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疯猫有着自己一身的功夫和较高的医术,自然傲慢的很,即使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也不怕与我打起来。
总之,他是一个使起xìng子即使jǐng察来了他也不怕的人。曾叔叔虽然是院长,但平时没有一丝架子,也不怎么训人,谁犯了错误,最多口头纠正一下,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
对于这样的人,疯猫自是不放在眼里。
疯猫斜楞起他那双三角眼,回过头,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对着曾叔叔骂道:“滚开,谁叫你多管闲事。”
曾叔叔听了,脸上的表情忽然起了变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疯猫瞪着曾叔叔,渐渐地斜楞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圆形,整个人就像一只嚣张的疯猫见了老虎一样吓得发抖。他的背和腰情不自禁地弯了下去,手上的力气小了很多,直到他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衣服。
疯猫赶紧将目光移开曾叔叔的眼睛,转过面对曾叔叔的头,转而看向我。
当我看到疯猫的表情时,也被他煞白的脸sè吓了一跳。他的脸好像大病初愈一样,没有一丝血sè。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疯猫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过了好半天,他的脸sè才慢慢恢复正常,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没有留下一句话就悻然离去。
只留下楼道里一群像被惊吓了的鸵鸟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医生。
过了好半天,曾叔叔才打破了这样的宁静,他转过身对医生们严厉地说道:“病院里不允许打架,不然就给我辞职!”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也是自从我到病院以来听到曾叔叔说的第一句狠话。
曾叔叔一走,其他的人自然一哄而散,怀着满心的失望,本来他们还以为能看到我和疯猫拼个两败俱伤。
我也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准备转身回办公室。
当我转头的时候,感觉脑后有一滴水正在向我靠近。我得到水佛后,对水的感知力比常人要敏感许多,那滴水正以极快地速度向我奔来,快得不给我躲开的时间。
五米、三米、一米……
不到一秒,那滴水就从十米开外的地方飞到了距离我的后脖领子不到一米的地方,我想扭头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运气打开足三里,用自己并不成熟的御水功夫开始向那滴水施力向外排。那滴水的速度的渐渐变慢,但还是向着我移动,在离我后脑还有2厘米的时候,停止了运动往下滴,正好滴在了我白大褂的领子上。
身后的疯猫拍着手叫好:“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这只是个开头,你给我等着!”说完扬长而去。
原来那滴水,是疯猫使出自己绝技向我吐的一口痰。
我想起了疯猫那满口的黄牙,一咬能拉起黄丝的黄牙,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白大褂脱下来,那速度绝对比你第一次上女人时脱衣的速度快,然后扔进垃圾桶。那件占有疯猫浓痰的满是细菌的衣服,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要了。
恶心之余,我心里想得更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猫,怎么会只看曾叔叔一眼就被吓得放开了我,曾叔叔的表情,为什么在疯猫看向他的那一刻变得非常陌生。
陌生的像个女人一样。
但接下来的rì子,似乎并没留下时间让我安静地思考曾叔叔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彻底惹上了疯猫这个麻烦,大麻烦,武林高手。
在说疯猫的事情之前,先说说另外一件事。过完年之后,饭店的生意也就淡了下来,但奇玮还得抽时间为东邓村厂子的事情跑一跑,从L市到东邓村,要路过我住的小镇,所以奇玮在我这住了两天,和我们探讨了一些练功上的问题就走了。
其实东邓村的那个鱼罐头加工厂,在年前早就把各项手续办好了,因为奇玮的老爸在背后使了些力。现在厂子已经开工,从前几个月的销售数字来看,除去工人的工资外,已经开始小有盈利,这样发展下去,虽不至于能赚得钵满盆满,但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最大的麻烦,还是西邓村民对厂子的仇恨,因为建厂子,西邓村已经折进去的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平rì里都不怎么与村民来往,但他们毕竟都是西邓村的人,一死一伤,东邓村无疑打了西邓村一记响亮的耳光。
东邓村有了厂子,村民的生活又上一个台阶,这叫一直和他们为敌的西邓村怎么能不眼红?与其说是西邓村对厂子的仇恨,倒不如说厂子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两个村子挤压千年的火药桶。
奇玮这次回去,就是想解决两个村子之间的这个矛盾——他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以为开个饭店能挣点钱就证明自己很有能力,上一次的大意差点让他的魂魄被吸进那个商朝的坛子,这次的大意,也是差点让奇玮送了命。
其实奇玮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的厂子三天两头就有西邓村的人来闹事,或者偷东西,非常影响正常的经营。
奇玮也报过jǐng,但一个派出所里加上局长一共也就不到点十个人,敢与一个村子为敌?
厂子是东邓村里的摇钱树,东邓村民们自然不甘心让西邓村人这么闹下去,自发组成了看护小队,就像当年他们看护了真水库一样。这个看护小队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厂子的安全,但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一支打手军,他们看见西邓村的人就打,西邓村人以牙还牙,看见东邓村的人也打,仅仅不到一个星期两边就各伤了5人,两个村一时剑拔弩张,紧张得随时都有爆发大规模械斗的可能。
奇玮作为厂子的董事长,建厂子的初衷就是为人民谋福利,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好事就会变成坏事。本来他打算处理完这个事情再走,但临近过年,饭店的生意需要他打理,就急急火火地跑回去了,年关一过,饭店的生意又恢复了往常,奇玮又急火火地跑回了东邓村,因为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两村的人正在准备农具,相约在水库边上打群架。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打服对方,结束这无休止的争斗。
就在奇玮走后的第二天中午,我在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来电显示电话是从东邓村一家小卖部里打过来的:“喂你好,请问你是陈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