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藏经阁、空地。[^][]
“方丈师兄,你当真要走?”玄恩领着一众少林僧人,已经劝了玄慈方丈半响,奈何玄慈方丈铁了心要走,却是谁也劝说不得。
“众位师弟,莫要再劝,心中有佛,无处不是佛。今生我尘缘未了,待来世再常伴青灯古佛。”玄慈说完,一挥衣袖,在叶二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背影潇洒无比,几朵云彩在空中环绕,似是在为玄慈方丈送行。
玄恩目送玄慈下山,对着左右说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再入红尘,也未尝不是红尘修心。慧轮。”
“首座!”慧轮脸色有些发白,上前应道。之前他被萧远山一脚踹出内伤,非一时半刻能好。
玄恩颔首道:“你且去做个准备,昭告武林同道,就说三个月之后的十五日,少林举办新任掌门就任大殿。”
“是,首座。”
旁边立时有其他和尚问道:“玄恩师兄,时间会不会仓促了些?”
玄恩只是回了一句,道:“时不我待!”便转身离开。
众僧鱼贯而去。
……
“娘亲!方丈……爹爹……等等小僧……等等我。”虚竹一路飞奔,直追已经下到半山腰的玄慈方丈和叶二娘二人。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虚竹施展拙劣的少林轻功,飞身下山。
夜二娘武功虽然不如玄慈方丈,可轻身功法也是不弱。若非“四大恶人”中的“云中鹤”轻功太好,当世数一数二,风头完全盖住了叶二娘,说不得二娘就会以轻功成名,而不是靠杀小孩成名了。
此时,二人眼见虚竹的劣笨模样,叶二娘当即埋怨了一声玄慈,道:“你看你,咱儿子跟着你这么多年,就学这么一身武功。”
玄慈苦笑道:“我要早知道他是我儿子。直接就送他去罗汉堂了。”
叶二娘白了玄慈一眼。对着来到身边的虚竹道:“乖儿子,好儿子,慢点,咱一家三口以后日子长着呢。到时候让你爹爹好好教你武功。”
虚竹看了一眼玄慈。诺诺的不敢说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把玄慈方丈和爹爹这两个角色融合在一起。
玄慈叹道:“二娘,我已被逐出少林,怎能向外人传授本门功法?”
叶二娘瞪了一眼玄慈。道:“咱儿子是外人吗?他还是少林和尚,可没有像你一样,出了少林,作为少林前方丈,指点少林僧人功夫不是你的本分吗?”
玄慈哑口无语,点头同意,叶二娘这才转怒为喜,一手扶着玄慈,一手拉着虚竹,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少室山脚。
……
等众人渐渐都散去,扫地神僧手提被“打死”的慕容博,直向后山走去。脚步看似缓慢,速度之快却是常人生平从所未见,宛似身有邪术一般。
但见扫地僧在荒山中东一转,西一拐,到了林间一处平旷之地,将慕容博的尸首放在一株树下,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自己坐在慕容博的尸体之后,双掌挡住尸体的背心。
过不多时,慕容博的头顶忽然冒出一楼楼白气,“忽”的一下,竟然将眼睛睁了开,只是双眼无神,显然魂魄还未归位。
扫地僧将尸首转过身来,对着面,绕着尸首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有时在“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玉枕穴”上打一下,只见尸首头顶白气越来越浓。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慕容博身子微微颤动,眼中开始有了神色,只是脸上青气依然闪现。
扫地僧似是完全没有注意,依旧全神贯注的转动出掌。
渐渐的,慕容博的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跟着脸色越来越青,碧油油的甚是怕人。若是有其他人在一旁,定能看明白,慕容博这是阴气大盛,风寒内塞。
突然间,扫地僧喝道:“咄!双手合十,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
慕容博听扫地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又过一会,竟然脸露微笑,手捏佛门不动明王指印。
直到此时,扫地僧方道:“你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的念头?”
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
扫地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
慕容博道:“求师父收为弟子,更加开导。”
扫地僧道:“你想出家为僧,须先完成一项任务。”
慕容博道:“单凭师父差遣。”
扫地僧道:“老衲要你即可动身前往大辽,暗中跟着大理太子,无论他去哪里,你都跟着,但是一定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存在。老衲观他似乎有一种神识外放的本事,你需谨记不要离他太近,免得他不用肉眼,便能发现你。你要跟着他,直到他与大宋九王爷接触之时,便飞鸽传书于我,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一伸手,一只白鸽从几十米外“咻”的飞到了扫地僧的手掌上,递给了慕容博。
慕容博恭敬的拿过鸽子,点点头,也不问什么缘由,便起身,施展轻功离开。
扫地僧目光深邃,遥望天空,自言自语道:“段思平,我终于等到了你的后人,你若没死,距离我们相见之日便不远了。”
……
这一日,段兴等人走到距离大辽城还有三日路程的时候,路边大树一个诡异的符号映入段兴眼帘。段兴与萧峰、萧远山道了声:“稍等。”便发出一声尖细的口哨声。
声音凝而不散,向四周辐射开去。
不久。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远处急速奔来。
段兴一挥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梅兰竹菊四女。
黑衣人来到近前,对着段兴单膝跪地,段兴身上猛然发出一股真气波动,将他与黑衣人笼罩进了一起,道:“说吧!”
黑衣人恭敬的道:“禀尊主,五日前,西夏张贴榜文,榜文上写道该国公主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定本月十九招婿。西夏以弓马立国。是以邀请普天下英雄豪杰,同去显演武功,以备国王选择才貌双全之士,招为驸马。判官命小的前来向尊主请示。是否该有所动作?”
一听西夏招驸马。段兴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公主都是自己的女人了,万万没有再让给别人的道理。虚竹已经被自己打法走了,想来自己去的话。拿下驸马之位毫无悬念。可之前自己已让父王去西夏提亲,如今怎么又冒出个比武招亲的戏码,难不成父王提亲失败了?以如今大理国的国力,西夏没有理由拒绝才是,究竟中间又出了什么情况?”
段兴沉吟不语,念头急转。今日已是十三日,西夏突然招亲,时间又颇为急促,想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心想就此一去西夏窥个究竟,可眼前救阿朱却又势在必行。等救完阿朱再去,时间肯定不够。可先去西夏,再去救阿朱,时间拖的太晚,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段兴想了想,自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给了黑衣人,道:“派白银杀手五名进入西夏皇宫,随时待命,一旦有驸马选出,不计代价,就地格杀。”
黑衣人道:“是!”闪身飞退而去。
……
大辽皇宫,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踌躇踱步,皇后拿起酒杯,轻轻送到耶律洪基跟前,说道:“陛下,勿用烦躁,凭陛下的文治武功,天下又哪里有事情能难得了陛下。”
耶律洪基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是食之无味,叹道:“朕自登基以来,殚精竭力,想要扩张我大辽版图。原本大宋赢弱,西夏疲软,吐蕃势散,大理更是如绵羊一般,根本就是我大辽口中食物。可没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大理竟然国力大涨,其势如日中天,已经接连吞并了南荒交趾、蒲甘、占城三国,如今又将真腊打的节节败退,若不是有天竺在暗地里支持,真腊也早就被大理灭国了。看着绵羊一般的国家变成了猛虎,而我大辽却迟迟攻不下大宋,朕又怎能不心急?”
皇后轻轻揉捏着耶律洪基的肩膀,帮他松缓筋骨,说道:“陛下,那蛮荒几国怎能与大宋相比,以如今大辽的国力,想来灭掉宋国,只是时间问题,一旦陛下将大宋灭国,可就开创了大辽丰功伟绩,到时候,我大辽国顺势而下,将大理等国扫荡一圈,也不是什么难事。陛下何必忧虑。”
耶律洪基道:“时间紧迫啊,若是大理在朕灭掉宋国之间,吃掉真腊的话,那大理就能在南疆与天竺形成二虎相争的形式,到时候大理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朕拿下了大宋,也无法对大理形成什么大的威胁。”
皇后嫣然一笑道:“陛下,您不想想,若是大辽能够拿下大宋,国力已然大涨,就是不攻打大理,任由大理在南疆兴兵动武,又与我大辽有甚关系,那里不过是蛮荒一般的地方,又哪里比的上我北方草原辽阔和中原地大物博?”
耶律洪基一听,眼神一亮,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朕执着了,那大理不敢攻打大宋,只敢去那蛮荒之地争雄,岂非就说明了他们国势不强,又如何能与我大辽相比,只要攻占下了大宋,我大辽就可奠定万世不朽之基业,又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大理。”
皇后恰如其分的钻进耶律洪基的怀抱,柔声道:“臣妾就是喜欢陛下如此威武霸气的样子。”眼神娇嫩如水,仿佛滴出了水花。
耶律洪基心结解开,心情极好,不过,只是片刻,旋又皱眉,道:“如今我兵马齐备,本意是打算让萧峰做先锋打将军,去帮我打大宋,可惜他心里终究是向着大宋,竟然不顾与我结义之情,拒绝我的好意。”
皇后依旧轻柔道:“陛下在乎萧大王,他毕竟是大辽人士,等他日,陛下马踏大宋,然后将他提到阶前,还怕他不臣服吗?何况,我们不是还有个大燕后裔可以利用吗?”
耶律洪基,抱着怀中皇后,道:“那慕容复野心极大,只可惜实力一般,功夫倒是不错,心性却又差了几分,就是想拿他用来做刀,却终究还嫌不足,不足以成大器。”
皇后道:“可正是如此,才方便我们完全控制他啊!”
耶律洪基一想也是,哈哈一笑,心结尽去,此时方觉下身蠢蠢欲动,大手放肆的在皇后身上揉捏着,眼中已经冒出绿油油的火光,如狼似虎的道:“还是皇后知朕心,就让朕来好好宠爱一下皇后吧。”
眼看二人就要欢好,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报!启奏陛下,大事不好,萧大王领人正强袭皇宫而来……”(。。)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