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舞恢复一些神志,决定回家乡鹿鸣谷,并已同意慕白等跟随,成烈紧张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想到有一千多焰虎军保护,还有帝九渊的近臣白泽守着,而且了解过去的翠儿也回来了,慕白应该是安全无虞的,自己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回军营!”
见慕白等离去,成烈一挥手,带着自己所剩不多的死士和另一千多名焰虎军,联络了三叔朔图后,成烈一行急急向忘川山魔军军营赶。
走了一路,成烈是思考了一路。
神魔大战还未结束,天军还在虎视眈眈,天族太子擎天一面与魔军对峙,一面唆使二叔骁腾,想掀起魔族的内乱。
天族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其用心之险恶歹毒,确实远超成烈的预想。
虽然成烈早知道,二叔有谋逆之心,但让他最伤心的,是二叔骁腾利益熏心,为了自己能登上魔王之位,竟听信擎天的挑唆,与外敌天族勾结。
二叔不顾天军还压在家门口,不顾整个魔族危在一线,就不管不顾地带走南方魔军,东方魔军元帅宸佑也是他一伙的,被更早一步先行撤走,他们彻底与自己决裂为敌,准备打自耗的内战,直接要篡位夺权。
“可恶卖国贼!该杀!”,成烈想到此,气的不禁低声骂出口。
好在三叔统领的西方魔军,以及九殿阎王统领的北方魔军,还坚守在神魔大战的现场,与天军还在正面对峙,并等待着自己的回归。
四方魔军一下走了两方,天军和魔族的实力瞬间扭转,若此时天军发起战斗,魔族将陷入巨大危险中。
形势太严重了,成烈都不敢细想未来。
带着祭渊回到大帐,成烈见到了三叔朔图、两个堂哥阴佐和阴佑,以及九殿阎王平等王陆川,他没有再隐瞒实情,把复活慕白,以及在雪稽山发生的事,都简单描述了一下。
“情况大体就是这样,慕白回来了二叔勾结天族太子,他与宸佑彻底反了”
几人都已了解清楚,混沌钟是一个上古凶器,一旦启动,定是要吸足生灵灵力,想让混沌钟中途停止,必须有修为高深者的以身献祭,方能做到。
众人当时都看见,一张打不破的奇怪结界,将小舞和魔王不断逼向混沌钟,面对混沌钟的吞噬,以魔王的高深法力,是完全有机会活下来的。
但在关键时刻,魔王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想一直逼死他的小舞,一脚将她踢出危险区域,选择自己以身祭钟。
当时大家都不理解,听成烈讲完,朔图父子几人都突然恍然大悟!
“是为了复活慕白!”
因为在鹿小舞体内,一直滋养着二王子慕白的元魂,魔王选择牺牲自己,一是给爱子争取一线复活的生机,二是给魔军保存下了实力,足以压倒天兵的实力。
泯王朔图是个直性子,作为魔王伏冥嚣的小弟弟,一直深得大哥的疼爱,和他也最是亲近。
见大哥以身祭了混沌钟,朔图是最难过的一个,魁梧的汉子曾哭的像个任性的孩子,要不是大敌当前,他连生殉大哥的心都有。
听了成烈的话,朔图心中一下就解除了,对成烈未乘胜追击天军,以及大难当头时,还私自离营的误会。
朔图已泪如雨下,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感动和悲伤,泪眼仰望着虚空,颤抖着嘴唇,好似对正看着自己的大哥哭道:“原来大哥是为了慕白,才,大哥!慕白回来了,臣弟,定会和成烈一起看护好他,臣弟,也会帮着成烈守好魔族,您就放心吧!”。
一直揪心在慕白的成烈,在失去自己的父王后,丝毫没有时间悲痛难过,更没精力多想。
听到三叔一番呜咽的话,成烈脑海中,一下满是父王祭钟前的悲怆情景。
此时此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父王无私的大爱,以及失去父王的悲伤。
守着忠实父王的亲人和大臣,面对风雨欲来内忧的外乱,成烈一直假装的坚强瞬间崩塌,对着朔图看过去的方向,“扑通”跪倒在地,泪如瓢泼大雨,
“父王!呜呜呜慕白,回来了!他将养的极好,腿都能行走自如,呜呜呜父王,您安心吧儿臣,定会照顾好他,父王,儿臣想你!
父王,二叔二叔已勾结天族,要发动魔族内乱,想篡权夺位。请父王放心,儿臣定会和三叔、大祭司等众臣及魔族的将士们,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望父王英魂护佑我魔族”。
听着成烈啼血般的悲鸣,悲伤弥漫在大帐内,每个人脸上都已是泪水纵横。
最后,朔图用衣袖大力抹了一把眼泪,上前搀扶起成烈,低声劝道:“成烈,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慕白能回来,王兄,也算心事了了。哦,对了,慕白,怎么没跟回来?他可安全?“。
成烈也擦干眼泪,明白自己还担负着,保护弟弟和整个魔族的重任,此刻,他没有软弱的资格。
形势逼人!他必须全力以赴。
对慕白任性,跟小舞去鹿鸣谷,成烈没有实话实话,只含糊带过,“哦,慕白身子还弱,不易长途奔波,他正在休养,有鬼容带焰虎军保护是很安全的,三叔不必挂心。再说,我,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父王已去,眼前的糟心事也不想让他知晓,他还需要彻底养好身子”。
知道泯王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也看出成烈不想透露慕白的行踪,一直沉默未语的祭渊忙插话,“大王子,泯王,咱们该商量一下下步该怎么办吧?”。
在场几人都知晓,慕白从生下来,就一直病怏怏的,后来病的连路都不能自己走。
慕白死去前,只是在大璟阳宫内读书,从来未接触过朝堂事,可谓什么都不懂,何况他死了近两万年,连这个世道都已丝毫不了解。
成烈对慕白极宝贝,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让慕白知道现有情况,除了给成烈添烦恼,让他分心外,确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成烈的话,大家都认为在理,也就没有再多问。
朔图接话,“安顿好慕白就好,成烈,你是怎么打算的?”。
除了担心慕白外,成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三叔及诸位,本王子觉得天军不撤退,我们也只能按兵不动,虽然我们的力量已不敌,但也决不能让天军踏进我魔族疆域半步”
九殿阎王平等王陆川插话,“大王子,对撤回的南方魔军和东方魔军,该如何应对?”。
成烈紧皱着眉头,“只能先加强监视,静观其变吧”。
“若等他们安顿好,再回头应对怕是就更难了”
望着一脸焦急的陆川,成烈露出痛心并无奈的神情,“现在,我们只有不足一半的兵力,再分散开就更无法应对天军,只能先行对外,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醴王骁腾、宸佑起了异心,丝毫不顾及天军还压在家门口,就带走各自统领的东南两方魔军,先闹起了独立。
他们可以不管不顾,但是作为魔王长子的成烈,却是不能不管父王留下的大好局面,相形见绌的西北方魔军再分兵,应对实力相对强大的天军,确实是更加危险的事。
“唉!”
当前形势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平等王陆川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吱声。
朔图又开口,“天军和醴王既然已经勾结,会不会两面夹击我方?”。
成烈已猜到,二叔定和天族太子擎天定有协议,否则,擎天不敢出现在雪稽山,而且和二叔站在一起。
看来,天族想扶持二叔做魔王,要将一直不使唤的魔族,再度掌控在九重天的统治之下。
这一招,确实杀伤力极大。
现在,以自己掌握的五十万魔军,是无法同时和二叔的六十多万魔军以及近百万的天军,同时抗衡的。
成烈苦笑了一下,“希望不会如此,本王子觉得,天族天庭,视乎也不太平静,或许会有变数?”。
朔图急问,“成烈,此话怎讲?”。
成烈又将昌瑜拿着天君玉令,召擎天急回天庭,醴王脸色突变等情景,又简单复述了一下。
“情况就是这样,想必,太子擎天与那三殿下昌瑜的权利之争,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战事未结束,就急调主帅离开,恐怕对擎天不是什么利好?”
平等王陆川手摩挲着胡子,若有所思,“嗯?那太子擎天,现在掌握着几乎天族的所有兵力,想必,那小心眼的天君是有所忌惮了”。
朔图跟话,“嗯!平等王分析的是,那太子风头太胜了。若他勾结醴王的事办成,我魔族被他们讨去便宜,他得胜而归,势头就会直接碾压天君老儿,那老混蛋,先对自己儿子动手,是完全有可能的。此次,他私会仇敌帝九渊,光这一项大罪,就够他受的。他着实也坏的很,若老混蛋帮咱们除去他,还真是一件大好事”。
祭渊点头,“他们越乱越好,希望那擎天的算计不会得逞,那样,能多留给我们一点可喘息的时间”。
朔图跟话,“是啊王兄,出师未捷身先去,定是不甘心的,相信王兄定会护佑魔族躲过这一劫”。
“但愿如此!”
眼底又划过一抹痛色,成烈默默点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忙对一直静静听着的阴佐吩咐,“阴佐,你马上去安排,全面封锁魔族与外界的联络通道,切断醴王、宸佑等与外界的联系,防止他们继续出卖魔族”。
阴佐拱手,“明白!臣这就去安排”,说完,阴佐就急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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