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孟白缓缓开口:“我以后在哪里学习有关异能方面的知识?”
“这就要看你自己喜欢了。”铃铛没有多作考虑,“组织的管理很松散,你可以到组织里接受培训,也可以向组织申请教程自学自练。除此之外,你唯一要做到的地方,那就是服从,然后,还是服从。”
“我选自学自练。”孟白当即做出选择。
“很好。”铃铛拍拍手,抛出一个手机卡一样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灵觉波动,组织上可以通过你留在玉玦之中的信息找到你。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那就只能把这张卡装在手机上,给我打过来,通过我报给组织。”
孟白对灵力方面的东西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现在就该为自己的劫法找一个名目了,随后又问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锻炼肉身抗打击能力的法门?”
“你说的是苦修?”铃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接着又答道,“这类人是一群变态,你如果要走这条路,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苦修士用世间最痛苦的办法折磨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的意念,传说这类道法修到大成的时候,能够成就不死之身或者金刚不坏法体。听好了,这只是传说,现实中还没人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因为好多人练着练着,就把自己折磨疯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铃铛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不过孟白却明白自己的劫法与苦修的区别,苦修士没有明确的目标,走的只是一条模糊的锻身之路,而劫法却不同,劫法已成系统,有明确的上升理念,按部就班,稳扎稳打,比苦修少了一些残酷,却又多了一些明朗。
或许悟透劫法的那个人正是得了苦修方法的启发,才将劫法系统地参悟出来,其惊才绝艳之处,足堪震古烁今。
孟白心里轻轻一叹,不知道那个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最后只落下一个肉身不知去向,神魂残破不全的下场。
“我的话问完了,麻烦你帮我申请教程。还有,我决定走苦修这条路,也麻烦你帮我报备一下。”孟白抬头笑了笑,接着一拍手掌,“你说过三招之内就能放倒我,现在大家都有时间了,不如切蹉一下?”
“看来你挺不服气我说的话嘛,想当年我还是新手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铃铛眉毛挑了挑,眼中涌出一丝热切的战意,“给新手们上第一课,向来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之一。来吧。”
这个女人话语中有一种锐气,一句话说完,气势徒然升起,如同一座大山横亘显现,带着一股睥睨气概,俯视苍生。
灵觉品级上的一点差距,就能让人生出不能相抗的错觉。
孟白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这是他踏入修途的第一战,也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修灵修者,虽然只是切磋,但也足以管中窥豹,只有踏过了这一步,他才算真正地融入到修界之中。
连绵的气势压迫而来,孟白闷哼一声吐气开声,左手虚探,腰腹下沉,劫法运转起来,跟着脚下忽地一弹,脚步错动,猛然间向铃铛扑去。
劈挂拳中的套路只是为了锻炼劫法,真正动手的时候,不拘一格随机应变才是王道。
铃铛唇边一抹轻笑挂起,嘴里念念有词,忽然一抬左手指向孟白,轻喝道:“挡!”
随着挡字出口,二人中间的空处,空气里一阵怪异扭动,里面似乎有个透明的屏障刹时升起。孟白的身体撞在上面,如同挤进了一团棉花之中,勉强走了几步,去势就越来越缓,眼中明明可以看见对面女人的妍笑,似乎触手可及,可是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空气中的反弹力道越来越大,孟白必须双脚顶地,才能保证不被反弹回去。
铃铛笑意渐盛,纤纤玉指抚琴一般跳动不休,口中再起真言:“绑!”
空气之中的透明屏障再是一扭,从平面转成弧面,猛然间往中间的孟白身上合围而去。
孟白劫法运转到极致,双拳上如同包着一副气罡拳套,对着合围而来的透明屏障左右开弓,一瞬间就打了十来拳,每一拳都打在透明屏障的气机纠缠之地,在它合成一个直径大半米的透明圆筒时候,终于止住了它的合围之势。
铃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念动一句简短的咒法,再出一字真言:“降!”
透明屏障随之消解,只留几个关键部位暴出几道气旋,分别打在孟白的四肢关节上。
关节是人体的薄弱地方,受击之后会情不自禁地生出酸麻感觉,孟白只觉双腿一软,双手也是随之剧震,眼看就要倒地的时候,身体中的劫法忽然诡异地抖动起来,肉眼可见地肌肉韧带跳动,不一会就化解了受击的大力,硬生生支撑住身体的重量,挺立未倒。
不但没倒,反而还往前跨了一大步。
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一步跨出之后,呼吸可闻。
铃铛眼中的笑意终于尽数转为惊讶,眉头轻皱之下,灵觉汹涌而出,调动周围天地的游离能量,形成一只气旋大手,使动全力往孟白迎面拍去。
大手未至,罡风已起,孟白被迎面而来的风劲吹得双眼眯起,感应到对方灵觉布成的大手位置,双手抱拳,一探而出,奋起全身的力量,缓缓以双手作笔,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弧。
双手如抱太极,划动地犹为艰难,像是忽然遭遇了电影中的慢镜头,一切都要被这个动作定格住了。
片刻之后,空气中响起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音,似乎有一个气泡哄然破裂,双方的力量交织暴散,孟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对面的铃铛则是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sè,晃晃脑袋才定下神来。
这一下两个人都出了全力,孟白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短短的四招,加起来也不超过半分钟时间,却让他像是陷进了一个泥潭,步步难行,等他奋力挣出泥潭的时候,已经是身上汗出如浆,四肢酸软无力,比干了一天的重活还累,累得人直想趴下。
铃铛的情形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只不过身体上却看不出什么异常,与动手之前比起来,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脸sè有些发白,而看向孟白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复杂,眼波流转间如同要说出话来。
新手上路,三招撂倒。这八个字一直是她调教新人的口头禅。
一直奉行不误的调教方法,到今天终于破了例。不但破了例,而且还让她差一点因为轻敌被孟白反击过来,这种意外所带来的震憾,委实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