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子颂》?!唔……阁下诗词之意境,确是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只是……单凭一首诗词,如何敢将此画定义值千金之价?”中年男子习惯xìng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
“就凭殿下为此三字亲笔题名!如此……还不足以千金定价吗?”沐阳朝着身旁的义阳郡王,深深拱手鞠躬说道。
慕容洛宇为此一愣然后大笑,沐阳此举着实出人意表。
“哈哈……阁下为何这般自信?断定小王会为此诗题名?”慕容洛宇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毕竟在醉月楼无人不晓,即使对方是一个陌生宾客。
就在这时,月桂娘神情有些异常,忽然是发觉了些什么?在杜二娘耳边嘀咕了几句,杜二娘“啊?哦!呵呵哼”了几下便止不住隐隐偷笑。
“想不到公子就是那位名扬醉花楼的花花才子!武夷城第一才子沐阳先生,杜二娘失礼了。你与柔柔姑娘的情缘已是京城三名楼的佳话,今rì有幸见到沐公子的大作与真容。果真令人心生钦佩之情。”杜二娘居然以大礼向沐阳致意。
有些狐疑的慕容洛宇在月桂娘的解释下,不禁大笑:“哈哈!!沐阳公子的多情侠义的确是与众不同!你的逍遥洒脱之举……更令人赞叹不已!”
沐阳估计是酒后失态的丑事传播开来,他所指的洒脱之举……明白人都知道是那回事了。
沐阳羞涩的摸摸鼻子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也是xìng情中人,随xìng而活之人追求的是zì yóu自在、海阔天空、任我飞翔的闲逸,必能知会鄙人之所作所为。”
慕容洛宇似有领会的笑笑,点头自语:“海阔天空、任我飞翔……”
“殿下!你我即是xìng情中人,必不在乎身份高低、烦节礼数,率xìng而为、感xìng为先,敢说敢做。此画……于情于理,是否属于杰作一列?”沐阳趁热打铁,指着画作问道。
慕容洛宇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此画……非但是杰作,以小王之见可算是神作!”
“殿下!那此诗……单单以诗赋学术去检点,以殿下之阅历、博才见识,以文人学者之目光去定夺,可属于杰作否?”
慕容洛宇看了看中年男子,两人互笑不语。
“文笔舒畅淋漓,文锋锐利震撼,文意发人深省,文词大胆赤诚。可列入当世杰作之一!”
“那鄙人斗胆再问,以此诗配以此画……能否配得上殿下寥寥几笔题名吗?”沐阳再次躬身问道。
“哈哈!!沐公子不仅是情场能手,这才子之名也是入得闺房、出得大堂的才智兼备啊!”中年男子笑得连八字须,也在风中抖索起来。
“哪敢、哪敢!与殿下和尊下相比,鄙人只是耍耍嘴皮、闹闹手艺的卖才之人。以两位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情场圣人之威……鄙人只能望其项背、学以致用罢了。”沐阳谦卑的朝两人施礼。
“哈哈……”慕容洛宇开怀大笑的说道:“这位是城中巨富,贾晋山伯爵。他家族生意,遍布高庭国,甚至连北境、东境的北穆国和岛国铁旭都有交易来往。稀缺的香料、香粉等名贵物品,你如有需要……贾老板都可为你提供一些。”
“哪里,这一切得益于国家给予的方便。家族致富也是国家之福,也是国家之富嘛!”这贾晋山年约四十多,圆滑沉稳,城府极深,说话面面俱到。
“唔!小王与沐公子相谈甚欢,颇为投缘。好!!来人,取笔墨!”说着,慕容洛宇便在沐阳故意空出的诗赋位置上,将《仕子颂》三个字亲笔题名在上。
“敢请殿下再为此画取名!并题名!”沐阳再进一步,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令人惊叹他心思慎密,计算如此周密。
慕容洛宇深知自己落入他的算计内,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之意。欣然应诺!
“唔……此画就名为《仙山神兽图》吧!”慕容洛宇所写之字,用这世界上的说法便是字正浑厚,极有书法上的修为。
“《仙山神兽图》?好名字!有此图,汪子柏先生的《宥山仙云图》便可撤下,今后醉月楼第一名画便是……沐阳公子的《仙山神兽图》!!我贾老愿以一千金币拍卖此画,钱票在此!诸位可以作证……此画值价千金!”贾晋山手腕空中一扬,一沓厚实的钱票拿在手中。
众人轰动,纷纷喧闹不已。
这场秀终于以沐阳的胜利告终,一千金!沐阳长吁一息,心里庆幸安全渡过。这个身体留下的某些才能,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呵呵……贾老板不可!你这是在抢咱家的生意不成?这幅画是属于醉月楼的,咱家的名画被沐公子所毁,那自然是归偿于咱家。”杜二娘这会开始抢画了,既然炒到了上千金,自古名画保值可比黄金,虽说她不屑,用来装饰看看也好。
“好好……杜二娘开口,我贾老哪敢不遵从!来!沐公子请到雅室一聚!我们……好好闲聊一番。”贾晋山之意,似要邀请沐阳上楼私聊。
要知道,在雅室内还有一名身份特殊之人,这便是王长子、已废的太子爷泽亲王。
这……可喜坏徐离、汤仪等人,他们终于可以接近义阳郡王了。只是,人多口杂。这王长子和京城巨富的出现,会否给他们增添麻烦?
沐阳借意带上徐离、汤仪两人一起赴会,杜二娘命人将受损的《宥山仙云图》收回库房,沐阳的《仙山神兽图》代替它的位置重新上框,悬挂在大堂之上。
自此,京城夜场无人不晓沐阳的大名。
“你可出名了!京城王室御用大画师名作,竟然也被你比下去。汪子柏可是成名已久,贵为朝廷内阁学士四品官员大名士。哼……小子,rì后老夫拮据之时,你可得画几幅名作让老夫换几个钱,解一时之难呀!”徐离不忘调侃沐阳一番。
“徐老!小子已是强弩之末,吓得屁滚尿流了!你还这般讥笑,真是可怒。”沐阳嗔怒说道。
“安静!想想如何应付吧!这密谏一rì不交出,我一rì不得安宁。”汤仪倒是冷静谨慎的视察周边环境。
“既来之则安之,终须要面对的。”徐离也收起了嬉皮笑脸。
三楼的贵宾室内,几张伏案。王长子泽亲王正坐在上,义阳郡王和贾晋山坐两侧,沐阳等人顺位而坐。
“刚刚听闻沐阳公子楼下一番高论,令本王意犹未尽,甚为欢心。奈何本王身份,未能亲自观摩沐公子的大作,可惜可惜!rì后如有空闲,必要亲临王府为本王再绘一幅神作!以此佳酿敬诸位一杯。”王长子慕容浩祺表现的大方得体,处处显露皇家的气度。
沐阳喝下一杯西域葡萄酿后,便拱手说道:“不瞒王爷、殿下,此番鄙人高调砸画是无奈之举,实则是想寻机结识义阳郡王殿下。只是不知王爷大驾光临,鄙人真是诚惶诚恐。鄙人有罪,请王爷、殿下责罚!”
徐离、汤仪惊愕,料想不到沐阳如此直接!
慕容浩祺、慕容洛宇错愕,问道:“此意何解?你如此大费周章,喧宾夺主。只为了引洛宇一面之见?”
“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才用此下策,请王爷、殿下谅解!在下请求屏退左右,有要事觐议!”汤仪抢先请罪,恭谨的说道。
这样一来,慕容浩祺等人更为疑惑了,左右屏风前后的护卫开始有些戒备之意。
“殿下!督察院左督御史冯治,你可识得此人?”
“什么?冯治?!你与他有何关系?”慕容洛宇顿时扶案立直腰杆,颇为吃惊的问道。
“冯老大义,已为王上捐躯赴难!”
“吓?!”慕容洛宇身子一软,倒靠在椅背上。
泽亲王慕容浩祺示意侍卫们退出,连贾晋山也退了出去,只剩下几名侍卫长。
“你等到底何人?冯治已死?此话当真?”慕容浩祺脸sè一沉,冷冷问道。
“此乃冯老遗物,他生前叮嘱一定要亲手交予义阳郡王殿下。”汤仪将玉佩和狮像胸针放在慕容洛宇案前。
慕容洛宇仔细观看了几遍,顿时痛心疾首,失声哀悼:“果然是冯老先生的物品!这两件都是冯老贴身之物,珍之为命。如此看来……他真是死了?”
“殿下请节哀!冯老死前死后都忠贞不移,不辱使命。属下乃是武夷城南肃伯爵汤仪,沐阳乃是属下表弟,安南候总兵大人沐川之子。此次前来,便是受了冯老的托付……将他用命换来的要件,交予殿下。”
“武夷城?难怪如此面熟,原来你是镇总兵沐川之子?汤仪……武夷城城主南夷公汤程之子?原来是朝廷封臣之后,你们可是得到汤公和沐侯首肯才前来的?那个……所托要件……你所指的是?”慕容洛宇眼睛一亮,收起哭声,豁然起身,走到汤仪面前。
“请殿下恕罪!因家父与殿下并无交情,加上此事极为敏感,不得不谨慎处置。”汤仪躬身说道。
慕容洛宇急忙扶起说道:“是该如此!小王甚少理会政事,自然与汤公少来往。不过父王却时常在小王面前夸奖汤公、沐侯忠心爱国,忠于王室,是大公大义之人。”
“朝阳亲王贵为摄政大臣,首相要职。家父深知朝阳亲王为人大公无私,所以……才冒险前来觐见。正好泽亲王爷也在,汤仪就在此誓言,表明忠诚愿效生死之力。”
说着,汤仪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副方形锦盒,递给慕容洛宇。
慕容洛宇看着锦盒,双臂竟然颤抖起来,缓缓的伸过双手。接过锦盒后,犹如千斤般沉重,情绪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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