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满心愤愤不平的昌瑜,从凌霄宝殿内走出来,本想直接返回忘川山大营,去和成烈兄弟俩谈判,却被一直等在殿外的母妃,给直接拦住了去路。
“瑜儿,情况如何?”
望着满眼噙着兴奋、担忧和急切的母妃,昌瑜先是一怔,继而抱拳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香妃一把扶住,“快说,怎样?“。
昌瑜顿时神情萎靡,恹恹道:“只是被褫夺了太子之位,逐出家谱,贬为庶人,等天军得胜凯旋,会被废掉功法,发配旸谷,永不得出”。
“太好了!”
看见了昌瑜的失落和不甘心,香妃眸中也闪过一抹失望,明白面对擎天已必死的证据,天君终还是没舍得下杀手。
胜利终究属于儿子昌瑜了!
虽然没有把擎天一下置于死地,但是几万年来,自己与天后母子俩的较量,自己和儿子最终胜出了,香妃不由已心花怒放,脸上已难掩兴奋。
“瑜儿,这样也未必全是坏事,不是吗?哦,不管怎样?擎天倒了,他们败了,未来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昌瑜自然明白,母妃话里的别有深意。
擎天已彻底完蛋,注定永远再无翻身之日!
父君极爱惜自己的羽毛,只要他在位,绝不会再给擎天正名,否则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当然将来自己继位了,就是不弄死他,那也绝不会给他任何翻身机会。
面对父君的自私和绝情,昌瑜心里还是有颇多感慨,嘴里不禁嘟囔出声,“哪有那么简单?父君,何曾信过儿臣?或许下一个就是我了”。
香妃微挑嘴角,冷哼一声,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瑜儿,前车之鉴,自是要引以为戒,绝不能重蹈覆辙,只要你兵权在手,做什么都会简单的”。
“呃!?”,母妃明显在暗示的话,把昌瑜给惊的一愣。
昌瑜没想到,母妃为自己长久计议,竟不顾自己的未来幸福,想到让自己恃兵胁君。
母子俩四目久久对视,都心事了然,也都心潮澎湃。
昌瑜的母妃香妃,可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是凭一己之力,敢与天后掰手腕的女人。
只比天君小不足千岁,香妃已算不年轻,岁月好似很厚爱她,在她身上竟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她的脸蛋依旧美艳迷人,身材也依然妩媚火辣。
天君是个花心的君主,也最是喜新厌旧,但香妃绝对是个例外,天君不但从未嫌弃过她,十几万下来,两个依然还能如胶似漆。
香妃能一直得到天君宠爱,被称为后宫的“常春藤”,除了她是天君的初恋,为人聪明机灵,很是有眼力见外,也因她有一身的天然奇香,以及能令天君癫狂的床第功夫。
仗着天君的宠爱,香妃恃宠而骄,连后宫之主的天后都不放在眼中。
在天君的暗许下,香妃一直暗自拉拢各方势力,扶持自己的儿子昌瑜,与太子擎天暗自较劲,她想帮昌瑜争夺太子之位,将来继位天地之主,自己好成为四海最尊贵的女人。
两个儿子相互斗智斗勇,背后是他们的母亲,极其各自拉拢的势力,天君不但知道,坐山观虎斗,偶尔还推波助澜下,平衡着双方的实力,防止一方过于强大,进而威胁到自己的宝座安全。
对昌瑜拿回的晶石,除了在魔族雪稽山的那一块,香妃都是看过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昌瑜回来摊牌,竟没先和自己商量,而是直接就进了凌霄宝殿。
得到消息的香妃,匆匆赶到凌霄宝殿,听殿外候着的方安说,天后在殿内发火,天君更是暴怒,香妃自是没敢贸然进殿,怕触了天君的霉头。
虽然方正没再透漏,但香妃已猜到,儿子昌瑜应是拿出收集的证据,向擎天最后摊牌了。
香妃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身单力薄,弄不过狡猾的天后母子俩,让擎天再次逃过惩罚。
担心归担心。
奈于后宫妃子不能干政的政令,香妃也只能在殿外祈祷,儿子昌瑜能大获全胜。
愣了好一会儿,昌瑜想到,自己现在已接任了天军统帅,近百万天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父君可能被气糊涂了,连自己的那块“如君亲临”的玉令符,都忘了索回,自己有了这块玉令符,自己岂不更加如鱼得水?!
此刻,自己若真做点什么?那简直不是轻而易举?
昌瑜嘴角慢慢漾起一丝邪佞,对香妃施礼,“多谢母妃提点,儿臣明白,会见机行事的”。
香妃粲然一笑,抓着昌瑜的手,“关键时刻了!你去忙吧,这面的事母妃来办”。
“好!儿臣去也”,昌瑜说完,意味深长地对母妃笑了笑,化流光离去。
“不可!万万不能!”,昌瑜带手下没走多远,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虽然自己接任了天军主帅,但圣战神玄元却掌握着实权,在军中极是有威望,他向来对自己不感冒,对自己弄倒他半徒半友的擎天,定是心里憋足了火,自己敢有任何的异动,他定然第一个出来反对。
虽然军权在手,但自己未必能调动天军,更别说用天军胁迫父君。
更要命的事情是,自己拿着父君“如君亲临”的玉令符,已完成召回擎天的圣谕,用完玉令符却不主动上缴,若父君不是忘了,而是在试探自己?那自己岂不就露出了野心?父君不信任擎天,又何曾信任过自己?
想想父君的深不可测,昌瑜觉得,自己差点被母妃误导,自己害死了自己,他没敢再耽搁,急匆匆往回返。
来到太微玉清宫的御书房,昌瑜对守卫道:“去禀告,三殿下昌瑜,求见天君”。
昌瑜在御书房外,规规矩矩地等待天君的召见,他没有得回传话的守卫,却等来了大内官方正。”方正,拜见三殿下”
“大内官有礼,父君那?”,昌瑜回了礼,见方正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脸上不免露出疑惑之色。
方正连忙开口解释,“哦,天君说,三殿下有重任在身不能耽误,遂命老臣过来,三殿下,请将玉令符交给老臣即可”。
“哦好!那就有劳了,大内官,请代为转达,望父君保重圣体,昌瑜,绝不负圣意”
“遵命!”
昌瑜转身匆匆离开,偷偷拍了狂跳的胸脯,暗呼好悬。
父王压根没忘记玉令符的事,自己若是带走了,就是浑身长了一百张嘴,也难以自辩清白。
昌瑜在心中告诫自己,将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决不能落口实给多疑的父君,自己落得和擎天一样的下场。
到了忘川山天军大营帅帐,昌瑜立马吩咐自己的近臣季礼,着手去做两件事。
“季礼,你去一趟魔族大营,亲口告诉魔大王子成烈,本殿下,要约见他和二王子慕白,共同商议天族和魔族和谈之事,要特别提醒,慕白务必参加会谈。”
“是!臣,即可就去”
“季礼,安排死士寻个合适机会,将炎武秘密除掉吧,一定要做干净,你去忙吧”
“是!”
望着季礼离开帅帐,昌瑜陷入沉思,他丝毫没想炎武,以及自己过去曾答应的许诺,在他脑海里,又满是慕白那绝美的楚楚样子,想到马上与他一起商议,他以及魔族的未来,心就又不平静起来。
话说,这一次能弄倒擎天,均是因炎武录到了证据,昌瑜之前觉得,炎武功夫了得,也很是有脑子,除了忠诚自己,他已别无选择,本打算想好好用他的。
但父君已直接点到,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杀了炎武灭口,是父君的一个心结,也是自己不得不给的交代。
反正有没有炎武?他死还是活?对自己也没有多少影响,炎武不值得自己做任何的争取。
此刻,心中装满怨恨、但也开始燃起重起希望的炎武,压根就不会知道,他想追随的新主子昌瑜,已卸磨杀驴,背弃自己曾经的承诺,只为他爹的一句抱怨,就彻底放弃了他,就想杀他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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