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sè微红,稍稍低烧起来的翠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一阵阵地挽起了圈花。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她,心情且能用一个“好”字了得。自己的膝盖不疼,腿也不麻,忍不住抿嘴傻笑。这时候的她对于雪雁昨rì得来的西域胭脂,越发感觉那是档次偏低的表现。
瞧出了她心喜无比的翠竹娘,说完了那一些好听的话儿,继而也得好生的教一教女儿如何安身立命道:“女儿啊!你可要一定吸取这一次的经验和教训。关于大公子身边的事宜,你完全是可以时不时,偷偷地去大夫人那里进行相关汇报。只要大夫人一旦信任了你,认为你忠心于她,那么就算是再发生类似今rì的事情,你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过错。即便这从中是你招惹到大公子不高兴,也不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顶多也就是被他嫌弃一阵子和怄气几天,过了之后,也就一切如常。”
一心希望自己这一个独生女儿今后过得好,有一个好依靠的翠竹娘,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真要是被大夫人定为了不可留,就算是大公子亲自出面,也保不了你。你千万,千万得记牢为娘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切勿在背后挑唆大公子和大夫人唱对台戏。凡是涉及到大公子的事情,那么大夫人的眼睛里面就融不进半粒沙子。还有就是,你要始终头脑清楚一点,作为将来的李家儿媳妇,孝敬公婆,敬爱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次,你算是劫后重生。依娘看来,一方面是由于老爷发了话,才使得大夫人彻底改了念头,另一方面是大夫人还念及了你家养奴婢的身份,算是给予了你一次严重的jǐng告的同时,也重新给了你一次继续留在大公子身边的机会。你可得好好地把握住,要么是成为大公子的妾,要么就是被赶出李府,去和粗野小子配对儿。何去何从?想必你心里面也是最为清楚。”
突然间,翠竹是昂起了小脑袋瓜,直直地看向了自己亲娘,一幅胸怀大志的神情,显得心有不甘的脱口而出道:“凭什么我就只能给大公子做妾侍?为何我就不能成为他的正室呢?大夫人曾经也是老爷身边的丫鬟啊!”完全不认为自己女儿有这一种“鸿鹄之志”念头是好事儿的翠竹娘,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左盼右盼了好一番的她,没有瞧见有人影,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响动,是才徐徐地放下心来。
抬起左手食指是戳向了自己女儿眉心的翠竹娘,大为紧张的告诫道:“口无遮拦。这种话,你怎可说出来?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传扬开来,非但你的皮肉会开花,就连我也得遭殃。那时候,我们母女的死活就在大夫人的一念之间。”
“我又没有说错。大夫人本就是丫鬟出身嘛!”显得有一些委屈的翠竹,抬起右手是轻轻地揉起眉心处,嘟嘟嘴道。
抬起右手掌,却没有落在她侧脸上的翠竹娘,倒不是内心里面有多么敬重赵甜儿,而是非常清楚自己女儿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取祸之道,面sè凝重道:“你还敢说。信不信,我真抽你了?现如今,你是什么身份,而大夫人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翠竹娘懂得了自己女儿的意思,但是经历丰富的她,可笑翠竹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草草地就满脑子幻想着赵甜儿当初能修成正果,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
为了彻底打消女儿这一种完全不切实际想法的翠竹娘,再一次的好生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才一本正经道:“你这话确实不假。不过,你得分清楚李家过去和现在的状况!别听风就是雨。娘可以理解你想当正妻的想法,但是就凭你一介奴婢之身,配吗?不是做娘的打击你,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一个可能xìng。京城内外的达官显贵,可是一个个都眼巴巴张大了眼睛地望着。这心里面早就合计过来,合计过去。他们无不都想着要和我们李府联姻,把自己的嫡出女儿嫁给大公子。多少美貌,琴棋书画皆通的千金小姐,虽然现在都是嗷嗷待哺,但是她们长大之后,会比你差吗?前不久,我才从张管事那里听说,宫里面的方皇后是主动的向大夫人提了一下,有意保媒,把方家的一位小姐许给大公子,从而想要促成方李两家结亲。”
等了片刻的翠竹,没有听见下文,于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追问道:“娘,后来呢?”
丝毫没有胡编乱造的翠竹娘,据实以告道:“后来就是大夫人说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回府来和老爷商议。似乎是老爷不满意这一门亲事,借故大公子的年纪还小,就此推脱掉了。你想一想,老爷连皇后家的千金小姐都瞧不上眼,那么是不是意图在皇家的公主,郡主当中为大公子物sè呢?我的女儿啊!你可别忘记咱们大公子的身份可是李家的嫡长子。他将来的正妻,可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地女人。不但是为娘的这么说,就连大家都这么说,咱们的大公子将来是一定会当驸马爷的男人。”
“我看不会,最好也不要。”翠竹是慌忙的摇动起脑袋,把完全没有影儿的事情是急切的说了出口道:“要是大公子当了驸马爷,那么就不能再娶第二个女人。即便是我当上了通房丫环,再也成不了妾侍,可就一辈子无出头之rì了。”
“死丫头,连娘都没有想到这一份儿上,而你却想到了。你真是人小鬼大。”笑出了声音的翠竹娘,不急的说起笑道:“今后,大公子就不当驸马爷了。就是为了娶你这一个通房丫环。”
随即“咯咯咯”也是笑了起来的翠竹,实话实说道:“娘啊!我先前的话,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其实,女儿也知道自己是绝无可能成为大公子的正室,而能够有幸成为他的侧室,就已经心满意足,再无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