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也是人,所不同的只是他们能够从天地中收纳更多的灵力,从而让灵魂一天比一天强大,最终甚至能够以灵洗炼身体消除身体里的各种隐疾,达到肉身不腐灵魂不灭的境界。
记忆走到这里,孟白推而广之地想到,从各种媒体上经常可以看到灵异事件的报道,有的人能够以眼光隔空移动物体,有的人能够读懂别人的思维,甚至还有人能够借体重生,这些会不会都是灵力到达一定程度的表现?
虽然那些报道多少会有些以讹传讹凭空臆造的成份,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说不定世界上真就隐藏着这类人群,只不过极少在人们眼前出现罢了。
以前的孟白就与常人不同,现在的他更加确信,这个判断是对的,至少自己深信不疑。
说完“灵”,就轮到“劫”了。
这两样东西都是介于虚实之间,或者用现代的说法就是,介于物质与虚幻中间。
劫是对应着灵而生,这也是天地自然保持平衡的一个法则。
生灵产生灵智的根本在于灵,而它们会从天地中消失就在于劫了。
灵力伴随着生灵的成长渐渐积累,劫力同样也是如影随行,大到死亡,小到小病小难,这些都是劫力发作的体现。
说得直白一点,劫力没发作的时候,无灾无难一帆风顺,而劫力一旦发作,那就是霉星高照,躲都躲不掉。
再说得直白一点,劫力没发作是你运气好,劫力发作就是你运气不好了。
劫力是灵力的外相,或者潜伏在生灵的身体里,或者飘荡在生灵的身体之外,不管灵力强不强盛,该发作的时候就发作,从来不会因为你是个通天彻地的修者或者你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放你一马。
孟白身上当然也有,而且还有富余,那个小黑莲中的清热流,其实就是劫力。
记忆中的那套古怪动作则是运用劫力来锤炼身体的方法。
灵力强盛时能够消除身体的隐疾,这种方法相当于为身体的健康扫清障碍。相反的,劫力强盛时能够增强身体的体质,这种方法则相当于为身体添加了本身的抵抗力。
一个是为消灾,一个是为炼体,看似没什么区别,其实走的路程天差地远。
高明修者的寿命很长,有的甚至能在渡过了无数天劫之后活到天荒地老,不过他们的身体虽然不会再衰老,可是真正的力量或是速度其实比常人也强不了多少,挨打了照样会疼,挨刀子照样会流血,所不同的只是那些高明修者灵魂之厚实早已超出人的想像,既便没有了肉身,也能只靠灵魂存于天地之中。
劫力锻体走的则是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路途,简单地说,就是要通过锻炼肉身的抵抗力,来达到免疫一切灾难的结果。
肉身活得滋润,灵魂当然也能随之长久留存了。
想到这里,孟白不由轻叹,以前那个拥有黑莲记忆的人不知道是个如何惊才绝艳的人物,竟然能悟出这般匪夷所思的功法来,生而为灵,他是怎么查知到劫力的存在的?查知之后,他又是怎么能够悟到以劫锻身的法门上去的?
这些问题暂且想不透,孟白便没有再想下去。
随着黑莲记忆的渐渐展开,他也渐渐明白,一个多月以前,自己两次出语成谶,其实就是掌控了别人外相劫力的结果,那种玄妙的状态,只在黑莲刚吐出来的时候出现过,以后再也没能显露丝毫痕迹。
这样也好,如果出现一次就让自己消耗一次大量的jīng神力,那还是别再轻易出现的好。
大概理顺了这些记忆,孟白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姚子吟家里的事情上来。
黑莲记忆所开的虚空之眼能够查觉到外界的灵力,现在融入到本身记忆之中之后,孟白就像是开了第三只眼睛,只要微微地集中注意力,就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那些银屑一样的东西。
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点点银光,孟白一点一点地开动脑筋。
那个道士既然能够画出聚集灵力的符篆来,应该就是个隐于世间的修真者,连他都没办法对付姚子吟家中不干净的东西,自己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黑莲记忆是灵力所成,融入灵魂只是必然之举,如果不是今天被那张大符所触动,这个融入的过程可能还会往后推迟一段时间。
大符能够聚集灵力,那个道士想以此来镇住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如此便能从侧面证明,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必然也是灵力汇成的,要不然也不会影响姚珠江夫妇的灵魂,使他们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现在自己已经能够通过舌下的灵窍收敛空气中的灵力,是不是也可以通过这个办法来对付那个东西?
想到这里,孟白决定冒险一试,如果侥幸成功了,一来可以以此感谢姚子吟,二来也可以让自己多了解一些有关灵力的事情。
下楼的时候,工友们都已经回去修车场了,偌大的屋子里没了家具,空空荡荡地只剩下姚子吟和陆铮两个人。
陆铮正在从旅行包里往外拿东西,姚子吟则是满脸关切地在旁边看着。
关切的眼神不是盯在陆铮身上,而是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
稀奇古怪的样式,有的像中式的罗盘,有的像藏地的经筒,有的像西式的卷轴,到最后竟然还有一柄桃木剑。一件接着一件,让人看得有些头脑发懵,不知道他这个像是受过良好现代教育的人,怎么会带着这些只能在电视上或是小说中看到的古怪东西。
陆铮一边将行头往地板上摆,一边看向了孟白,皱着眉头道:“我做事情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留外人在场。”
姚子吟也看到孟白下来,带着歉意地笑了笑,道:“小白,陆铮是我请过来帮忙解决那件事情的,你到上面回避一下好吧?”
孟白这才明白她当时急着要回陆铮名片的用意,闻言并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回避,而是看向陆铮道:“屋子里的家具也是你叫子吟姐搬走的吧?”
陆铮没理他,低头调试着罗盘,神sè间有些不满意:“子吟,我和你说过这件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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