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没动,付桐花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从自己纤腰上环绕过去,将胸前的两团柔软缓缓贴过来。
少了孟白双手的支撑,两副身躯不由自主地歪倒在被褥上,女上男下,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脸庞挨得很近,有吐气如兰的呼吸,有处子之馨的清气,还有几分暖昧的酒jīng余味。胸口的按触之处,能清楚地感觉到里面的心跳,分不清是谁的,嘭嘭嘭响地剧烈
孟白扭着头,不让自己的还没洗漱的嘴巴对着怀中的女子,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告诫自己:“桐花姐,你是不是喝醉了?快起来。”
“你不是着急上班吗,那我只好着急把自己交出去了。”付桐花话音如同梦呓,“我不用你负责,真的。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只想把自己交给一个我认为很干净的人,可是我知道,那样的人太难找了。网上说这是病,叫心理洁癖,是一种心理负担,你能帮我把这副担子从我身上接过去吗?”
孟白没听说过这种疾病,当然也没办法出声安慰,他只在意她口中的“那件事情”,听到身上女子语气中的孤独廖落,嘶哑着声音答非所问:“等我哪一天找到那个人,帮你把这口气除了,你的病就能好了。”
“你倒是很能找病根嘛。”付桐花忍不住噗嗤一笑,感觉到腹下有个坚硬慢慢顶起,小声道:“你也很想要,是不是?今天晚上你就能帮我把病根除了,把脑袋抬起来,吻我。”
“我也有心病。”孟白鼓起身上的余力,将她从身上推下来,侧躺在被褥上,“等我觉得配得上你的时候病就好了,那时你再来找我看病。”
“说绕口令呢?气氛都被你破坏光了,真是扫兴。”付桐花支着脑袋看着他,阳台投进来一点微光,那双好看的眼睛在微光中闪闪发亮。
“你孤独吗?”孟白忽然问了一个听起来很不相干的问题。
付桐花怔了怔,过了好一会才答道:“所以才要你陪我啊。我才拿了刘少的两千多小费,现在也是个小富婆了,你别急着上班,就当姐养你几天,行不行?”
孟白知道她在回避,自顾自地道:“刚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孤独,虽然在家里我也经常一个人闷在房里,但那种孤独和这种孤独不一样,在家里是自己给自己的孤独,而在外面,则是这个城市给我的孤独。在家里我很希望我爸能打我一顿出气,可是在这里,我经常能闷地想找个人打一架出出气。”
“是啊。”付桐花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也受到了那种举目无亲意境的感染,慢慢畅开了心扉,“多想早点挣够钱离开这个地方啊,刚开始在厂里打工,一给家里打电话就要掉眼泪,后来出厂跟着一个小姐妹出来混,却被别人摆了一道,在那个地方做了两个月,又差点被那个人蒙了。”
“后来我自己找到茂华,一做就是现在,这两年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不掉眼泪了,只剩下满嘴的谎话,我现在能挣到钱了,在厂里做管理,一个月好几千块呢。呵呵,家里人倒是相信了,我自己却分不清楚,到底还要骗他们到什么时候。”
“孤独?孤独地想发疯!”
“想找谁说说心事吧,可是能找谁呢?夜总会的小姐妹?家里人?谁听你说啊?小姐妹忙着抠麻辣佬,家里人就更不行了,传出去爸妈的脸都没地方搁。在夜总会里做,会有干净的人吗?家里人会像夜总会里的人眼光那么毒,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个处?说出去谁相信啊?与其干干净净地没人相信,老娘还不如把自己交给自己愿意相信的人呢。”
话音渐说渐低,不知不觉间,付桐花已经把头枕在了孟白的臂弯里,说着说着,慢慢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孟白强忍着自己身上的yù火,这时才算出了口长气,一个二十二岁的处男,当然期待**一度的那一天,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至少自己不能在这个自己很看重的女人身上发泄,不管她要不要自己负责。
身上酸麻胀疼的感觉越来越轻,连带着那些被人打伤的地方好像也不怎么难受了,摸摸眼角的裂伤,那里没办法粘创可贴,很奇怪,小伤口已经结痂了。
小黑莲中的清热流刚才也肆虐了这个地方,疼得他眼角抽搐地眼泪都差一点流出来,而结果也显然易见,不历风雨怎会见彩虹,没有刚才的那一番折磨,这个地方也不会这么快就结痂。
瘸脚左腿里,清热流还在契而不舍地啃噬着里面的骨肉,孟白心里忽然升起几分希冀,如果这里的效果能像那些小伤那么明显,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左腿还有希望?
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还会疑惑不解,纠结于这其中有什么医学或是生物学上的道理,不过在本身就很违反常理的孟白面前,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只是在瞬间的不平静以后,便自然而然地选择了相信。
有什么事情还能比自己有两个灵魂更加匪夷所思?既然这么诡异的事情都出现了,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接下来的人生中,还有其它更诡异的事情发生?
天sè大亮七八点钟的样子,孟白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等他再睡来时,付桐花已经烧好了饭菜,小客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孟白爬起身卷好地铺,感觉到手脚比昨天晚上挨打之后麻利多了,到卫生间脱下衣服一看,这才发现身上的淤青好了大半,只留下一些淡乌sè的印子,按上去也只有轻微疼痛。
对着镜子看了看眼角的裂口,果真是结了痂,看那硬痂松动的样子,要不是怕付桐花看见了吃惊,孟白都忍不住要把它揭下来。
“在里面磨叽什么呢?快出来吃饭。”
付桐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让孟白一瞬间似乎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很温馨,好像还有那么几分自然。
吃饭时付桐花笑嘻嘻地说,乘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拿他的电话跟姚子吟说了挨打的情况,姚子吟满口答应,可以把工作的事情往后面挪挪,孟白什么时候伤好了,就给她打电话,随时安排。
孟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一番亲密接触,后来两个人又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起来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忽然一下子变了,说不清楚地暧昧,有点新婚小夫妻的味道,空气中飘动着若有若无的羞涩,时不时地互相对望,再各自忙不迭地避开眼光,一顿饭吃下来,白饭扒了不少,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