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洒落了些许，模糊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谁在拥住她，轻声着不要怕。
“是谁？”怔怔地抬头。
温热的血顺着指缝不要命的淌，穆芊芊慌了，鼻子一酸带着哭腔的喊：“赫连华，你傻啊！我不用你救，你来做什么啊！”
这怀抱熟悉温暖，带着令她心安的味道。
揉着她头发的男人动作一顿，声音温柔：“我在。”
这一声我在，穆芊芊忍了一下午的情绪忽然就克制不住了，泪水开了闸，攥着赫连华的衣服舍不得松开又怕伤势太重。“伤到哪了。”
穆芊芊着，就想伸手去找。
被赫连华挡住，摇了摇头，背对着葵帝众人的脸上满是肃容。
这是在宫里。
穆芊芊明白了，却心酸的厉害。强忍着照顾人的冲动退后两步，站起身来，尽力声音平稳道：“八王爷，多谢救命之恩。”
“娘娘言重了。”赫连华笑了一声，捂着胸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那不断涌出的血，又怎么会没事。
“来人，宣太医。”赫连情一直在远处冷眼旁观，这时才道。
“不必了，我回府待几天就好，伤罢了。”赫连华着，拿开手掌看了一下，葵帝，这次真是下了狠手啊……眼神暗了暗。
“嗯。”
“那，儿臣先告退了。”
“去罢。”
赫连情转过身，凝视着穆芊芊身上的血，袖中拳握起，面上不露分毫：“你也回去。”
“是。”
穆芊芊走后，葵帝一人看着不远处许久，终是转身。只是那身上不停翻涌的激烈情绪却依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
“噗。”赫连华没走出几里，慌忙伸手捂住嘴，喉咙一甜。再打开手，赫然是一滩血。
果然还是伤到了。
赫连华苦笑，握拳企图将血迹抹掉，只是胸口处那根羽箭钉子般钝痛，沉沉的往心房蔓延开，使得他近乎麻木。
这是片道，两边树木葱郁，不会有人过来，这也好给他些喘息之机。
“主上，你没事吧！”身后忽然多出一人，她一身黑衣躲在树后，有些心迟疑的看着这边：“我，我没想跟着你，我就是不放心。主上，那个穆芊芊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
“住口！”赫连华回头怒喝，眸光一冷。
“好，我不就是。”女子咬了咬唇，俏脸气的有些通红，犹豫地问：“可是你怎么办，这么重的伤要不，主上。”
上官云雅欲言又止，脸上神情浮现几丝羞怯期待：“我宫中还算安，我扶你过去处理一下，王府离皇宫太远了……”声音来，渐渐如蚊蝇。
偷偷的打量着男人。
“你还是先管好你的腿吧。”
上官云雅扶着树的手一僵，脸瞬间煞白。
“我。我只是担心—-”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但是，我不需要。”赫连华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残忍，撇过头，语气没有温度：“念你这次通报及时，若有机会，我会替你医治。”
话落，赫连华就直起身，打算忍着剧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