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这处别墅虽大,但住的人不多,分别是柳天林、柳毅、管家忠伯以及他的女儿陆婉媛,还有几个佣人。
柳天林育有四子,长子柳文仁,次子柳文义,三子柳文道,四子柳文德。以华夏的传统来看,子孙满堂,这是大好事。但是,对于富贵之家来说,却未必了,资产的分配总会引起争端来,免不了后辈子孙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甚至于父子成仇,兄弟反目。
柳家如今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四子之中,老二柳文义,也即柳毅的父亲,是个奇葩,喜欢周游世界,醉心于摄影之中,无心争权夺利。其余三子,见柳天林已是古稀之年,却迟迟不肯交出领导权,也没指定接班人,因此心生怨恨。兄弟之间为了争夺股权,相互之间屡有冲突,多有不和。
柳天林对老大老三老四彻底寒心了。在外人看来,柳家最没出息的应是老二柳文义,但柳天林恰恰最欣赏老二。他人老成jīng,哪里看不出来,老二分明就是不忍心手足相残才常年在外漂泊。
柳毅xìng格一如他父亲,重情重义,柳天林很是喜欢,让柳毅住到二沙岛的这处别墅来陪伴他。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耻的吃了窝边草?”听完柳毅的讲述,苏诚笑吟吟地望着他,摇头道:“柳毅啊柳毅,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柳毅满头大汗,赶紧辩解:“你别胡说好不好,我与婉媛可是真心相爱的。若非婉媛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我早就娶她了。”
“额,她多大了?”
柳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弱弱地嘀咕道:“都十七岁了……”
“什么?十七岁?”
苏诚惊呆了,这尼玛也太狠了吧?
“才十七岁……你也下得去手!你都二十五了吧?禽兽啊……”
“额,不对,忠伯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有个十七岁的女儿?”苏诚反应过来,疑惑道。
闻言,柳毅脸sè变得黯淡下来,缓缓解释道:“婉媛其实是忠伯的养女。唉,婉媛好可怜的,听说她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垃圾堆里了,还好遇上了忠伯,才捡回了一条命。”
抛弃女婴,在过去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现在仍然有不少狠心的父母这样做。究其原因,不外乎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令人发指的恶行,总是让人愤慨的。
听到婉媛自幼被父母抛弃,苏诚不禁黯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于父母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几乎想不起他们的模样来了……
“我没眼花吧?”
才一会功夫,小白又跑到花园了,再次把柳毅给震惊了,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自己那条威猛霸气的秋田犬灰太郎,居然背着小白满园子跑!小白神气地站在灰太郎身上,威风禀禀,不可一世,嚣张的样子很是欠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灰太郎那委屈憋气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乎,它的毛发还有些凌乱,小腿一瘸一拐的不太自然,显然被小白修理过。
柳毅掩面泪奔:“灰太郎,告诉我,你不是被它打败的……”
“带着只奇葩暴力的神经猫,会做神效惊人的燃香......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柳毅小声嘀咕,瞄瞄小白,又瞄瞄苏诚,越看越郁闷,这家伙怎么叫人看不透啊?
苏诚被他瞄得心里发毛,不满道:“打住!别这么看我,怪瘆人的……”
“小白在欺负我家灰太郎,你不打算管么?”柳毅可怜兮兮道。
“……”
最终,苏诚决定,看看雪儿去。
“好久没调戏那丫头了,怪想念的,也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样了……”
“小白,过来,别调戏那傻狗了!”苏诚对着小白吼了一声,回头道:“哥们,有空吗,送我去下天鸿公司。”
天鸿公司,就是苏诚之前工作的商贸公司,规模说不上多大,却也颇有名气,业内反响不错。
柳毅摇摇头:“没事,也不远,送你去吧。”
下车后,苏诚给柳毅留下一个银行账户名,告诉他拍卖会自己不想参加,回头直接把钱打卡里就好。
与柳毅道别后,苏诚把小白抱了起来,省得这混蛋又惹祸。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雪儿呢?”
“还是算了,直接上去好啦,给她个惊喜,嘿嘿……”苏诚刚拨完雪儿的号码,想了想,又把手机收了起来,直接走了进去。
门卫认识苏诚,闲聊了几句,并没有拦下他,直接放行了。
“苏诚?”办公室里,昔rì的同事们见到他,显得很意外。
“很高兴再见面,各位。”苏诚微笑着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目光悄悄转了一圈,却发现众人脸sè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点不待见他。
“咦,雪儿不在吗?”苏诚眉头微皱。
“你说雪儿啊?你走后没多久,她就辞职啦,已经出国留学去了。”一位名叫刘小青的女同事回答了他。
苏诚闻言,心里一紧,忙追问道:“你确定是出国留学了?”
刘小青叹了口气,道:“当然,当时我们还送她上飞机了呢!”
苏诚与雪儿的那点事,其实众人早已看在眼里了,也曾祝愿他们能走到一起,郎才女貌,不失为一段良缘。只是没想到,苏诚突然就离开了公司。
苏诚走后,雪儿连续好些天都恍恍惚惚的,神sè很是落寞。大家想联系苏诚,让他安慰一下雪儿,没想到根本就联系不上他。最后,雪儿也辞职了。登机前,她哭得很厉害,眼睛都哭肿了,去送她的同事见了,委实不好受,都很心疼这丫头。
后来大家都想,要不是苏诚,这么可爱单纯的一丫头,能伤心成那样子吗?所以苏诚不受待见并不出奇。遇上这扯不清的感情事,人们通常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女xìng,毕竟她们更脆弱。
苏诚脑袋‘嗡’的一声,心里乱七八糟,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天鸿公司的,直到小白用尾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
站在下午的阳光之下,望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流,苏诚感觉无比的失落。
“难道我和她真的是有缘无分么?”
眯缝着眼睛,苏诚仰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