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不禁哑然一笑,一辈子不说谎的气功高手邓晋,今天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假如有认真的非要让他再掀一个浪,这个谎言就穿帮了。
由于只请了半天的假第二天还要上班,加上那个倒霉的极品的又每次都遇见的出租车司机不停的催促,我没在东邓村吃个午饭就走了。
晚上,我在街边的小摊草草吃了点饭,由于今天使用的jīng气过度,我身心俱疲,在摊上吃面的时候差点瞌睡得把脸埋进饭里。吃到一半,或者说肚子勉强不饿的时候,我就把钱掏出来放到饭桌上,连钱都没找就跌跌撞撞地回家去了。
我几乎是半眯着眼睛打开了房门的锁,回到房间里,脸也不想洗,牙也不想刷,倒在床上就睡觉。白天的发功不仅消耗了我的体力,制造那层3米高的浪还消耗了我不少jīng气,我需要一个好觉补一下。
2005年2月15rì,宜:订书、捕鱼、起灶;忌:出游、会友、立碑。
我把老黄历扔到一边,这书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这么冷的天,谁去打鱼?非被冻死不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奇玮和啊兽都在东邓村忙他们的事情,就剩下我一个在租来的房子里无聊着。由于跟董丽玺微妙的关系,病院里的医生也不怎么理我。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炮声,我有点想家了,那里虽然贫穷,虽然没有这么丰富多彩的生活,但毕竟有亲情在。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明明很想睡,但心里装着这些事情,怎样都睡不着。可能平时我和他们两个都是一起睡,今天独自一人有点不习惯吧!我索xìng坐起,打开灯拿起邓晋的书又翻阅了起来。
邓晋的这本《调息之法与疑症实录》我已经反复看过很多遍了,有能看懂的,有看不懂的,但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因为里面涉及到的气功阵法和中医之道已经上升到了哲学的范畴,我等初学者自是无法领会。
但对这本书研得越多越觉得深奥,尤其邓晋对人体经络的研究,可谓登峰造极。书中有这样一句话:经络者,气血交流之管道也;穴位者,管道之枢纽也。故打通经络,先需疏通穴位。先前啊兽已经帮我疏通了经络,我直接跳去中间的部分,开始查阅他下午所使用的功夫“气涡流”的相关记载。方法如上面所说的大同小异,只是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我。邓晋在最后又用自己装逼的文字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好像自己是个秀才似的,在这里,我就不一一摘录他的话了,那些话大意就是说,他只能随意控制左手上的穴位,故只能在左手把气捏成“涡流”。
如果一个人可以控制全身的穴位,按照理论就可以将全身的气捏成涡流,练到这种境界,虽不至于刀枪不入,也可以让一般人近不了身,从而在格斗中变得无所不能。
想到这里,我张开自己的手掌,刚想按照邓晋的方法去做,就发现手上多出一捧水。水佛力量的火候,我掌握得还是差了许多。我想,如果我也能像邓晋那样在手掌中形成一个“气功涡流”,再运用自己特殊的水之力控制水不向外撒去,不是就可以让水形成一个球在自己的手中保持不动?如果我再用力驾驭这个水球,就可以让水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了。
想到这里我又提起了兴趣,没想到一直以来练不成火候的御水功,却因受到邓晋一个小把戏的启发而有了窍门。
但我转念一想又灰心了,像邓晋那样的高人,练了一个世纪才打通了一只手上的穴位,按照这种方法,岂不是等我死了都驾驭不了水佛的能力?想到这里我心烦意乱,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2005年3月10rì,宜:婚礼、嫁娶、祭祀,忌:铺路、开业。
年一过完,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上班、下班,跟同事们冷冷地处着,好像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
至今我的心里都忘不了疯猫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你给我等着!”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个一般人,我倒是不怕,但这话由疯猫的口中说出,我就有点发怵了。他能一手举起50公斤重的杠铃,放在古代,是不是可以与真实的赵王李元霸一争高下了?这个人不仅外表猥琐,而且睚眦必报,他的这句话多半是真的。这几天奇玮和啊兽都不在我身边,以我现在的功力对付一个身形灵巧的高手还有些困难,如果矛盾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还不能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那样无疑是叫曾叔叔将目标集中在我的身上。
所以这些天我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走回家里,在门前张望两眼,确认没人后,就用最快的速度锁好门,研究邓晋的那本书,累了就去睡觉。
董丽玺因为上次的事情现在也不敢跟我多说话,见了我只看两眼就走开。我承认自己很喜欢她,没发生这事以前就很喜欢,发生了之后更喜欢。只是因为家境的原因使我比较自卑,不敢像其他人一样追她罢了。她留给我的那张纸巾,至今我都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时不时地拿出来闻一下,尽管上面的香味早已经散去。
2005年4月1rì,宜:洗澡、发货、开业、出粮、收租、种植;忌:婚礼、入宅、祈福、安床、造船。
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地上班了,但对我都是冷着一张脸。即使坐在一个办公室的,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即使我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也没人夸我一句好。
他们在背后都说,陈安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与疯猫作对,疯猫不把他打个半死也会凭着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儿折磨死他。
我听到了只是笑笑不置可否,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权利追丽玺?别看这些人有钱、家境好,真正遇到困难,比谁跑得都快。那天疯猫在楼道里堵住丽玺,声音大得整个病院都听见了,但愣是没一个人敢管,这种时候,那些说我风凉话的人都哪去了?
仅凭这点,他们就不配喜欢丽玺,即使他们集天下人的优点于一身,都不配。
想到这些,我又不自觉地拉开抽屉,拿出上次丽玺给我的纸巾开始嗅了起来。发情的男人就像一个变态的恋物癖患者,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变成一个jīng神病人了。
在嗅纸巾的时候正好被路过门外的丽玺看见,我抬头也正好看见她。四目相对,我的心就像有一头小鹿一样撞击着胸膛。她看见了我手里的纸巾,转身走了过去,在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笑了,像朵花儿一样。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为此,别说得罪疯猫,就算得罪了全世界的人,又能怎样?
晚上,我回到家里却无心看书。我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董丽玺那张美丽的脸,她温柔的笑容和给我的那包纸巾的味道。
我现在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我想,等我和跟他们两个了结完曾叔叔的事情,就向丽玺表白。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孩子,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与一个我爱的人终老一生,悠闲一生。
滚一边的特殊能力,去他妈的气功秘术,钱、名、权,跟爱情比起来,都是粪土,我都不稀罕。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的时候,忽然听见房顶上传来一阵瓦片响动的悉索声,我睁开眼看了看,没在意,以为是流浪猫狗之类的。这间房子地处偏僻,经常有流浪的野猫野狗顺着院子里的那颗大树翻到屋顶上找吃的或者交配。
但这次不同,野猫野狗一般只是跳到房顶的时候响一下,可现在那声音却越响越大,不像是猫狗的体重能发出来的,我坐起身抬头jǐng觉地朝房上望去,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声音就是我幸福的一道门槛,而且是一道占满浓痰的令人恶心的门槛。
我正想得出神,突然一阵巨响,卧室的房顶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屋顶的茅草、瓦片随着洞的出现纷纷掉落,我的房租很便宜,所以这个房子的年代也比较久远,老瓦房的顶全是用茅草糊成的,上面覆盖几片瓦,只要放点重的东西就会被压出一个洞。
随着茅草、瓦片掉落的还有一个人,没错,那个人就是我刚才说的那道门槛。
疯猫掉下来,向前一个轱辘,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紧张地盯着他。
疯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我嘿嘿地笑着,却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