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虽然对于夜神越及其怨恨,但胎记男还是带着他走上了洋馆的房间,敲向了大村书房的门。
“请进。”书房中传来大村的声音。
推开门进去,夜神越却见到书房里除了大村,还有巴格利上校和一个不认识的秃头外国佬。
“夜神君,你看起来没有受伤。”
“他们对我很好。”夜神越答道。
“这是军火买卖合约的草稿。”秃头外国佬拿着一封合约递到大村身前。
大村却有点心不在焉,继续向夜神越问道:“有多少武士加入胜元的叛军?”
“我不知道。”
“你在他们的营地待了整整一个冬天!”巴格利上校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夜神越。
“我是名俘虏。”
“他有没有筑城或是获得枪炮?快说你看到了什么!”
夜神越冷笑一声,“巴格利上校,收起你那副嘴脸,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大村先生的邀请!”
“你!”
“有关于···”秃头外国佬有些不耐烦了。
“你的文件都没有问题,谢谢。”大村抽着一支香烟,缓步走到一边,“请放在桌子上,我很快会有回音。”
“恕我直言,总统快要失去耐心。也许我们应该找别人?”
“恕我直言,大使先生,也许我们才应该找别人!”大村对于外国佬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比如法国人、英国人···或是在隔壁等待的别国大使。”
“我们会等待您的回音。”外国佬当时怂了,说完连同巴格利上校向门外走去。
“再见,各位。”
大村送走了两人,然后示意夜神越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同坐在旁边,满脸微笑。
“胜元是个不同凡响的人,他是个武士,他们很吸引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村耸了耸肩,“艾尔格兰上尉是对的,当初我们没有准备好,但现在准备好了。”
“只是艾尔格兰上尉上一战战死了,夜神君,我很看好你,只要你愿意,由你统领我们训练好的部队。”
“这恐怕···”
“长谷川将军也战死了,你不想为他报仇?”
“那是将军的荣耀!”
“好吧!”大村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如果有其他武士加入胜元的部队,就会发生十年叛乱,我绝不会容许的,如果今天的议会上我阻止不了他,你就得率兵对抗他。”
“为什么是我?”夜神越有些不明白,他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大村脸上露出笑意,“还记得吗?从米国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了,我一直在关注你,夜神君,所以我认可你的才华。”
“以你的能力,何必跟着胜元这个必败之人,你需要更广阔的的发展空间,而这些我都可以给你!部队配备了大量新式武器,有了他们,足矣让你获胜。”
“谢谢你的好意···”
“这不是好意!”大村听出夜神越推辞的意思,脸sèyīn沉下来,“记住,京都现在属于新zhèng fǔ,长谷川家并非是万能的。你应该懂吧!”
“是,完全懂。”夜神越感觉自己周围突然被数道杀气锁定,这才想起,这是大村的老巢,不想吃亏就要暂时顺着他的意思。
“那就好。”
夜神越点头离开,大村看着他的背影,招来胎记男,“找人盯住他,他去找胜元就宰了他!”
“是。”胎记男脸上露出笑意。
······
“夜神君,发生什么事?”葛兰此时竟然还没离开,“外交权流言四起,大村立新法对付武士胜元真的要与议会对抗吗?”
夜神越没理他,因为他看到了信忠,被几名新军士兵围了起来。
“臭武士,你不知道命令吗?”
“小子,你没听到吗?”一名像是队长的士兵指着信忠,“怪不得外国人会笑你,替他理头发!把发髻剪掉!”
信忠还是无动于衷,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这群士兵。
“跪下!”几名士兵持枪指着他的脑袋。
武士发髻,少年武士元服chéng rén后才有资格配饰,大村的新法令,禁止这种发髻出现。
太过分了!这简直是对武士阶层的侮辱,信忠一定不会忍让,我要帮他一把。只是现在不能与新军发生冲突,要怎么办?
夜神越眼神转了转,看向身边的葛兰,嘴角露出笑意,“葛兰先生,帮我一个忙,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都告诉你。”
“这···”葛兰看了一眼那名被困的武士,心思拿捏不定,救下这么武士,就得罪了大村,有点得不偿失啊!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自己的八卦心理占据上风,葛兰一咬牙,走向了事发地点。
这个外国佬有点小聪明,一定可以将信忠救下来,夜神越便在不远处,混在人群观望。
果然,也不知道葛兰对着那群新军说了什么,那群士兵很恭敬的向他弯腰鞠躬,然后放两人离开了,而信忠虽然不知道这个外国人为什么救自己,但还是决定跟着他先离开这里。
“这里!”夜神越在一处小巷招呼道。
“一贺?!”信忠见了夜神越,眼神一亮,“你怎么在这里?”
“若是我不在,你不就吃大亏了?”夜神越虎着一张脸,“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你竟然还干在外面闲逛?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原来是你让这个外国佬来救我啊!”信忠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夜神越无奈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夜神君···那我···”葛兰yù言又止。
“今天晚上你可以来找我。”
葛兰听了这话,放心离开了。
夜神越将信忠送回到胜元武士居住的公馆,信忠果然是偷跑出去的,被等待许久的二阶堂智大骂了一顿,看的夜神越一阵好笑。
信忠不由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夜神越,示意让他帮自己解围。
“二阶大人,主公还没有回来吗?”看了好一会热闹,夜神越笑着开口。
“呼。”二阶堂智深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毕竟信忠可是主公唯一的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可担待不起,此时夜神越出言打圆场,二阶堂智也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信忠殿下,请回自己的屋子,从现在起,你被禁足了。”说着,便是以一旁的武士将信忠带下去,然后转眼望着夜神越,回答道:“主公还没有回来,夜神君,我很担心,你在京都有门路,打听一下吧!我怕出了什么意外。”
······
夜幕降临,长谷川家正准备用饭,而葛兰这个外国佬哭丧着脸,又卡着饭点来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夜神越的眼神更加凶恶起来。
“葛兰先生,你不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不给我个解释的话,我会让你尝一下武士所需要进行忍耐锻炼时所受的滋味!”被打扰吃饭的夜神越心情极为不好。
听了夜神越的话,葛兰浑身的肥肉不禁颤了一颤,“出大事了,夜神君。”
“嗯?”
“听我朋友说,今天在议会上胜元遭到软禁,大村恐怕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什么!”夜神越豁然起身,随即停下,有些歉意的望向长谷川父女俩。
“去吧!”长谷川常辉喝了一杯清酒,而绯菊只是望着他,没有说话。
等到夜神越离开,长谷川常辉才再次开口,“绯菊,刚刚为什么不拦住他?说不定他会死的,只要你说不要去,他一定会为了你留下的。”
“身为武家的女儿,我早就有了这个觉悟,越大人若是死了的话,我会前往地狱陪他。”绯菊正跪在长谷川常辉身前,“本来这次应该陪越大人同赴险地,只是还未下嫁,所以只能侍奉在父亲身边。”
“唉。”剑豪长叹一口气,“我有些后悔了,一贺这个人,今后会有大成就,但过程太过坎坷,你跟着他,一定会受苦的。”
“我却并没有后悔过。”
“罢了。”剑豪见说服不了自己的女儿,微笑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下次见面,我就把你许配给一贺,随了你的心愿。”
“多谢父亲大人成全。”
······
长谷川父女做出的决定,夜神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吧!只是,现在没有时间去儿女情长了,胜元随时会被害死,每一秒的时间都是紧迫的!
夜神越带着葛兰走在前往公馆的路上,胜元既然被软禁,身边的守卫一定很多,凭他还没那么大本事独自救出来,他需要武士们的帮助。
“对了,葛兰先生,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路上,夜神越问出了这个问题。
“还不是被你坑了!”葛兰无奈说道:“今天我救那名武士的事,不知道怎么被大村知道了,以他的xìng格,绝对会找我麻烦的,所以我想索xìng来投奔你。”
这个胖子,深蕴自保之道,只要躲过这个风头,以他外国外交官的身份,大村也不会那他怎么样,果然不可小看。
‘汪···唔···汪汪’
街道寂静无声,只有某家的看家狗不时发出叫声,格外的清晰。
不对!京都乃是繁华之地,即使是晚上,也不应该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浪人,六名浪人从四面将夜神越和葛兰围在中间。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葛兰先生。”
夜神越将手下意识的伸向腰间,却突然发现,自己走的太匆忙,竟然没有带武器!
“夜神君,你有把握对付这些人吗?”葛兰咽了口唾沫。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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