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破旧的老书,纸页已经泛黄老旧,一只手轻抚着那封面。继而是一声无限惆怅的叹息。不知是叹人还是叹物。
谷雨的眉头皱的很紧,也许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最终自己还是什么也没做到。
书房的门缓缓的被从外推开,一名中年美妇走了进来。
“老爷都这么晚了还不歇息?”那美妇说着看了看桌上那本旧书。
“您自从回来之后这几rì,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每rì对着这本旧书叹气。”
听了这话谷雨不禁一只手按着额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那挥之不去的头痛。
许久他还是开口了。
“夫人,‘墨宗’完了。”
这几个字他说的很慢很轻。尤其说道最后几乎无力再续。
听了这话,那美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
“怎会如此?堂堂‘墨宗’也是根基雄厚的大门派,怎可顷刻之间说完就完了?”
谷雨缓缓抬起头,闭上了那充满血丝的双眼。
“本来只是‘玄部’、‘武部’内斗而已,可是‘武部’引其他门派前来助拳。”
那美妇看了看谷雨低声问道:“是‘四大剑派’还是‘无量气宗’?”
谷雨微微的摇了摇头叹道:“如若只是‘无量气宗’的话,以‘墨然’和‘玄部’的高手们还能应付。”
“好个‘墨潜’为了争夺掌门之位竟然不惜借用死敌之手。可‘无量气宗’与‘四大剑派’为何要助‘墨潜’?”美妇不禁气愤的说道。
“谁能想到‘墨潜’为了掌门之位已然丧心病狂了,竟以‘后天诀’为酬邀请‘无量气宗’与‘四大剑派’。”谷雨狠狠的说道。
谷雨夫人低声怒斥道:“他疯了吗?‘后天诀’是他们镇派之宝。他怎能就这么拱手于人?”
听了这话谷雨不禁又摇了摇头说道:“这后天诀神功虽说是‘墨宗’至宝。可近百年来‘墨宗’无数英杰却无人能参透其玄机。就以‘墨然’那得天独厚的武学天赋也未能窥其玄奥十之一二。无法练成的神功那与废物有何区别,那‘墨潜’正是看中了这点,他以为这世上定无人能参透‘后天诀’的玄机,既然如此,不如以此为筹码换来‘四大剑派’与‘无量气宗’之助。”
“荒谬,他视祖宗基业为何物?”谷雨夫人说道。可是话音刚落,好似察觉了什么,瞪大了双眼望着谷雨颤声问道:“难道······难道······”
谷雨苦笑道:“‘玄部’‘武部’两部内斗,‘无量气宗’坐收渔人之利。一举灭了‘墨宗’。我赶到之时墨然已经重伤临死。我拼死护他突围,但也没保住他xìng命。只剩······”谷雨说着重的将手按在桌上那本旧书之上。
“这‘后天诀’!”
谷雨夫人不禁倒退几步。险些站立不住当场跌倒。
“夫人知道我为何烦恼了吧!”谷雨叹道。
“此物,只是祸害,怎能留它?”谷雨夫人以几不可闻的低声说道。
谷雨苦笑道:“我与墨然乃是生死之交,没能救他xìng命已是我憾。如今他家破人亡,只留这一个遗愿,我怎能不替他完成。”
“这······这······”听了这话谷雨的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书房之内又重归了那令人焦躁的寂静。
“老爷!”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下人的声音。
“何事?”谷雨焦躁的问道。
“有人求见。”门外下人禀道。
屋内谷雨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二人均是皱起了眉头。
“这几rì我谁也不见,叫他回去吧!”谷雨说道。
“可老爷,他说他······”下人听了这话,吞吞吐吐的还想说些什么。
“我说了,这几rì我谁也不见。”谷雨喝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那下人说完赶忙转身离去,边走还边琢磨,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怎么就把一项温文尔雅的老爷惹的生了如此大的气。
“常书,你晃晃张张的干嘛去啊!”就在这下人还在琢磨不透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忽。
听到这声音,叫常书的下人不禁浑身一颤。
“我······我······给老爷传个话。”常书说着头也不敢抬的加快了脚步,就急忙的想要离去。
“站住,本小姐话还没问完呢,你跑什么跑?”
那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却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柳眉,杏眼,樱唇,雪白肌肤如凝脂,及腰长发如墨染。眉宇之间隐含慑人英气,眼眸之中流转袭人娇媚。
可那常书哪里有兴趣,打量这女子的长相,只是心里埋怨着今rì十足晦气,先是不知为何招惹了老爷,现在又遇上了这个小魔头。
“雨霖大小姐,您有什么就快吩咐,我还有事情要做呢!”常书没好气的说道。
那叫雨霖的女子娇喝道:“哎呦,你长本事了不成,还敢如此跟本小姐说话。上回在柴房被关了三天没饿够你吗?”
听了这话,常书赶忙回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小姐您又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办好。”
看到那常书低声下气的模样,雨霖感心中痛快,笑道:“这样才像样,快说你传的什么话?”
常书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的说道:“门外有个人非要找老爷,我就去通报了一声,可老爷好似心情不佳,说这两天什么人也不见。。”
“什么人?找我爹干嘛?”雨霖问道。
常书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但是他说他有信物给老爷。”常书说着,将手中攥着的事物递给雨霖。
“这是······”雨霖说着结果那事物。
“这不是爹的折扇么?怎么破成这个样子了?”看着手中的破旧折扇雨霖不解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传个话而已。”常书说道。
“奇怪,那人长什么样子?”雨霖来回打量着手中折扇随口问道。
“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似的。”常书说道。
听了这话,雨霖眉头一皱,看着常书又问道:“他人现在在哪?”
常书挠了挠头说道:“三叔嫌他打那打扮太寒碜,没敢放他进来,现在应该就在府门口呢。”
听完这话,雨霖转身而去。
可是,心里还惦记着刚常书说道话。
“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似的。”
这让她不禁想到了昨rì自己在闹事之中所受到的屈辱。
“可恶的混账东西,可千万不要是你啊!要是你,落在我手里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雨霖心中狠狠的想到。
“我告诉你们,你们少瞧不起人了,等你们老爷看到信物的请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你们怠慢的是何等的贵客。”府门口,一天看着一个个面sè蔑视的家丁不服气的说道。
此时的一天,心中无比兴奋激动,想着自己将要成为赫赫有名的“落雨剑派”正式弟子,想着自己终于能学到梦寐以求的高超剑术,想着自己终于踏上了大侠之路,他又怎生能不激动呢?
挺胸昂首,他的江湖路开始了。
这第一步,他要走的jīng彩。
而在另一个人却不这么想。
那人正是雨霖,“落雨剑派”掌门人谷雨的亲生女儿。
看着门外那穿着破烂气焰嚣张的少年,哪怕只看一眼,几rì前在闹市受到屈辱的场面就在脑海中闪回一遍。
她狠狠的握紧拳头。如若不报此仇,天理难容。
“他有说他来做什么的吗?”雨霖看着门外那张可憎的面孔缓缓问道。
“好像说是来拜师的。”一旁的常书低声说道。
“那就叫他拜不成。”雨霖说着,将手中的折扇狠狠折断。
“告诉他,我爹不见他,叫他滚吧!”雨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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