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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男人右手里拿着根拇指粗细的小木棍,左手端着个严重掉瓷的大瓷碗,大瓷碗里盛着满满的棒子面混合着碎菜叶子。男人这时正用小木棍混搅碗里的棒子面和菜叶子。
在男人面前,还呆着一只土灰sè小母鸡,是一只很普通的农家土鸡。这时,土鸡似乎发现了偷窥中的杜文静和王燕燕,它居然很人xìng化地歪头斜了两个女生一眼,不过,再没有任何动作。
原来是在喂鸡啊,我当在干嘛呢,王燕燕顿时兴趣索然。
这时,男人把碗里的东西搅拌匀实了,丢掉木棍,把瓷碗往地上一放,然后笑着对土鸡说道:“小洁呀,哥的青chūn就全靠你了啊,乖乖吃,吃饱了多多的下蛋。”
土鸡似乎不屑地冷瞥了男人一眼,埋头去对付碗里的棒子面,男人见状乐了,又说道:“小洁真乖,来,哥亲一个……”男人说着,撅起屁股和嘴巴,俯身就要亲土鸡的脑袋。
两个女生在一旁看到这情形,同时一咧嘴,王燕燕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白毛真变态!
就在这时,正在吃食的土鸡猛地向后一撤身,飞起翅膀,一翅膀扇在了变态白毛的脸上,白毛一趔趄,被扇得好悬没一头栽地上。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王燕燕大快人心的咯咯笑声:“该打,打得真好!”
王燕燕幸灾乐祸的笑声传来,白毛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两个外人在场,赶忙站起身,一双眼睛不悦地打量起两个私闯民宅的女生。
与此同时,杜文静和王燕燕也在上下打量白毛。就见白毛除了一头白发之外,身子略显佝偻,满脸褶子,看样子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往上,小老头儿一个。
在王燕燕看来,眼前这小老头儿要比杜文静的母亲老上好几岁,或许,这是杜文静那位同学的父亲吧,不过,有这么变态的父亲,估计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呦,这不是杜文静嘛,真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相互打量片刻之后,男人认出了杜文静,一扫脸上的不悦之sè,露出一个极其阳光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灿烂笑容如果出现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不会让人觉得怎样,然而挂在一个小老头儿脸上,在王燕燕看来,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杜文静这时显得有些尴尬,她赶忙对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同学,我们没打招呼就进门了。”杜文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震惊到了极点,三年前这个男人虽然也是满头白发,但是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没想到仅仅时隔三年光景,男人看上去竟然苍老了三十年,这让她也差点没认出来。
此时,更震惊的当属王燕燕,她听杜文静喊一个小老头儿老同学,立刻瞪大眼睛,惊讶地看向杜文静问道:“文静,你,你喊这位老伯伯什么?老同学?我没听错吧?他、他不是你同学的父亲吗?”
杜文静没说话,摇了摇头,不是。
“啊?他难道就是你的高中同学?”王燕燕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如果小老头儿和杜文静是同学,这位老人家从小学到高中该留多少级呢?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同学。
看着小老头儿王燕燕感到一阵眩晕,简直难以置信到了极点,并且,男人这样一身土不拉几的地摊货,只怕连内裤都算上也值不了五十块钱,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扮,和电影里书里讲的那些法师、道士,完全两个概念。身为大师,至少也弄身唐装或是中山装充充门面,这也太惨了点儿吧。
王燕燕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位五十块钱以下的地摊货会懂什么异门奇术,整个就是一街边普通小老头儿,其貌不扬的,只怕一阵风吹过来,这位预备地下党都能晃三晃。
王燕燕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言而喻,让杜文静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燕燕你别觉得意外,我这位老同学他……他……”杜文静话说到这儿,显然有些说不出口,她怕说出来惹男人伤心。
这时,老男人看着她们两个,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对杜文静说道:“没事的,告诉你身边这位美女吧,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说着,老男人下意识地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的白发。
杜文静却没再继续说下去,改口向男人问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这是一句早已经被人用烂了的废话,但有时候又不得不用,不过,就冲门口那副白对联,就冲老男人这一脑袋白发,谁都能看出男人过的好不好。
老男人摊了摊手,虽然身体苍老,但他的动作并不显老:“很好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呵呵呵呵……”说着,把一双苍老的手拍了拍,出于礼貌xìng地走上前,和杜文静握了握手:“真怀念我们上高中的时光呀。”
老男人这句话,在王燕燕听来,竟是如此的别扭。
当男人要和王燕燕握手时,王燕燕脸sè微变,赶忙把手背到了身后,似乎有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味道,好像天下的男人睡觉时,都会把一只手伸进内裤里似的,搞得男人小小尴尬。
老男人佝偻着身子,把杜文静和王燕燕引进了屋,请她们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王燕燕一眼就发现了房间里的诡异,她趁老男人给她们拿饮料之际,轻轻推了推杜文静,低声说道:“你看,屋子正堂的桌子上供了个啥?”
杜文静闻言,转脸向屋子正堂的桌子上看去,就见正堂的方桌上放了香炉,诡异的是,在香炉后面,居然还放着一把笤帚。
这是一把用高粱穗扎成的、扫地用的笤帚,非常普通,在商店超市随处可以买到。
杜文静自打进门,眼睛几乎一直在老男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正堂方桌上放了些什么,这时她看到自己老同学家里竟然供了一把笤帚,和王燕燕一样,感到十分意外。记得三年前来他家里时,桌子上并没有什么笤帚。
这时,老男人把两杯橙汁放在了两个女生面前的茶几上,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没有什么茶叶咖啡的,就有些橙汁,你们别嫌寒碜。”
正在偷觑桌上笤帚的两个女生闻言,赶忙回神。王燕燕轻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橙汁,从颜sè上她就能看出来,这两杯橙汁和老男人身上那件T恤一样廉价,绝对是人工sè素外加醋酸勾兑而成的低档货,喝到嘴里指定又酸又涩。杜文静却不以为意,看了老男人一眼,微笑着端起橙汁抿了一小口。
老男人弓着身子大咧咧坐到了杜文静身旁,开口问道:“老同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大学毕业了吗?”
杜文静刚要开口,王燕燕怪笑着抢先一步说道:“我听文静说你挺神的,我们今天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不知道可以掐指算算嘛。”
老男人一愣,看了看王燕燕,又看了看露出一脸歉意的杜文静,感觉今天这位老同学来找自己,似乎是来者不善,特别是她身边这位长腿大胸的惹眼妞儿,更不像是个善茬儿,他赶忙赔笑道:“什么神不神的,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都跟个废人差不多了……”
杜文静闻言一惊,赶忙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因为病情恶化让你成了现在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学医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杜文静说到这儿,顿觉自己关心则乱,差点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声,当众吐露出来,立刻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心跳加快。
老男人并没有去想杜文静学医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谁,他冲杜文静轻轻摆了摆手:“你不用为我担心,其实我并没有病,我也不是三年前你判断的那样,有什么青年期提前衰老症,我、我只是因为泄漏天机太多,逆天而行,折了阳寿而已。”老男人说着,轻叹了一声,苍老的眼神里似乎浮现出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杜文静又端起橙汁抿了一口,这一口比上一口多了好多,在她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代表着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与她喝到嘴里的橙汁差不多,酸酸的,涩涩的,有点苦也有点甜。
王燕燕对老男人嘴里所谓的“泄漏天机”“折阳寿”之类的话,并不感冒,她有些失落道:“那这么说来,你是帮不了我们咯,唉,真是失望……”
杜文静听出王燕燕的话里一语双关,一来,她们回到学校后还要遭受噩梦困扰,二来,她失去了一次揭穿怪力乱神的机会。
老男人闻言,疑惑地看向她们两个:“怎么了?难道你们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吗?”
杜文静明白男人嘴里“解决不了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她默默点了点头,她是一个很不善撒谎,也从来不会隐瞒朋友的女孩儿,随即把自己这几天的怪梦,和寝室里长久以来的奇异现象,一五一十对老男人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