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她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想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背叛她?
她想知道,自己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要亲手把刀子没入她的心口。
她想了很多年,可是他们不知所踪。她从不曾放弃寻找他们。
“横牧,你站住!”
那个高大的背影,只是停顿了一秒,就继续跑了。
她从来都是叫他“横牧哥哥”的。
可他还是没有停下,他不知道以什么姿态面对她。
在自己管辖的领土上,她没追上人。
因为受伤了,还没好。
看着横牧消失的向,她狠狠地骂了一句,“操,让劳资抓到你,腿给你打断!”
要是要知道叶独凉拿着的那把刀,威力那么大,她绝对不会傻逼地刺伤自己。
拿那把刀刺叶独凉多好。
虽然这个可行性不大。
人家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也比她厉害,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打赢过他。
想起来就窝火。
找不到人,但是她的事情还是要继续。
如果成功了,她将永远摆脱叶独凉,不成功,挂就挂吧。
叶独凉的速度还挺快,时酒走到区入口的时候,人就来了。
依旧是白衣如雪,气质出尘,但眼底漾着怒气,眼神锐利,裹着刀剑扎在时酒身上。
“眠眠,你乱跑了。”
在看破了一些事情之后,时酒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隐藏得真的很好,若是不细究,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即使深深厌恶着他,也不会知道他一直掩藏着的感情,不明就里地,被他一直掌控着。
因为年纪大,所以很能隐忍?
忍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她看出来。
时酒就站在原地,嘴角勾起笑,来她想笑得很乖巧的,但是身体很诚实,笑得太嘲讽。
“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吗?砍断手,还是砍断脚,或者把脑袋撞坏?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吧,不然把我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找个帅哥,当着你的面,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叶独凉的嘴角向下抿了抿,因为时酒的话,不太高兴了,像看闹脾气的宠物一般。
“眠眠,别胡,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
时酒把这两个字得极为缓慢,唇齿间,细细咀嚼,眉眼中是魅惑众生的风,泛着稀碎的光芒,缠绵又眷恋。
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煞是动听惑人,蜿蜒着,非要把人的魂给勾走才罢休。
如她所愿地,看到了叶独凉的手指动了动,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对她伸出手,笑得温柔,将情意掩埋与心底,“回去吧,我们回家。”
回家?
时酒觉得这真是一个讽刺的词语,不知道叶独凉,是怎么能够一脸坦然地出这个词语的。
她的一切,都只能是被他允许的。
他想要她怎么样,就会逼迫她去,即使她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的家是被他毁掉的,三个少年少女组成的家,被他亲手毁掉。
没再什么,也没把手放进他的手心,走在了他的前面。
叶独凉收回落空的手,眼神暗了暗,转身,和时酒肩并肩。
时酒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所以又回到了病房里面。
换了一间病房,看守的人更多。
叶独凉坐在时酒床边,宠溺地跟她话,威胁却藏在字里行间,惯以一副大人模样教育她。
“眠眠,你要是再跑出去,我就立马让你坐上我的这个位置。”
她一直没有实权,都是因为叶独凉不想让她太劳累。
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决定,她拒绝了,也没用。
时酒来想骂一句,“那是你的职责,关劳资屁事”,但为了避免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她只是嗤笑了一声。
“眠眠,话。”
时酒看他一眼,明目张胆地嘲讽,就滑下去,拉被子盖住了,闭上眼。
“你不想知道横牧和清眉的事情了吗?”
他总是会用她想知道的事情,来威胁她,诱惑她。
时酒如他所愿,睁开了双眼,语气很平静。
“问了你那么多次,终于准备告诉我了?”
实话,她不太相信。
这件事她问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叶独凉都不会告诉她。
但她还是不争气地问他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叶独凉抬手,轻轻地抚摸时酒的脸,微凉的手指,触碰上她细腻白皙的脸。
他可以接受时酒的冷嘲暗讽,激烈的反驳,也可以接受她虚伪的讨好。
可是他接受不了,时酒冷漠如霜,视他为无物,不予理睬。她眼中没有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心脏抽痛着。
她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抓住他的痛脚踩吗?
“横牧和清眉,是那个位面的男女主,如果没有你,他们会相识相爱,相伴到老。”
时酒瞪大了双眼,放在被窝里面的手紧紧握着,让自己冷静。
“那我呢?”
如果,横牧和清眉才是男女主,那她又算是什么?
她记得,他们三个是从就认识的,现在叶独凉跟她,他们两个才是男女主?
这未免也太扯淡了一点。
叶独凉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时酒的脸,嘴角带着很浅地弧度,这幅画面莫名有些诡异。
“你不属于那里,你是时空管理局的人,你去那里,只是意外而已,早应该把你带回来了。”
从叶独凉的两句话,时酒可以得出,他想的是:横牧和清眉是那个位面的男女主,而她是多余的,影响到了他们。
时酒躺平,闭上眼,不再和他话,然漠视他。
他在谎。
他心里藏着感情,还能这么平静坦然地出这话,那肯定不是真话。
不是真话,那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义,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独凉用手,隔空描绘着时酒的脸颊。
眠眠,你为什么不能再笨一点?
你变得更残忍了。
待时酒呼吸平稳之后,他附身,在时酒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随后就走了出去。
永远站在最高处的男人,像一个偷一样,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