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孕育了生命。
河流成就文明的摇篮。
与东方文明之河黄河一样,欧洲大陆各民族的母亲河则是属于多瑙河,这条发源于黑森林地区的大陆内河,一路向东奔腾,流经阿尔卑斯山脉的北麓,维也纳平原、匈牙利平原,然后在巴尔干丛林峡谷中穿行而出,以滂溥之势注入黑海之中。
在希腊文明最为鼎盛时期,富有冒险jīng神的希腊商人们,曾经驾驶着商船,从黑海的入海口一路向上溯源,探索河流文明,倾销自己带来的商品,以换回珍贵的动物皮毛等物品。也就在这一时期,多瑙河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史籍名字:伊斯特尔。
公元前二世纪,伊斯特尔河的两岸,已经有一些依附于河流生存的城镇存在,它们之中,包括了文多博纳、阿昆库姆、辛吉杜努姆,这三个城镇,在后世分别为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匈牙利的首都布达佩斯,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
——。
文多博纳。
多瑙河中游重镇。
尤尼斯的罗马北上先遣军到达这里时,正好遇上一场哥特人与rì尔曼人之间的部落争斗,与文明发达的地中海沿岸国家不同,欧洲的中北部地区,部落的形态依旧处于半原始半奴隶制的过渡阶段,主要依靠放牧为生的北方部落,为了争夺一块适合牧马的草原,经常xìng的发动一场又一场的部落战争。
在哥特人和rì尔曼人之间,尤尼斯很快就确定了同盟者:哥特人。
与更为原始野蛮的rì尔曼人相比,哥特人一早就生活在这一地区,与罗马等南方近邻打交道的机率更高,他们的文明程度也更要发达一些,作为创造了地中海高度文明的大罗马人,选择哥特人也在情理之中。
九月上旬。
rì尔曼人被击败,由多个不同族系部落群体组成的联盟土崩瓦解,作为一个外来的族群,他们在这场不得不迁移的生存战中失败了。不得己之下,部分的rì尔曼部落转而东返,他们开始与这一地区的秦国代言人接触,试图寻找翻盘的机会,对一直驱逐他们的斯拉夫人来一次彻底的了断。
秦国的北线部队,在韩信将主要jīng力投入到开拓白令海峡通道之后,北路军的指挥官换成了杨翁子。
这位原边军的宿将,在长久的为副手之后,终于真正成为了一军之统帅,在他的指挥下,秦国北线部队继续以压迫斯拉夫人的强悍态势,驱赶着亚欧大陆腹地的各个民族不断向西迁移再迁移。
君士坦丁堡以北,黑海沿岸的顿河平原,是秦军的北路军驻地,杨翁子刚刚接到rì尔曼人求和求依附的消息,又从军情司那里获悉一部罗马军队进抵多瑙河一带,这让战场经验丰富的杨翁子猛然吃了一惊。
以他对rì尔曼人和哥特人的了解,双方如果开战的话,应该是rì尔曼族占据上风,但现在的情况,哥特人在罗马人的协助下,将rì尔曼部落击垮,这样一来,罗马的北境将出现罗马人与哥特人联手对抗秦军的局面。
杨翁子神情凝重,这位xìng格严谨的宿将,在面对全新的战场、全新的考验时显得分外的慎重,毕竟,北线的秦军实力相对不足,杨翁子手中可以机动的力量,也就五万人左右,加上严寒将近,对于补给线过于遥远,黑海又将封冻的秦军来说,即将到来的冬季,就最为艰难的一段rì子。
罗马人的反击,选择的时机适到好处。
“rì尔曼人的条件,暂时先答应他们,只要他们能牵制住哥特人,未来的欧洲,有他们生息的地方——!”
“速给陛下送信,告知我部情况,另外,以吾之名请求,北线部队立即向西前移,沿多瑙河河谷的鲁塞、辛吉杜努姆向上游进军,同时,要求高卢军团,必须在半个月内,从后方发动对罗马北上军团的袭击,否则的话,单凭北线部队,短时间内僵持局面不仅无法被打破,还有可能造成整条路线的被动——。”
杨翁子的应对策略,中规中矩,不带一丝一毫的侥幸,这也是边军出身的秦军世袭将领的特点,他们虽然有时显得古板了些,但却胜在稳重,这适好与罗马年轻指挥官尤尼斯天马行空的想法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彼得乌斯的高卢军团已经回到了高卢一带,在不得不归降了秦国之后,这位前罗马雇佣兵的军团将领一度意志消沉,不过,在得到李原的亲自召见后,彼得乌斯又重新振奋了jīng神,相比原雇主罗马,新主人秦国开出的条件更加的有诱惑力。
允许高卢人自治。
这是李原开出的条件,而代价则是彼得乌斯必须整合起一支对抗罗马的新力量,在西北方向,策应秦军的北线部队和西线部队。
这一条件很优厚,彼得乌斯没有办法拒绝,李原没有要求他率领军队杀入罗马的腹地,只是要求高卢人在东、南两个方向对秦军方面进行支援,这一次,杨翁子对高卢军团的诉求就源于这一提议。
进攻亚平宁半岛,高卢人既不愿,也不敢。罗马所在的本土区域,即亚平宁半岛,南北多山,唯有中段、北段靠近西海岸的地方,有零星的平原分布,这种地形特点是地中海地貌的典型情况,如果没有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领路,任何一支外来军队想要彻底的打败罗马人,将相当的困难。
而策应伊比利亚半岛方向、还有阿尔卑斯山脉北麓、多瑙河流域,不仅能够开拓高卢人的领地,还能消除这两个方向野蛮民族对高卢一带的威胁,这是高卢人最想要做的事情。
西线、中路、北线。
再加上海上舰队之间的争霸战。
大秦与罗马的全面战争一一打响,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场两个强国的对抗中,笑到最后的,决不会是开始时笑得最灿烂的那一个,而是最少犯错的那一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