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件会变?
这怎么可能?
但看秦嬴政的神情,却不是调侃。
“这怎么讲,大哥?”龙青阳皱起眉。
“挂件拿来。”秦嬴政。
龙青阳急忙取出口袋里那条翡翠鱼递给秦嬴政。
秦嬴政在逆光里拎起红色的挂绳。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那条晶莹剔透的翡翠鱼上。
看它怎么变?
“师弟知道这挂件”秦嬴政眸光抛向周雨,“有几个吗?”
周雨一愣:“几个?不就这一个吗?我自己雕刻的!”
秦嬴政笑了笑,转头问霍荣:“你呢?”
“这个”霍荣面色有些暗淡,“都算上,应该是三个。”
“三个?”周雨站起来,“那怎么可能!我就这一个!”
“听我,”秦嬴政呷口茶,鲍管家赶忙过来斟了一轮。
“而且这三个,还不一样!”秦嬴政瞟一眼霍荣,“对吗霍荣?”
霍荣神色一慌:“这我还真记不得了。”
周雨“咝”一声吸口凉气:“师哥什么意思?”
众人目光看向秦嬴政,期待他下。
就连龙承明也从楼上下来,听大家话。
秦嬴政急忙起身,扶他在身侧坐下,亲自斟了茶。
龙青阳瞟他一眼,心下嘀咕,这女婿当得!这马屁拍得!
“你就,师哥,”周雨着急,“哪来的三个?那两个呢!”
“你这个挂件,”秦嬴政不徐不疾,“鱼尾巴朝右,这面是九片鳞。”
“这你也知道!”周雨皱了眉。
“鱼尾巴朝左,是十片鳞。”秦嬴政眸光清冽。
“没错,”周雨,“正确的应该是九片鳞,结果我功夫不好,刻的不均匀,左面就只能多出来一个。”
秦嬴政笑了笑。
“那另外两个呢?”周雨,“我可真没有。”
“另外两个”秦嬴政,“左右两面,都是九片鳞。”
周雨吓了一跳,“师哥你别冤枉我!我哪有!”
“我知道现在这个的确是你的,”秦嬴政晃晃手里的挂绳,“但不是那晚青阳扯下来的那个!”
这下轮到龙青阳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大哥!这挂绳那晚被我找到,就落在了我的司机李冬手里,这些年一直戴在他儿子身上,我后来收起来,不曾丢失过!”
“但我手里这件,真的不是你当初扯下来的那个!”秦嬴政似笑非笑,“它真的变了!”
龙承明忽然起身,伸掌托住那挂件,凝眉看去,一面数:131。
“爸,”龙青阳问,“您干嘛?”
“我可以给嬴政作证,”龙承明一语惊人,“这还真变了!”
所有的人都一愣,随即惊诧,然后怀疑,他老人家何出此言?
“那什么”秦嬴政,“那爸,你怎么?”
大家目光看向龙承明。
“爸,”龙青阳,“您别开玩笑,这在正事呢!”
“我就的正事啊!”龙承明,“有次李晨跑你房去玩,打开抽屉看到这挂绳,家伙不是他那个。”
“什么?”龙青阳拧了眉,“这怎么可能?这就是我在他脖子上摘下来的那个啊!”
“李晨不是他当初那个!”龙承明,“家伙的和嬴政的一样,他那个两面都是九片鳞,而这个一面九,一面十,所以当初那个挂件,不是这个,它是真变了!”
“这”龙青阳满面疑云,“这怎么会变?”
宁晓冬在对面站了起来:“青阳!”
宁廷远一把拉住他,:“秦师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就那两个挂件在哪里吧?”
秦嬴政轻轻一笑,站起身,在大厅里缓步:“当初周雨刻了这翡翠鱼,我儿子秦龙看着好看,就央求我,也给他琢一个,翡翠我不稀罕,雕刻也不难,我就刻了一个,不,是两个,一个给了秦龙”
“那另一个呢?”宁廷远问,“在哪里?”
秦嬴政已经走到了霍荣身边,俯身看着他:“适逢我徒弟生日,我就给了他!”
霍荣面上涔涔的汗水下来。
“也就是”秦嬴政唇角勾了勾,清绝的眸子里寒光一闪。
霍荣就要起身,龙青阳一步过去,将他反手逮住胳膊,摁在地上。
宁晓冬两步跨来,银针在他大椎穴上扎下去,随即又几针,霍荣瘫在地上。
周雨瞠目结舌,差点儿在椅子上滚下来。
“原来那条鱼被你换了!”龙青阳对霍荣,“那次在我家对字条,你要拍照,就这么给换了!”
霍荣没吱声。
“怪不得你那张字条没了,”宁晓冬,“原来是怕我们认出字迹来?”
“还有否认王人禾是秦奇,”龙青阳,“你就怕我找到他!”
霍荣还是不吱声,气已经馁了。
“这么,”周雨走过来,“我这个挂件,是你在温泉浴室偷走的?你干嘛要嫁祸我!”
霍荣冷冷一哼:“师叔,咱两个半斤八两,你见利忘义,别当我没看见!”
周雨面上一涩。
“那就该你了!”秦嬴政讥笑的眸光抛向周雨。
“你也知道,”周雨苦着脸,“那晚发生的什么我并不知情,我只是”
秦嬴政呵呵一笑,“只是什么?”
“我不过就捡了那书。”
“书?”宁廷远站起来,“什么书?”
“师父留给秦师哥的那。”
“鬼门针法?”宁廷远问。
“嗯!”周雨点头。
“那这么你弄成半枯半荣的身体,是那针法的缘故?”
周雨又点头。
宁廷远:“原来我猜的也差不多!”
“但是现在师哥知道了,那晚要置师哥于死地人不是我!”
“嗯!”秦嬴政点头,“那晚我就觉得不是你了!”
“但是”周雨,“但是师哥为什么要在字条上写,若见龙双,决断两玉王?这不明摆着怀疑我吗?”
“我不那么写,不假装怀疑你,怎么能钓出潜水的鱼?”秦嬴政瞟一眼地上的霍荣。
“霍荣!”宁廷远,“你师父待你不薄,你为什趁他之危,要置他死地!”
“这你得问他!”霍荣盯着秦嬴政。
“这我还真不知道!”秦嬴政轻笑,“我不记得掘过你家祖坟。”
“二十年前你在西安拒绝医治过一个男人,”霍荣,“你不记得了?”
“这算什么理由?”秦嬴政眸光清冽,“我拒绝医治的人多了去了!”
“那他身边那个十三岁的男孩你还记得?”霍荣,“为了求你,他给你磕了无数个响头,直到磕晕?”
秦嬴政眸光从茶盏上抬起来,拧了眉:“当初那个孩子是你?”
“没错!”霍荣,“你拒绝医治我父亲,我百求无果,只好带着他回去了,果然如你所,不出三天,他就死了!”
“我记得那个人,”秦嬴政,“一个无赖。”
“他再怎么无赖也是我爹!”霍荣,“你明明可以救他的!”
“那人酗酒成瘾,根就是个祸害你知道吗!”秦嬴政“咣”撂下茶盏,“你家就在我诊所不远,我许多次见他酒后将你娘打得半死,那种人,早该惩治!”
“但是他是我爹!”
“他若不死,你娘就死了!”秦嬴政,“那种无赖,就该天谴!”
霍荣怔了怔:“我在镇上上,娘的事情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她断了好几根肋骨。”
“拜你爹所赐!”秦嬴政,“那种乡下地,没有人会用法律保护自己,尤其女人,你娘只能这样生生捱着!”
“直到后来我娘在西安车站讨了饭?”
“那你还什么?”
“我”
“所以你爹胃癌晚期,我可以救,但是我不会救,”秦嬴政,“他死了,你娘才回来,才有了家。”
“”
“然后你就这样记着我,几年后医专毕业拜我为师,寻找报仇机会?”
“是这样!”霍荣,“师父您太聪明了!”
“但是我始终没认出是你!”秦嬴政,“那个给我磕了几百个响头的孩子!”
“”
“其实你的罪不在我身上,”秦嬴政冷笑,“你没伤得了我。”
“是!”霍荣点头,“那晚龙青阳帮了你。”
“这没错!”秦嬴政,“所以我对他也是恨不起来,虽然我的儿子因他而死!”
“师父能放过我吗?”霍荣,“我对您并没得手!”
“但是”秦嬴政冷冽的眼神,“那个出租车司机被你杀了!”
霍荣面如死灰。
“所以你在明月楼放火,想要周雨丧命,所有的锅让他背!”
周雨“呼”地站起来,爆喝:“霍荣!原来是你干的!”
“我早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霍荣,“所有我才屡次阻止龙青阳找到他!”
“甚至一开始也想过让我背锅?”龙青阳问。
霍荣点头,“我最恨的是不该杀死那个司机,来我是要嫁祸师父的,可同时也让我没了退路。”
“那司机是怎么死的?”宁廷远,“我也一度怀疑,他的死是秦师弟所为!”
“这正是霍荣的妙招!”秦嬴政,“那家医院拒绝抢救龙儿,我就打算去县医院,虽然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了。但为父的心,我还是要试一试,于是我把龙儿放在墙角,脱下满是血的外套,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我知道只要我把龙儿抱过来,司机肯定会拒载逃走,所以扎了他一针,想着把龙儿放到车上后,再胁迫他开车,可是等我抱着龙儿过去,司机居然已经死了。”
众人都吸一口凉气。
“我知道这事麻烦了,因为我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