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扬笑容收敛,面对段延庆,心中不敢大意,双掌挥舞,守得滴水不漏。
论功力段延庆稍胜一筹,但段延庆到底吃了残疾的亏,不得不分出大力守护下盘,宗元扬掌力雄浑,掌风扫向下盘,段延庆便会重心不稳,是以虽然武功高过对手,仍是守多攻少。那边叶二娘出手对付黑衣人,一条软鞭将对手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张云一旁掠阵,段延庆渐渐占得上风,二人之间距离渐渐拉开,段延庆铁杖距离长,再加上“一阳指”,远距离攻击宗元扬,而宗元扬的掌风却打不到段延庆,如此一来宗元扬二人败局已定。
张云心中正自暗喜,忽听宗元扬叫道:“前辈出手!”只见一人掠入场中,身法快的出奇,张云瞧身形是个女子,只见那女子抢到叶二娘身侧,伸手便抓住了叶二娘的软鞭,叶二娘一惊,运劲回夺,却是纹丝不动,叶二娘大惊,撒手后跃,不料那女子将软鞭倒卷而回,“啪”的一声抽在叶二娘背上,叶二娘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那女子击退了叶二娘,转身面对张云,张云见她戴着面纱,无法推断年纪,那女子缓缓向张云走来,张云心中生出一股不可抗拒之感,那女子身形一动,已到张云眼前,一只手已然搭上张云肩头,张云大骇,忙展开凌波微步向后急退,那女子“咦”的一声,身形徒然加速,右手抓住张云脖子,问道:“这‘凌波微步’,是谁教你的?”张云心中一闪,道:“李秋水?李……李师伯?”那女子放开张云,问道:“你是谁?怎么认得我?你小小年纪,怎的叫我师伯?你是谁的门下?”张云心想眼前形式不容多说,况且也不知她与宗元扬究竟有何关系,便道:“此事一言难尽,弟子与这宗元扬有深仇大恨,还请师伯做主。”张云将“师伯”二字说的极重,心中实在盼望李秋水能够相助自己,不然今rì不但讨不了好,xìng命都成问题。李秋水想了想道:“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还不知,你就想我替你出力,真是做梦,再者宗元扬这小子大有背景,我不会对他出手的。”见张云怒目相向,笑道:“我只关心你的身份,其他的全不在乎。”说罢忽地抓起张云,几个起落便去的远了。
话说李秋水带走张云,宗元扬见势不妙便即逃走,段延庆不知张云死活,自己与宗元扬又无冤无仇,是以并未追杀,任由他离去。经此一役,段延庆深感自己武功还有进步的空间,是以分散众人,约定三年后再重新见面,当下四人各自而去。
那边李秋水带着张云奔走了一阵,李秋水寻了个山洞,张云心知武功与李秋水相差太多,是以并未反抗,李秋水瞧了张云一会,问道:“说罢,你是如何学得逍遥派武功的?”张云如实回答,将自己进入无量洞等经过说了,李秋水点点头道:“想不到我留下的秘籍,这么快便有人发现,你我也算有缘,从此以后你当拜我为师,听我号令,知道了么?”张云道:“那个玉像便是你?”李秋水点点头道:“你既然得我所传,便应该叫我师父,不错,洞中玉像便是我年轻时的样子。”张云摇头道:“我不能拜你为师,你与我的大仇人是一路的。”李秋水一愣,道:“你是说宗元扬那小子?”张云点头道:“我与他有血海深仇,而你和他是一伙的,我如何能拜你为师?”李秋水厉声道:“你一身武功传自于我,如何敢不拜我为师!凭你的本领和背景,想要找宗元扬报仇,趁早死了这条心!”张云心中激愤,坚定的道:“不管他有多强,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找他报仇!”李秋水道:“适才我故意将他留下,他不是你同伴的对手,此刻或许已然死了?”张云摇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你将我抓走,那段延庆未必会继续和宗元扬打下去。”李秋水道:“别的暂且不说,你若不肯拜我为师,我便废去你的武功,或者直接将你杀了!”张云冷笑道:“你若杀我,必定后悔。”李秋水冷笑道:“杀你轻而易举,有何后悔之处。”张云道:“我知道逍遥派中许多事情,有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你杀了我,只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我倒是很好奇,无崖子前辈遭逆徒丁chūn秋暗算,为何身为妻子你却不去报仇?”李秋水面sè一变,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伸手掐住张云脖子,手一接触到张云脖子,忽觉手臂酸软,几乎拿捏不住,当下赶忙加劲,不料体内内力顺着手臂流入张云体内,李秋水心念电闪,叫道:“北冥神功!”张云趁此机会,一阳指点出,李秋水疏于防范,竟然没有躲开,被一指点中。张云起身便跑,心知自己功力不够,以李秋水的功力,这一指只能阻其片刻,果不其然奔出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听身后一声厉啸,张云慌不择路,只依稀觉得自己是向南行。
张云在山中奔走了不知多久,忽觉头顶生风,李秋水从头顶跃过,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挺能跑的,不过别以为便能逃出我的手心,既然不肯拜我为师,那便不容你活命!”
张云暗暗叫苦,心中慌乱,掉头就跑,李秋水远远跟着,并未着急出手,张云盲目奔走,转过一处弯,发现前方竟是一处断崖,张云跑到崖边,下面滔滔江水,无处可走。李秋水笑道:“这下无路可逃了吧,一点也不好玩。”言下大有戏耍之意。张云忙道:“且慢!”李秋水问道:“怎么?”张云道:“要我拜你为师可以,让我听你的话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帮我报仇!”李秋水摇了摇头,道:“别的事或许我还可以答应你,此事你就别再妄想了,他师父武功极高,连我也不是对手,况且我rì后或许还要用到他师父,不会为自己树此强敌的。”张云咬牙不语,李秋水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肯为我所用,那便不容你活在世上!”说罢挥掌击向张云,张云避无可避,举掌相迎,“嘭”的一声,身子应声而飞,坠入江水之中。
大理城外,一处林荫小道上,一行人有的乘车,有的骑马,朝着郊外行去,当前一名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二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本书,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身后一辆马车之周,有着四人骑马相随,分列前后左右。众人来到郊区,在山脚下一处小溪处扎营休息,那少年快步走到溪边饮水,忽然一旁树丛中发出声响,那少年好奇,走近查看,拨开草丛,只见地上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那少年心下害怕,叫道:“爹爹!这里有个死人!”马车之中走下一位中年男子,那人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伸手摸了摸那具尸体,忽然伸指连点数下,道:“丹臣,将他抱到车上。”那名书生打扮的人应道:“是。”少年奇道:“这人没死么?”中年男子点点头道:“他受了很重的伤,爹爹要运功为他疗伤,你去和朱大哥玩,不要过来捣乱,知道了么?”那少年点头道:“是。”中年男子似乎身份高贵,负手而立,那名被唤作“丹臣”的书生将人放到车中,向车内道:“这人摔断了腿,请太医为其医治一下。”一名老者应了,上前救治。
太医将断腿接好后,中年男子上前查看伤势,摸了摸那人的脉相,忽的面露讶sè,下车与一名紫袍人道:“昇泰,此人身怀武功,且内力不弱,此刻伤势已然稳定,待得他醒来,我们要小心些。”紫袍人道:“王爷不必担忧,我瞧他不像歹人。”
那中年男子便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段正淳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此事多有蹊跷。”便在这时忽听车内一声呻吟,紧接着太医掀开帘子道:“王爷,那位公子醒了。”段正淳与高昇泰连忙上车查看,只见那人一脸疲态,但双目有神,显然内功不弱,只听他问道:“这里是哪?”段正淳答道:“我们在那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你,所幸受伤不重,现下已无大碍,这里乃是大理城外,在下大理段正淳。小兄弟,你是如何受伤的?”
那人一惊,道:“你便是段……段正淳?”段正淳一愣,道:“你认得我?”那人摇头道:“晚辈张云,久仰段王爷威名,今rì一见,名不虚传,晚辈为仇家击落悬崖,幸得王爷相救,大恩实在无以为报。”段正淳微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凡是我辈中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这么做的。”
原来那rì张云被李秋水击落悬崖,心中以为必死,不料下坠时有一处石台,张云忙挥掌向下,下坠速度登时略缓,但他武功尚未达到化境,无法通过掌力消减下坠之势,至多只能略缓而已,张云右腿蹬了一下石台,将下坠之势一部分化为横移,但右腿也被大力震断,紧接着一头掉入江中,好在张云神智未失,凭借一股执念随着江流而下,看到一株大树树干当即伸手抓住,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再也支撑不住便即晕去。之后便为段正淳等人所救。
段正淳道:“适才我为你把脉,发觉你内功不弱,不知尊师是哪一位?”张云心道:“唯一能称得上自己师父的便是无名老僧,但却不能说与外人。”便道:“家师避世隐居,不能见告,还望见谅。”段正淳闻言不以为意,道:“即是如此,我便不多问了,小兄弟不妨随我回大理养好腿伤,再行打算不迟。”张云心想没有别的办法,便即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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