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戚将军怎么就病倒了呢?”黑白二子等八人聚在了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行动。说起戚继光时,火将一声长叹,“好不容易取得压倒xìng的胜利了,这紧要关头,作为主帅的戚将军竟然病了,这难道是天意吗?上天要放倭寇一条生路啊!”
“我说火将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的多愁善感了,戚将军生病了,那是因为他急火攻心,他心痛在林敦战死的士兵。不仅是戚将军,现在戚家军的很多士兵都水土不服,至少有一半的士兵病倒了。凭剩下的那三千多的戚家军,想要荡平福建的倭寇是很难了。虽说现在福建的倭寇全部都是一盘散沙了,但是好歹他们还有一万多人,只不过他们也只能在海边嚣张嚣张了,至今还没有一股倭寇踏入内地。”
“大少主,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山将问道。
“戚家军估计是要调回浙江休整了,接下来,我们狼军主动出击,将福建沿海的一万多的零散倭寇全部杀光,驱逐出去,还福建一个太平。”刚才开口的白袍男子接着说道。
“哈哈,对付一万多的正规倭寇我们或许不行,但是对付这些零零散散的阿猫阿狗,我们狼军最再行了。我建议,我们八人兵分八路,每个人带领自己的一百狼军,分开作战,提高效率,彻底横扫福建的残兵败将。”火将哈哈一笑,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就你最心急了。”风将打断道,“不过你的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试试,你们怎么看?”风将看向了没有开口的其他几个人,红润的脸上一片期待。
“我们两人一起,你们随意。”冷水易牵着烈火蓉的小手,轻声说道。
“好!那我们这就去和戚将军告别!”火将火急火急地说道。
得知八位将军要带领着狼军去福建沿海地区击杀倭寇,戚继光的内心虽然十分的不舍,但是他也知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极力挽留一番后,八位将军和八百狼军告别了戚家军大营,踏上了福建沿海抗击倭寇的道路。
戚继光要班师回浙江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福建的地方官员纷纷设宴为戚家军送行,一众百姓更是痛哭流涕,十里长街,百里官道,千人送行,万人空巷。相见时难别亦难!戚继光不知道,他这一去,要再回来就难了。
“元敬啊,真是舍不得你啊!”临走之前,汪道昆亲自为戚继光送行,他要继续留在福建。
“伯玉兄啊,放心,我戚继光还会再回来的!”说完,戚继光从怀中抽出一对十分jīng致的宝剑,将他们一分为二,将其中一支送与了汪道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王师至此,保我妇子,家室伊始,炎方既同,赫赫元戎,奏尔肤功!”戚家军路过福州时,得到了全城官民的夹道欢迎,当地官员摆上庆功酒,并在山上铭石立碑,碑石上面刻着戚家军在福建的赫赫战功,表达了福建人民对戚家军的高度赞扬和肯定,同时,这也激励了生病的戚继光,一定要将倭寇驱逐出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山将的预言一语成谶!
“哎!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浙江台州的一处宅院之中,戚继光正无比焦急地踱着步子,此刻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书信。
“夫君,怎么了?”王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胡大人被捕入狱了!”戚继光心急地说道。
王夫人一把走上前来,自戚继光的手中接过那封书信,默默地看了起来。
“夫君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啊!这就是政治。胡宗宪当政时夫君你不给胡宗宪送礼已经是够傻了,现在他倒了霉你再为他说话,岂不是更傻?
“难道夫君你要做那大名鼎鼎的苏东坡?王安石做宰相改革时他说新政不好,司马光做宰相改革时他说新政虽不好,也不可全盘否定。是,东坡先生说的是实话,还是谁都不敢说的实话,但是到最后还不是两派全都贬他,一直贬到天涯海角才算完!不过东坡先生是一个大文豪,而夫君你则是一个大将军,虽境遇不同,但是现在遇到的局势却是差不多的。
“从古至今,对于统治者来讲,德才兼备的人才是最需要的,但是德才兼备又谈何容易。如果一个人才干突出,能力非凡,但品行上不够光明磊落,这个人值不值得肯定呢?
“如果将胡大人和于谦大人相提并论,称二人是明代功勋最大的臣子也不算过分。于谦大人抵御蒙古,胡宗宪大人抗击倭寇。不过妾身认为,于谦的功劳,是在保存宗庙;宗宪的功劳,是在安定东南。于谦的品行,白璧无瑕,于本朝是第一人物,于古可称为社稷臣;胡宗宪的品行,瑕不掩瑜。”王夫人语重心长地教育说。
“是是,夫人教训的是。胡大人是个贪官,这我早就知道。胡大人侵吞军饷、生活奢侈,也是不争的事实。他通过在浙江加派“提编”等额外税赋和请求留存浙江盐银等手段,聚敛了数额巨大的钱财。其中,有一些钱财是用在招抚倭寇上,但大部分还是供他自己挥霍,这些大人都没有瞒着我。不过,“千里做官只为钱”,我大明一朝官员贪污的非常多,就连前代“三杨”都有贪污事迹,而且夫人也应该知道,我也有过贪污的事迹,事实上,当官的能有几个不贪污呢?只是贪多贪少而已。胡大人贪污的钱财有些用于抗倭斗争,有些用于与上级搞好关系,这也是应该考虑的。”戚继光依旧在为胡宗宪愤愤不平。
“夫君啊,你平时只知道打战,太缺少政治眼光了,你以为南京给事中陆凤仪上疏弹劾胡大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吗?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新旧内阁之争啊!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胡宗宪作为可以节制数省军务的封疆大吏,如果倭患平息了,他手中的重权反倒使他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与胡宗宪多年抗倭斗争相伴的是他多次遭到弹劾,但因其抗倭有功,嘉靖皇帝又想保全他,所以,每次他都是有惊无险。可是,如果他卷进了政治斗争的漩涡,前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内阁首辅严嵩被罢官,其子严世蕃被逮,而胡大人正是依靠严嵩的义子赵文华的推荐才频频高升的,在世人的眼中,他就是严党。如今,新任内阁首辅徐阶上台,当然容不得他了。不过好在嘉靖皇帝还是很看中胡宗宪的,并没有将他赐死,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胡宗宪是严党,戚继光也知道。但是胡宗宪抗倭也是实情。因为戚继光就没有给胡宗宪送过一个铜板,却依然得到胡宗宪的鼎力支持。戚继光想不明白,难道一个人的功过就如此不分吗?严嵩当道的时候,有谁说过胡宗宪一个“不”字呢?严嵩倒台了,胡宗宪也倒台了,那连他抗倭也成了罪证了吗?他想不明白。
“算了,我也不去管他谁对谁错了,总之只要能让我抗击倭寇就行了。”戚继光又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福建,铜山!
“真是痛快啊,这帮倭寇,竟然还敢分散开来,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我们狼军的厉害啊!”火将跳进海中,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这帮倭寇小崽子,就知道欺负一些手无寸铁之力的老百姓,一遇到我们狼军,跑得比什么都快!”火将身后的一个狼兵愤愤不满地说道。
“没有办法啊,我们就一百个人,能够击杀数百的倭寇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奢望我们能够全歼这铜山上面的倭寇了。”
“真是可惜了啊,要是其他几位将军的狼兵也在这里的话,刚才那五六百的倭寇鬼子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竟然让他们逃跑了几十个人,真是可恨啊!”似乎是长时间受到了火将的熏陶,火将手下的那一百轻骑兵也变得愤世嫉俗了,一个个脾气火爆,大大咧咧,豪放不羁。
“也不知道他们其他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现在这福建沿海地区的倭寇越来越少了呢?以前我们刻意去寻找的话,几天就能碰到一伙倭寇,现在我们整整找了一个多月了,这才在铜山上面找到了五六百的倭寇,真是奇怪!”火将不解地抓了抓头发。
“火将军,风将军他们派人来传话了!”正在这时,一个狼兵从远处跑了过来,将一封书信交给了火将。
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火将刚毅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漆黑了:“欺人太甚啊!倭寇小崽子欺人太甚啊!”
“火将军,怎么回事?”火将身后的狼兵纷纷不解地问道,他们身上还染着倭寇的血迹。
“你们自己看!”火将将这封书信递给了身后的狼兵。
原来,自从戚继光走后,狼军在福建沿海地区横扫无敌,害怕的倭寇纷纷另寻出路,这时,倭寇发现留守的明军又像以往那样不堪一击,于是乎,福建沿海的倭寇纷纷向陆上靠拢,福清、南宁等地倭寇又开始猖獗活动。
这年冬天,六千真倭包围了兴化。兴化告急!福建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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