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枫沾满黑狗血的右手抓过去时,那飘浮着的黑sè孽障,也许是感觉到了威胁,剧烈的蠕动,突然左移了一步迎面扑来。
“唧……”黑团发出刺耳的尖叫,听在他的耳里一阵心血起浮。
“好胆!”
这是一种响在魂念里的波动,叶枫心里一惊,徒然发出一道轻喝,体内血气流转,弑杀极道的功法启动。
娘希匹,跌到铁板了,这东西都成jīng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叶枫心里说不出的害怕,蛮以为只是一些脏东西,但眼下出乎意料,骑虎难下,死胖子还在一旁盯着,不然他都有溜人的冲动。
“大师真的发功了!”站在边上的曹仁只听见他喝了一声,紧接着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心里惊疑不定,他从这热浪中感到了一种压力,压得气喘不顺,蹬蹬接连后退了三步,这时才感觉好受些。
兵者唯厉,血气盈天,掌生杀!
在叶枫的魂念下,他看到了自已全身浮现出一圈淡红sè的血浪,这就是人的血气,阳气,心中不由定了定。
“唧!”
一道波纹荡开,黑sè的孽障撞在这股阳气上,立马发出了一声凄厉,黑气散溢了许多,徒然向上飘移,想要跳离。
“哪里走!”
到了这时,叶枫还哪里容得它逃跑,既然无法伤害自己,那还等什么,脚下一蹬,整个人飞身而起,右手顺着捞了过去,五指收紧。
唧,黑团落入掌心不断的挣扎,变幻着形状,嗞嗞,发出电磁的声音,一丝丝淡淡的黑雾被黑狗血消融,一种极其森冷的气息从叶枫的指间散溢出来,就在他以为完事时,手中的孽障全然分裂,从指间溜出,快速朝前面两米处的书桌方向飚shè去。
“嗯?”
来不及反应,在叶枫的魂念里,孽障落入进一个古朴的砚台内。
魂念扫视,发现这团孽障已经消失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叶枫心中一动,收回魂念,走过去将这砚台拿在了手中,反复察看,这砚台看上去极为普通,看不出年代,不过里面干涸,好像很长时间没磨过墨。
“这东西哪里来的?”叶枫看向曹仁,他感觉这东西极不简单,有必要了解一下。
“大师,孽障清理了吗?”在叶枫的一系列动作中,曹仁看得目瞪口呆,听到他的问话,神情微微一怔,见他手里拿着砚台倒也没在意,他在意的是梦里老缠着自己的那龌蹉东西。
“孽障跑这里面去了,这砚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一团孽障极不简单,叶枫的魂念居然能从中察觉到一丝意识,而且还会躲避自己,要不是拥有功法,心里有底,他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说不定会直接跑路。
“啊!”曹胖子惊叫了一声,赤溜一下,身体突然后退了好几步,别看他胖,闪的速度丝毫不慢,脸上唰一下发白,额间隐隐有汗水滑落,手指颤抖地说道:“这,这东西?”
这不是废话嘛,难道自己会骗他?叶枫经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好是自己来驱邪,要是那些假冒的道士,估计让那东西附身,十有仈jiǔ会死得很难看。
那孽障哪里是普通东西,叶枫估计就算是言宾这种身体素质超常的人,血液阳气也不一定能挡得住。
“妈蛋,李诚栋这死人眼,我被坑了。”曹仁现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坑害了,额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脸上快黑成锅碳底了。
李诚栋这人,叶枫脑子里还有印象,就是上午时,那位穿着西装革履和曹胖子拌嘴的中年人,眼神是有点yīn沉。
一番了解,叶枫才从曹仁口中得知,原来这砚台是老古蕫,鉴定出是一千多年前,从汉代陵墓出土的文物。
当时是曹胖子从拍卖行里拍来的,而且这东西就是李诚栋这家伙拿过去拍卖的。
既然李诚栋是第一个拿这东西的人,反而他没事,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叶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自己无意间涉足了一个针对曹胖子的yīn谋中。
“我要走了,这东西你要就留着,到时再出了事,不要找我!”说完话,抬腿就走出房间,叶枫已经打定注意不再纠缠这件事。
前思后想,脑子略微一转,叶枫虽然见识不多,但他并不笨,一下就看明白了,曹仁这胖子眉间的红鸾劫估计也和这事有关联,整件事恐怕都是别人设得一个局。
“不,大师,请你不要走,这东西我送给你吧!”
曹仁子讪讪地笑脸,叶枫心里突然对他极为厌烦,真想一脚踹死他,这死胖子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害怕就将这东西弄给自己,难道自己就不害怕吗?
“不用了,这东西我拿了也没啥用处。”叶枫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委婉的拒绝道,心里早已将他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大师,你看,这东西虽然只是个砚台,但价值却不低,当时我拍卖时,花了整整两千多万,要不是这东西真得特别珍贵,我也不会将它放在卧室内。”
见叶枫不上套,曹胖子急了,他可不敢再将这东西留在身边,就算扔了,他也害怕那孽障会跑回来,只有眼前的神人带走,他才会心安。
两千万?双眼发亮,叶枫心里一想,要是自己将它给卖了,估计也能有这么多钱了吧?如果这样,自己一下就变成了大土豪,以后买什么补身的珍药恐怕也不怕没钱。
“大师,怎么样,两千多万哪!”
曹胖子讪笑道,此刻叶枫的神sè哪里跑得出他这个老狐狸,心里微微一喜,就像个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那张胖脸怎么看怎么和蔼可亲。
叶枫说不出的心动,自己真的可以带走吗,那东西可不简单哪。蓦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自己的魂念好像还不能穿透实体物,那孽障恐怕也不行吧?
咬了咬牙,应了!
“你拿个塑料袋子过来。”叶枫对他说一句,心想将砚台放进塑料袋里面封住,应该是没问题了。
“好,大师,您稍等!”曹胖子一脸喜sè,小跑的过去拿袋子,纯粹就是一狗腿子。
“七天之内,你最好不要接近任何女人,出了事不要来找我。”装好袋子,叶枫想了想,关于那红鸾劫,还得提醒他一下,这样自己也算是做到家了。
临走时,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钱这东西不怕多,以后说不定这胖子还能替自己带来生意。
……
“华少,一个多小时前,东郊古镇上的李诚栋来了,他说曹仁那胖子找了一位年轻的道士。”这是一处豪华公寓,属于上庆商霸大家族——宇文家族的产业。
此时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正询问靠坐在沙发上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这青年脸sè有些发白,双眼yīn沉,脸型偏圆,头发散在身后。听见中年的话,这青年从茶几上拿出一支烟,站在他旁边的那名中年连忙手指一掐,冒出一团惨绿sè的火苗帮忙点着了。
“天林,我让你办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青年对那惨绿sè的火苗视而不见,猛吸了一口烟说道。
“是的,华少你放心,已经查到了,是一股新来的帮派,头子叫言宾,天河纸业厂的老板已经被处理了。”中年人立即回答道。
青年再次吸了一口烟,沉默一会后,继续说道:“我那位大哥恐怕明天就会来上庆,他不会想到那份藏宝图是在我身上,嘿,还想着从江丽那sāo女人身上拿,这梦做得够长的。”
“如果当年若不是我母亲的话,这图也不会被人临摹去,虽然那夫妻二人早死了,不过我心里总担心会有变故。还不如直接去将当年的所有知情人弄死,也免得我总是多想。江家、钱家,还有曹家,这一群王八蛋,总有一天老子会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实力。”
原先脸sè平静的青年,说到后面额上的青筋暴露,狠狠将手中的烟捏得七零八落,燃着的烟蒂在他手心嗤嗤冒出烟雾。
脸上微微一抽,中年人连忙拿了个烟灰缸过来。
“那个头子叫言宾对吧?”青年男子拍了拍手,放在沙发上擦了两下,渐渐的放松下来。
在北平魏家,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将他当作可有可无的人。自己那堂哥似乎什么都比自己强,家族里什么都是优先考虑他,这还不算,竟然连父母留下的藏宝图,他们也想拿去,这不是断他的根基吗?
这些老不死的,自己在魏家算什么少爷,如果他魏征华可以忍下这口气,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两下子,估计早被他那堂哥暗中处理了。这次他辗转到上庆,一定想办法把这阻自己路的堂哥给弄死。
“是的,华少,那个人以前在特种部队呆过。后来得罪了上官被开除了,前两天刚好来上庆。”中年人连忙说道。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魏征华,脸sè再次铁青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做了他,不管是什么来路,沾上我的藏宝图就别想活着,那聚宝斋的曹仁,暂时先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