅没有合适的杯子,朱春娟便答应罗茜茜将这两只杯子邮寄过去。
于是这杯子便顺理成章的来到了罗茜茜手上,而自那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几乎没有任何人接触过马克杯。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只可能是邮寄杯子的朱春娟,可对竟然丝毫没有掩饰的承认了这一点。
终于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大家被饥饿征服,百无聊赖的围绕茶几坐成一圈,让肚子们开始自顾自的交流。虽然谁都想吃点西,可屋子里的西谁也不敢随便碰,房屋非常老旧可以任何人都可以像长峰才那样撬开门锁。老宅没有监控录像,所以考虑到外来作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长峰提议到,“还记得茜茜出事以后我朝着你们叫喊吗?当时我在后面的图书馆,那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我必须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叫喊你们才听得见。所以,只要摸清楚茜茜什么时候进到图书馆里面读书,完可以偷偷溜进门来作案。”
王一提出异议,如果对认准了要杀害罗茜茜的话,把毒下在马克杯里未免有些太随意了。暂且不论罗茜茜会不会第一个使用杯子,如果她在使用杯子之前涮了一下,岂不是前功尽弃?
所以,毒并不一定下在马克杯里。另外还有可能的就是被下在书桌上那一罐可可粉里面,因为没有专业设备检测,目前可可粉里有没有氰化物残留还不得而知。
又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大家都想要通过睡眠来抵消饥饿。可长峰与可儿互相凝视的看了大概一个多时,时间来到夜里十二点两人依然睡不着。可儿大概是饿得,长峰则是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无论如何,到了一点半大家都睡了下去,唯独一郎还醒着并且坐在客厅里。一郎从下午四点钟就开始睡觉,到了十一点多被王一的开门声惊醒。由于睡了六七个时,肚子又饿,他只好坐在客厅里发呆。好在他从图书馆里找到一种可以稍微消磨时间的西,一块一千多片组成的拼图。
从夜里十二点多开始拼图,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七点钟,王一打着哈哈推开门的时候一郎终于完成了这部杰作。
王一朝廊台下望了一眼,“怎么,一晚上没睡?”
“是啊,饿死我了,但愿鉴识科的家伙们能早点来到。”
屋外的雪已经停下,只要稍微注意脚下顺着山路的标示大概三个时就能爬上山顶。才接到电话,鉴识科已经在清晨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开始进发,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山路中段。一郎决定暂时不睡,等到鉴识科的补给到达以后吃过早饭再去睡回笼觉。紧接着长峰他们也睡醒了过来,谁也没心情洗脸刷牙。女生们分享她们带来的湿巾给大家擦脸,总算是稍微缓解一晚上的面部僵硬感。
罗浩似乎睡得不太好,毕竟女儿惨死凶手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妻子,他也非常难过。再加上他连夜爬山,从昨天夜里开始就没怎么吃西,他的体力也不太能支撑下去。
好在当大家聚集到客厅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王一率先站起来。
来到玄关处的王一推开门,门外站着几位雪人,拍去身上的积雪露出肩章王一给他们一个热情的拥抱。鉴识科的人一共来了六个人,为了运送水和食物他们六个人当中有两个是编外人员。除了这六位刑警以外还有一名当地的向导,此人爱好登山并且对路况非常熟悉所以带领众人上山,此人体力不错,身上背了满满一背包的食物和水。
进门以后立即展开工作,首先鉴识科的人员检查了纯子的房间,确认没有任何可疑之后将大家转移过去。在纯子的房间所有人用热得快煮水吃了泡面和自热火锅,长峰第一次觉得以往再也不想吃的泡面竟然变得如此美味。
让大家稍微显得有些失望的是,鉴识科成员从上午九点钟开始一直工作到下午一点钟,几乎除了马克杯以外的所有物品上部没有氰化物存留的痕迹。
穿着灰色登山装的刑警向王一汇报,“目前检测出氰化物的物体有,两只马克杯内壁以及其中的液体,洒在客厅的可可液体,死者罗茜茜的手掌部分也有一定残留。几乎可以确定氰化物来自于马克杯内壁,其他物品上均无氰化物反应。”
“指纹呢?”,王一笼统的问了一句。
“马克杯上的指纹经过简单比对,除了诸位以外并无其他指纹。”,鉴识科刑警翻动纸头,“还有一点比较可疑的是,马克杯的底部有湿巾擦拭的痕迹,或许整个杯子曾经被人擦拭过。可从中毒迹象来看,擦拭杯子应该是在下毒之前。”
王一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工作,眼看众人的体力已经稍微恢复准备安排女士们下山,特别是无端被卷进来的雪莉,王一非常过意不去。罗浩不恰示意的问是不是可以看看女儿的尸体,王一给他搪塞了过去,随便差遣两位刑警对他尽心轮番审问,搞得他几乎是头痛欲裂。
被刑警盘问,最可怕的地不是你真的是凶手,而是被他们不断询问相同的问题,一遍一遍的问就好像左右摆动的钟摆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