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看着那被吓破了胆的和尚,淡淡的说道:“前方带路。”
和尚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无视其他和尚对自己的怒吼咆哮,低着头,快步往寺里走去,脸上还残留着胆战心惊的神色,怎么也消退不去。
段兴漫步跟在和尚的身后,身后一众黑衣高手鱼贯而入,待到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时候,却是走到大轮寺仅存的两个护法身前,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将两个护法枭首,两颗光不溜秋的头颅滴溜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再次吓坏了其他僧众,各个噤若寒蝉。
本以为自己等人命运也会如其他僧人一样,提前去见佛祖,谁知那黑衣人杀了两个护法之后,便跟着其他人步入寺内,再也没看其他僧人一眼。
存活下来的大轮寺僧人如获大释,一个个搀扶着,顾不得收拾细软,连磕带碰的逃离了大轮寺,生怕黑衣杀神待会出来看见自己等人,顺手就给宰杀了。
至此,风光一时无量的雪山大轮寺,吐蕃国的精神支柱彻底倒塌,除了逃掉的国师鸠摩智以外,其他人皆是不堪重用的后勤和尚,吐蕃国一时之间上下震动,佛信徒哀嚎者有之,愤怒者有之,群起声讨者有之,但吐蕃国却按兵不动,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当然,此时后话,暂且不表。
回到段兴身上。
跟着和尚身后行进,段兴终于有空细细观察文明久而的大轮寺。
不得不说,作为一国的精神象征,大轮寺的内部装潢不可谓不豪华。
尤其那鸠摩智又是喜欢奢华之人,仅从他身上穿戴佛饰都是极其昂贵之物便可见一斑。
大轮寺内部装修皆用上等千年古松,一砖一瓦烧制特等,结实耐用。室内佛具非黄金浇注不用,就连那僧人平时用的蒲团也是用南方精美丝绸缝纫而成。
进入寺内浏览,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让人甚至有些望而却步,那壁画之上的各个佛祖画像栩栩如生,描述的故事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久远。没有点佛教历史文化底蕴的人都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内容。
段兴走着走着,暗自传音给黑衣人统领,嘱咐其待会临走之时让手下人把值钱的事物都搬走,反正大轮寺已经名存实亡。好东西总归不能留下资助吐蕃,不如回去扩充大理军队。
随着一个大殿留守两个杀手,待到段兴身后只余下八个人之时,一行人穿过了鸠摩智的禅房,到了位于大轮寺后院中的一处杂物室。
前面带路的和尚轻轻推开杂物室的门。室内布置干净简单,只有寥寥一些佛具摆放其中。
和尚进屋之后,径自走房间的东南角,角落当中有一排书柜,柜子上没有放佛经,只是放着一些杂物。
手掌摩挲着到了书柜第三排,分开两个古色古香的香炉,漏出里面的白色墙板。轻轻用右手食指敲了三下白色墙板,就在书柜前方的一个石板无声无息的滑开,一道斜向下的阶梯出现在众人眼前。
段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阶梯。又看了看打开门之后就一动不动的和尚,问道:“怎不继续带路?”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和尚颤抖的回道:“这位施主,非是贫僧不愿意继续带路,这是下面那个道士会法术,贫僧每次进去都是离的远远的,不敢与之对视,甚至每次进去之前连耳朵都是堵住,就怕听到什么声音。”
“那个道士的法术太厉害,无论是看他一眼。还是听见他的声音,贫僧都会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没有任何意识,脑海中只有对方的声音。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半点自己无法做主,实在太吓人了。”
和尚心有余悸的还拍了拍胸口,眼神后怕的盯着那地下阶梯看个不停,生怕从里面跳出来什么吃人的怪物。
“那你又是如何从里面摆脱出来的?”段兴问道。
“是主持,在贫僧就感觉仿佛彻底失去自主意识的时候。主持出现,挡在了我的前面,随后一指点中了我的额头,我才慢慢恢复,从此以后,主持只让我送饭到远远的地方,不让贫僧再接近那道人。”
“那就带到你平时送饭的地方吧。”
和尚一咬牙,说道:“好的,施主。”
这和尚也是个机灵人,没有趁机说出什么饶自己一命的话,不然迎接和尚的必然是横死寺庙内的结局。
眼见那和尚当先步入地道,随后在地道口的右墙角拍了一下,瞬息之间,地下室亮起柔和的绿光,定睛一看,却是通道两边镶嵌满了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整个地道光亮。
众人随着和尚走了大约一里地的样子,映入眼前的是个宽大的石门,在石门左上方有个洞口,大小刚好够放入一个大碗,不待段兴询问,和尚便解释起来。
原来这洞口就是和尚平时放饭食的地方,台子上有个绳子,每次和尚就盛满饭食的碗筷放到台子上,再拉一下绳子,那道人就会自动把绳子拉过去,然后对面有个机关,扣一下,绳子又会弹回来,依次防止和尚近距离接触道人,被影响。
“这石门如何打开?”
“回施主,这石门单靠外力无法打开,如若强行破门,就会引得这方地下坍塌,只能用石门钥匙开锁……”和尚只是说了一半,便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了一下段兴。
段兴当即明白,这石门钥匙恐怕只在鸠摩智身上,而鸠摩智如今跑了,怕是一时半会很难打开这石门。
“没有别的办法?”
和尚为难的看着段兴,摇了摇头。
再次看了一下石门,段兴用手掌,暗运内力推了一下,只感觉石门稳死不动,其坚固程度堪比皇宫围墙。用真气在石门表面流转一圈,发现石门果如和尚所言,于这地下洞穴连成一体,若是强行打开,整个地下洞穴恐都会塌陷。
就在段兴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一个黑衣人上前恭敬说道:“主上,8号未曾为主上效力之前,在江湖上干过这些个行当,或许有些办法。”
段兴头也不回道:“速去叫8号过来。”
“是!”黑衣人转身飞一般出去,不出半响,8号赶来,对着段兴施了一礼,便仔细查看起石门,手中不知从哪变出一串铁丝,长短粗细不一,形状各不相同。
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咯吱”一声,石门缓缓打开,呈入眼前的是各种刑具,在刑具的最中央是个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累累,看不出模样的人,唯一能作为标记的便是那一身破破烂烂的道服。
那人听得石门打开,却是头也未抬,只是道了一句:“今日又到了时辰吗?”
众人听那声音却是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