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江一rì不死绝,圳阳市一rì不能恢复从前的rì子。这是胖头带人走之前留下的话,还表示出,自己帮那个电话中的人,也只是想让自己那批人过上以前的rì子,不至于提心吊胆,而电话中那人要做什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胖头的话让唐术刑和姬轲峰明白了,这家伙不是电话中那位大哥的手下,只是自愿来找他们谈判的,说到底就是想借助外来的势力把张大江连同其团伙连根拔起,但他们实力不够,毕竟张大江是黑白两道都有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把你塞进监狱,十年八年出不来,而且是证据确凿。
胖头走之后,唐术刑和姬轲峰赶紧收拾了下现场,留了个纸条给那俩值夜人,告诉他们事情一定要保密,否则小命难保,随后立即出来,回到jǐng车处就朝着刑jǐng队方向急速开去。
姬轲峰要去找詹天涯,这种事找他这种大领导是最管用的,毕竟他知道局长都怕他,而且这里再大的干部都拿詹天涯这种人没有任何办法,他有dú lì行使手中权力的能力,唐术刑也知道,这一次不找他没有办法了,连他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都不知道张大江做的这些事情,可见这个隐形皇帝当得的确是保密。
“鸡爷,你觉得那个胖头会是谁呢?”唐术刑回忆着那胖头的一举一动,模拟着他的动作,“我认为不是个真正的混混,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姬轲峰开着车,为了低调没有开太快。
“首先他说话不像混混,有条有理,倒感觉像是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还有他做了两次手往上推的动作,说明他是戴眼镜的人,之前戴的是隐形眼镜。”唐术刑摸着嘴唇思考着,“你说那老小子会不会是老一辈的混混啊?”
姬轲峰没有说话,只是开着车,留意着路上窜出来的猫猫狗狗,开了一阵,他发现前面有一条被车压死的狗,赶紧绕了过去,还摇头说了句:“可怜。”
唐术刑看见那条被压死的狗时,突然间想到了在墓地中看到的那些死鸟、死耗子还有死猫,突然间坐起来一拍仪表台道:“鸡爷,不对劲,墓地中怎么会有那么多死去的动物?妈蛋的!先前觉得是墓地,下意识认为有点死去的东西正常,现在一回想不对劲啊。”
“对,不对劲。”姬轲峰也摇头,但他说的是胖头的身份,是另外一件事,“刑二,你说那胖头说话文绉绉的,又戴了眼镜,看不到脸但知道年纪不小了,我们换个角度来想,要是他不是混混呢?”
姬轲峰的话提醒了唐术刑,唐术刑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缓慢点头道:“对,张大江的做法不仅使小混混无法生存,正常的干部也无法活,特别是那群老革命,说不定有人逼急了,只能用非常规手段,而且绝对不会惹人怀疑,谁会想到是他们假装流氓混混请人铲除张大江呢?”
“还有个问题!”姬轲峰又道,“他们这么清楚我们的身份,也算认可咱们是干事强的小弟,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比较符合条件。”
“卢沣!”唐术刑看着姬轲峰点头道,“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
事情明显了,卢沣也和黑白两道有关系,他再大也大不过张大江,他与以前的老干部,下课的领导肯定关系不错,都觉得现在圳阳变了,要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必须除掉张大江,原本以为张大江死了,但有消息传出来他还活着,但有实力能真正干掉他的,也许就是姬轲峰和唐术刑这两个所谓干事强的小弟了。
“真他妈没意思啊!”唐术刑摇头,“这么快又被咱们把谜底给揭开了,别找詹天涯了,咱们去找魏大根吧。”
“什么意思?”姬轲峰减慢车速,因为快到刑jǐng队了,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找到他,你就知道了。”唐术刑让姬轲峰把车停在外面,接着在外面轮流睡觉,守着刑jǐng队大门口,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七点半魏大根准时出现在刑jǐng队外面的停车场时,两人才下车立即跟了上去。
因为刑jǐng队外面的停车场大部分都是jǐng察,来的也都是jǐng察,外面办事的极少有去刑jǐng队的,所以大家都不在意,一直到他们跟上魏大根,一前一后堵住他,像开玩笑似的上去触碰他时,魏大根才留意到他们,对他们两个穿着jǐng服来到这里找他,很是吃惊。
“魏队长,别开枪,是我!我是刑二啊!赚钱王!”唐术刑笑嘻嘻地看着魏大根,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怎么样?合身吗?还有这个。”唐术刑又把证件掏出来,“真的jǐng官证,省厅的刑jǐng,序列号和编号什么都是真的,别准备拘我们,没用!”
魏大根也不看唐术刑,只是侧身看着在一旁的姬轲峰道:“听说你现在是黑jǐng名单上的头一号人物,你在圳阳可能没什么事,但只要离开那个人的保护范围,立刻就会被抓,所以别玩得太过火了。”
“别误会,魏队长,我们只是想来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保证不做坏事。”唐术刑伸手抓住魏大根的下巴,将其脑袋转向自己,“张大江知道吧?你是不是认识他啊?而且和他很熟啊?”
魏大根斜眼看着唐术刑,许久才道:“唐术刑,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指我和张大江的死有关系?”
“不不不!”唐术刑摆手道,“我没怀疑是你杀了张大江,我是觉得你和他也许有关系,你是圳阳市的刑jǐng队大队长啊,大官啊!刑事案子都得经过你这一道关口,大小案件你都得签字,你难道不认识他?别逗了,说吧,喝过几次酒?去过几次张大江的西南商会?玩过几个张大江的小姐?有几次没戴套?”
魏大根一把将唐术刑抓起来,厉声道:“唐术刑,**收敛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搞清楚了,我是个混混地痞王八蛋,您是jǐng察,大队长,但您也是人民的公仆不是吗?回答人民两个问题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唐术刑笑嘻嘻地道,也不试图推开魏大根。
姬轲峰在一旁冷冷看着,不说话,不制止。魏大根看了一眼姬轲峰,松开了唐术刑,又朝远处用怪异目光看着他的其他几名jǐng察,比划着手势示意在开玩笑,唐术刑也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挥手,算是打消了其他人的顾虑。
“你们从哪儿听说的张大江的事情?”魏大根语气平和了许多。
“这个你别管,我只问你,张大江是不是有地下赌场,是不是西南商会的幕后老板?”姬轲峰冷冷问。
魏大根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为难,许久才默默点头,点头之后又过了十来秒才说:“但没有确实的证据,从上到下,一直到我这一级,有多少人受过张大江的恩惠?我不知道,可以说我不想知道,我也害怕知道,我在家里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张大江什么时候死,现在他死了,好了,平静了!没事了!你们又翻出来有什么意义?”
“魏队长,魏大队长!”唐术刑用手指头比划着枪的模样,抵在自己的太阳穴部位,“昨天晚上,有三个蒙面的人,抓住我们,亲口告诉我们,张大江没死,人就在那会所里面,关于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我们推测出来了,但缺少证据,张大江是重要人物,他要是活着,抓住他,审问他,一切真相大白,这案子也结了,你升官,我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你发财是什么意思?”魏大根看着唐术刑。
“这个与你没有关系。”唐术刑笑道,“但是,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给姓詹的大领导,你想想你是什么下场?你会被马上踢出专案组,有可能还会开除公职,这辈子都完蛋了。”
“你威胁我?”魏大根瞪着唐术刑。
姬轲峰站在一侧,给唐术刑递眼sè,示意他见好就收,但唐术刑则是靠近魏大根,使劲点头道:“您说对了,我真在威胁你,管用吗?”
魏大根没说话,只是看着唐术刑,许久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内,从车内翻出一个卡包,从卡包的缝隙之中掏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卡来,塞到他手中,又道:“这是西南会所的贵宾卡,有人一年半之前给我的,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大江,是不记名的卡,有多少人有这种卡,我也不知道,别问我,卡给你,剩下的事情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说完,魏大根推开两人朝着大楼走去,头也不回。
唐术刑看着手中那张金卡,随后抬眼看着已经走进大楼的魏大根,笑道:“又赌对了,圳阳市官场全黑,魏大根也许还有一丝良知,没有完全同流合污,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现在也是黑透了。”姬轲峰摇头道,转身朝着自己那辆车走去,感觉未来真的是一片迷茫。
“鸡爷,别惆怅啊。”唐术刑追了上去,搭着姬轲峰的肩头,晃着手中的卡说,“咱们先休息休息,下午就去这西南会所,你想想,名酒名烟还有大美女,男人的梦想啊,你不去,你等着,我去,不玩白不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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