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吟八点多钟开车到了,姚珠江夫妇已经从医院出来,搬到租住的房子里,孟白没有跟姚家的人说起陆铮等人的可疑之处,他们也一直以为那个邪祟东西还窝在老房子里,贸然间肯定不敢搬回来住。
二人在客厅里对好了口径,静静等待无尘子的到来。
姚子吟今天穿着一身小西装,看起来有些正统,不过她那身材实在是太过惹眼,被带着修身效果的小西装一包,越发显出十足的制服诱惑来。
孟白默默收拾好客厅里的行军床,眼睛四处转悠,就是不敢放到姚子吟身上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忍不住会把哈喇子掉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乡巴佬当然也不例外。
姚子吟有孟白陪在身边,莫名地觉得安心许多,对屋子里可能隐藏的邪祟东西就不显得那么害怕了,转眼见他一副心不在焉避让着自己的样子,皱眉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跟做贼心虚似的?”
孟白尴尬一笑,没说话。
姚子吟哪里知道自己的衣着打扮对小处男有着太大的杀伤力,正要再追问两句,孟白已是开口道:“我这几天没去上班,于师傅有没有打电话找过你?”
“我跟他说过了,他批了你一个星期的假。对了,你有给人看病的本事,干嘛不找个医院给人坐诊?以你的能耐,做这个可比做电路挣钱多了。”姚子吟被他岔了一下,心思也转到了别的地方。
“我能看出病征,但是却不知道怎么治疗,糊弄糊弄你那几个女同学还行,到了专业的医院里,一个上午就能被人家赶出来。”孟白坦白说道。
姚子吟“哦”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对:“你不知道怎么治疗,那你怎么治好了我爸妈?”
“一时半会我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还是别问了。”孟白支吾了一句。
姚子吟没再多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快到了。
屋外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二人迎出大门外,只见一辆黑sè凯迪拉克里钻出陆铮的挺拔身形,跟着后门打开,一个头顶挽个道髻的中年人施施然走了出来。
中年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立领装,看起来很古板,不过却又显出几分与众不同的意味,脸相生得平和,下巴下面留着寸长的胡须,眼睛则很明亮,开阖之间甚有威严,似乎能看到人的内心里面去。
姚子吟和孟白连忙迎过来,陆铮看到有孟白这个外人在场,眉毛立时皱了起来。
姚子吟解释道:“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害怕,就找小白过来陪陪我。”这是两个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目地就是为了打消来人的疑虑。
陆铮正要说话,那无尘子已经道:“无妨,我先去看看宅子,你们在外面等我。”这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xìng格,一上来就开始做正事了。
无尘子手中拿着个罗盘进了小楼,陆铮则乘机叫起了辛苦:“本来无尘子师叔是不肯来的,我这几天跟他软磨硬泡,一天都要打十几个国际长途,最后他被我缠得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答应过来看一看。子吟你放心,他的道行比我高得多,这一次一定能手到擒来,只不过等会如果说到报酬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跟他还价,让我来跟他谈,我保证帮你把价钱压到最低。”
姚子吟感激地笑笑,道:“这次真的是太麻烦你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陆铮佯装不悦,“我这人从来都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xìng格,看得上眼的把我自己赔进去都无所谓,看不上眼的,别人就算求爷爷告nǎinǎi,我也未必会正眼看他一眼。”
姚子吟不知道他的底细,被他的一番豪气所感染,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和孟白这样做,好像有些对不起朋友了,毕竟自己父母的病已经好了,这个老房子以后大不了不住,或者请净宅的看一看再卖掉,这样总好过让人家大老远地从国外到国内地白跑一趟。
孟白却是听得心头暗笑,刚才那个无尘子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用灵觉查探过了,那人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根本就是个常人,自己原本还有些担心对付不了他们,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无尘子没多久就从小楼里出来,脸sè很凝重,显然情形不容乐观。
姚子吟问道:“无尘大师,怎么样了?”
无尘子掐着手好似捏着一个法诀,道:“妖孽很厉害,如果再不治它的话,令尊令堂的xìng命只怕熬不过十天时间!”
姚子吟明知自己父母已经大好,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孟白,嘴里不自觉地道:“这该怎么办?”
无尘子却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有双重的意思,手中不停地掐算,道:“那就看你治不治它了。”
“治是什么说法,不治又是什么说法?”孟白插嘴问道。
“想治的话十天时间准备五百万,不想治的话我当然只能叹一声不孝儿女了。”无尘子说完这句话,起步往汽车处走去,看那样子似乎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
陆铮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师叔,师叔,这位姚子吟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您老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打个折?五百万加上订金一百万,六百万的数目虽然能救两条人命,但也着实让人难以承受,她家又不是什么豪门巨富,短时间内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无尘子冷笑一声:“你这是准备坏我的规矩啰?”
“小侄不敢。”陆铮放脱他的袖子,毕恭毕敬地答道:“只望您老能够通融一二。”
无尘子沉吟不语,脸sèyīn沉地如要滴下水来。
姚子吟是个直爽xìng子,见到陆铮为难,忍不住就要说出实话来,孟白见状不妙,连忙小声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他问你的时候,你尽管口头答应他的条件就是了。”
姚子吟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道:“房子大不了不住了,干嘛非要他们治?难道我爸妈的病还会复发?”
“事情没这么简单,接着往下看,我现在也说不好。”孟白摇摇头,这些人不光要骗钱,房子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就算姚家这次能够平安渡过,以后迟早还是会被他们再次盯上,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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