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杂种……一个克隆体而已,能翻天不成……
先瞳脑海里闪过一段段残缺的片段,震天的轰鸣、摇晃的火光、气势逼人的黑影……一幕幕画面仿佛活了,不甘地冲击某种束缚!
咳!
闷哼一下,先瞳后退两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来。
“瞳!”
朱小佳大惊,急忙上去要扶他,却被他扬手制止了。
指尖擦掉嘴边的血水,先瞳朝朱小佳安慰xìng地笑了笑,然后再次看向眼前尘封了近二十年之久的密室,紧皱着眉道:“我……好像来过这里。”
“不可能?”眸里一抹慌乱一闪而过,朱小佳不放心地抓住先瞳的小臂
“是啊,不合理。”先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虚幻,脑子隐隐作痛下,一时没有留意到朱小佳的某些异于寻常的变化。
见先瞳头痛痛得咬牙切齿,朱小佳心疼地开解道:“偶尔会有似曾相识的错觉,不奇怪。”
晃了两下脑袋,先瞳虚笑一下,点点头道:“可能……可能吧。”
“里面不像有出口,不要进去了。”拽紧先瞳的手臂,朱小佳盯着浅绿光芒荧荧映照的密室里面,忧虑地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感觉不到有危险的气息,看看也没关系。”先瞳拍拍朱小佳的手背,让她安心。
“在这里等我。”
揉揉朱小佳的秀发,先瞳带着疑虑走向密室入口,还没踏进大门,前者就嗒嗒地小跑跟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腕不放。
站在大门下,可以看到墙壁的厚度,先瞳目测一下,整座地牢的金属墙估计超过了两尺厚,其中没有任何的接合痕迹!
先瞳摸着门口铁壁间锈蚀的分辨不出模样来的开关,暗道了一声侥幸,同时心底的惊惑更深。
这样的防御等级,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带着疑问,先瞳拉紧朱小佳,两人同步走进密室。
印入眼帘的大致和外面看到的场景相近,因为密室的面积不算大,竖十丈出头,宽只有十码左右,一眼几乎可以看尽。
室里除了那些茧形的器槽,似乎没有其它东西。
走的近了,先瞳看的更清楚。两侧的器皿加起来刚好20个,大小形状是一样的,都是由两部分组成,下面的半圆底座,置放在上面的茧形容器。
底座没什么奇特的地方,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银sè金属,上面的容器则不一样,整个就一个巨型的透明的卵,外表蔓延着银sè的须根一样的触手,在里面的绿sè液体的反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咕噜?!
透过容器,可以看到里面绿液中浸泡着什么,当先瞳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忍不住心头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一个大约只有几个月大的幼婴,蜷缩着,静静地在卵中沉寂。
朱小佳双眸清冷地盯着器皿,冷静地道:“没有生气。”
“真怪。”
先瞳镇定下来,看了看其它几个器槽,发现里面都有一个幼儿,看上去大小没有什么分别,连体形都近乎没有丝毫差……灵光一闪,先瞳的瞳孔猝然一缩,在朱小姐不解的眸光下,重新将几个容器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不能吧?”
半响后,难以置信的先瞳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不怪他会惊悚,因为在细心观察下,在器槽里的幼婴,从外表看竟然一模一样,彼此好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
二十胞胎?
幻想了一下,先瞳嘴角抽动,觉得如果真有那么回事,有人把他们收集起来也无可厚非,毕竟的确算是超级珍惜的藏品了。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先瞳相对轻松了些,带着怪异的心情见证了‘二十胞胎’的奇迹,最后站在了最里面的最显眼的器槽下面。
晶封下的男孩只有6岁的样子,披散着一头柔顺的黑发,动作自然,神态安宁,很是漂亮秀气,如果增添点生气,一定会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嘀
有什么滴落先瞳脑海,掀起一圈涟漪。
迷蒙里,冰晶化成了一面镜子,先瞳在惘然中好似回到了十八年前,与晶棺里的男孩彼此相对,真实而梦幻。
……
楚易跪坐在地,检查了一下柳渔小腿的伤势,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吧?”
“死不了。”
俏脸微发白,心情糟糕透顶的柳渔没有给他好脸sè,冷梆梆地还了一句,而后收回了双腿,抱着缩在角落里。
出人意外的没有生气,楚易点下头,站起来环视四周,眉头皱的很紧。
两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幽暗的偌大地下室,有十多丈见方,地面上堆满残垣断壁,成了废墟,已经无法辨别原本的模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回地面,找团长商量一下再想办法吧?”楚易原本就不赞同贸然深入地下搜救的举动,这时回想起半天前见到的一幕,心里更是没底,回头劝说道。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柳渔没有感情地冷冷道。
“清醒一点!”
楚易指着周围,不快地道:“你看看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办?我也想救人,可是救人也要讲方法的,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做什么?现在连你都搭上了,要是再有个意外,搞不好连我们都会丢命的!”
柳渔冰寒的眸子盯着楚易,不发一言。
“你能不能不任xìng?!”恼火的楚易两步上前,愤懑地道:“你想害死芝姨虎团吗?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你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置之不理?”
双眸一暗,柳渔埋下头,沉沉地道:“不找到他,我不会回去。”
“他、他、他!”
突地俯下身抓起柳渔的双肩,楚易额冒青筋地怒道:“你眼里只有他,你才认识他几天?可以犯贱到连命都不要了?”
“放手!”
柳渔声音里的刺骨寒意使楚易打了个冷战,他愣愣地看着前者没有一丝一点情感的双目,心头的火焰好像被凉水浇下,脸庞悄悄变形,哀绝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在你心里的分量,难道比不上一个你才认识没两天的杂……”
“滚!”
柳渔眼里已经显露出**裸的厌恶,如同看见一只恶心的臭虫。
“滚?”
“呵呵!”
惨笑一下,楚易表情有点吓人,自说自话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一切,可你就这样践踏我的心意?”
“好,好,不过就算要我滚,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说完这一句,楚易的脸庞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扭曲,有点骇人。
注意到楚易神情间的变化,柳渔脸sè不禁一变,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
哼!
痛哼一下,楚易眼睛圆睁,最后一点的希望也被柳渔的这一脚踢破,顿时恼羞成怒,野兽般一嗥,低头对着后者的脸颊就强吻过去!
炽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楚易那张狰狞的脸面让柳渔感到一阵反胃,当即双手猛力一推,同时没有受伤的右腿曲起,完全不留情地一踹!
唔呜!
下一秒,楚易就憋红脸捂着下体退了几步,虾米一样弯起腰在地上翻滚,仰着头瞪着柳渔。
沉默地扶着墙壁挣扎着站起来,柳渔朝楚易抛去一个极尽蔑视的目光,随后一瘸一拐地往出口的方向移动。
“别……别走,小渔,你别走。”
冷不丁,刚走了几步的柳渔又被从后扑倒,楚易抱紧她的腰胸,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没办法活下去的啊,求你别走……”
“你给我……滚远点!”
猝不及防的柳渔又羞又怒,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想都没想就往身上的楚易脑门砸下去!
啪!
石块崩碎,可怜的家伙头顶开花,血水溅了出来。
“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血水从头顶流到嘴角,咸腥的味道让楚易稍微清醒,一手捂着头拱起身,一只手扬起。
“你要去哪里?”
看到柳渔要挪走,楚易又发癫一样扑上前,一手拖住她的脚。
“滚!”
血流满面,神sè痴狂,柳渔眼里的楚易已经完全疯了,她强自镇定下来的心一颤,尖叫着想要蹬开魔爪,可惜对方的五指就像铁钳一般,任她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场面失控了,楚易也有点慌了,但抓住柳渔的手始终不肯放,极力解释道:“小渔,听我说,我刚才是昏了头不对,但是你先听我说,虎齿那人很危险,你别去找他……”
真的疯了!
望着楚易疯疯癫癫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柳渔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老子危险?”
蓦然,黑暗中有个高大的人影凸显,柳渔抬起头,惊喜地喊道:“虎叔!”
咯!
楚易的动作徒地地变得硬直。
“你想对我家小渔儿……”
笼罩在楚易身后的黑影愤怒地嚎嗥了一声,巴掌横扫,蒲扇一样的手印刮在他头侧,拍蚊子一样把他拍得飞了出去,“干什么!”
“虎叔!”
重获zì yóu,柳渔喜极而泣,立即用力站起来,跳到yīn暗中的虎齿身前,怒视摔飞在乱石群里、头脸铺满血污的楚易。
咳噗!
吐出一口肉碎,脸肿起来的楚易从残墟中爬起来,伸手对柳渔虚抓两下,口齿不清地喊道:“小……小渔,快过来,是他害……害死那男人的,还……”
“真疯了。”柳渔面上露出悲哀之sè。
“是疯了!”
暗影理的虎齿扛着软绵绵的李芝走出,腾出来的手从柳渔后面绕前,兀然抓住她的面颊,张大牛眼盯着楚易,恶狠狠地道:“竟然找我茬,不是疯了是什么?!”
唔!
霎间的变化令柳渔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当她反应过来,几道巨力就落到她肩膀、大腿上,一阵骨裂的噼啪声,痛得她两眼发黑,差些眩晕过去。
噗笃!
把李芝扔到四肢半残的柳渔身边,虎齿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叹道:“娘的,忍得那个累,不过总算没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