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在校园里闲逛着,刘羽去看了看经济学院,自己主修课的学院,除了来来往往的学生不一样了,其余的一如往昔,甚至刘羽看到了几位曾经带过自己,却已然叫不出名字的老师。
“咦,你不是刘羽么?”冷不丁的,一位男xìng的声音落入耳中,侧头看过去,赫然是一位刘羽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老师,四十来岁,带着厚厚的眼睛,一副治学严谨的模样。
“哦……老师,好久不见了。”刘羽厚着脸皮恍然大悟的样子。
“呵呵,你呀……”似乎也瞧出来刘羽叫不出他名字,腋窝里夹着一本装订好的论文往上挪了挪,李秀则三个字显得显眼了些:“怎么有空来学校?”
“陪朋友来逛逛。”刘羽指了指身侧的唐晨。
“哟,女朋友挺漂亮,你小子有福气啊。”李老师笑了笑,忽地话题一转“听说你在风山当jǐng察?jǐng察这一行不错,有前途,好好干。”言语间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似的。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李秀则只得压下yù言又止的话,寒暄一句便匆匆上课去。
“你认识他?”唐晨狐疑道。
刘羽耸耸肩:“眼熟,可能是我老师吧……”
“喔,你老师级别还挺高啊,院长亲自带你课……”唐晨似笑非笑道。
“哈?是经济学的院长?”刘羽下巴惊到地上,他在学校时很低调,无论如何不可能认识经济学院的院长吧?而且,似乎人家对他印象还挺熟悉似的。
在一个多小时后,刘羽接到了黄莹电话,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位名校的重点学院院长会记得他这么个不起眼的毕业生。
黄莹上了风山“今rì看法”的消息不胫而走,经济学院的教授也有不少专门去瞧瞧这起栏目,毕竟是自己同事。看完后,嘴上没说,心里头却不无羡慕,都是教授,水平能差多少?何况黄莹才三十一二,晋身教授多久?论资历比他们差一大截,偏偏的人家就能上电视谈房地产,他们只能埋头教理论。
尤为叫他们羡慕的是,黄莹栏目播出之后,不时有记者要对她专访,更甚者据说有别的电视台跟她接触,很有要大红的节奏。黄莹对房地产谈到点子上是其一,其年轻和靓丽也加分巨多,搁给一般人眼里,教授便是老学究,一丝不苟,戴着厚厚的眼睛,可黄莹的出现很颠覆了一些人的眼球,给人视觉冲击,原来教授也能这么漂亮年轻。
各地的电视台也是瞄上这一点来炒作,博人眼球,新闻记者大抵也抱着同样的看法。
可以想见,黄莹可能要红火一段时间了,对她的事业而言裨益不少。
至于凭什么黄莹能上,他们不能上,黄莹虽然没说,却经不住有心人推敲。不巧,就有人有朋友在风山电视台干事,偷偷捎回消息,是风山一位有来头的主给黄莹谋划的,以前是黄莹学生。接着,刘羽的名字就出现在学院的眼中,这才有了李秀则热情的一幕。
“刘羽?你来风山怎么不通知我呢?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黄莹近期的郁闷一扫而空,声音里透着喜sè。
刘羽想了想,今晚似乎没安排便不客气的答应:“嗯,行,到时候联系我。”
“黄老师对你有意思?”唐晨毫不避讳的问道。
“你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帮过她忙,请我吃顿饭。”刘羽没好气道。
唐晨眼底满满都是不信之sè:“鬼才信呢,不过由你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勾搭别人。”
“不知道的事就别瞎说。”刘羽敲她一记。
若是旁的事刘羽给她爆栗,她觉得是亲昵,可为了别的女人敲她,登时冷着小脸:“谁冤枉她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这么年轻当上教授?还不是陪人睡了?这事老早就传开了,我们学生都知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刘羽隐隐不太舒服,想到曾经的老师,那位跟乱开罚单的交jǐng争得面红耳赤、那位柔中带着羞涩的老师,是靠出卖肉.体上位,略略感叹一番外,隐隐多了一丝排斥,对于出卖肉.体的女人,无论何种原因,他都生不出好感来。
所以,在酒店见到黄莹时,他脸sè不是太好看,有些淡漠。
“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黄莹心情很好,大方的翻着菜单,准备请刘羽大吃一顿,来三星级酒店,这一餐不能说小。
刘羽浅浅一笑:“随便吃吧,晚上要回学校,我来中州是培训的。”
“哦,哦,那好,来几个简单点的。”黄莹笑吟吟的脸sè微微一僵,尴尬的赶紧点了菜,她有点抓不着头脑,怎么觉得刘羽态度不是很好?
“培训?是关于什么的?”黄莹展颜轻笑。
刘羽望了眼手表,淡淡道:“关于jǐng衔升级方面的培训。”
黄莹可以确认,刘羽对她态度的确比以往冷淡,摸不着头脑的拉话题:“那可恭喜了,这么快就升官,到时候请客别忘了老师的份。”
“呵呵,一定……”刘羽淡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饭局陷入沉默了,黄莹尴尬,刘羽待理不理。
就在这时,一道脆滴滴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大哥哥,大姐姐,要花吗?”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鲜红sè小袄子,脸上打扮得唇红齿白的十岁小女孩,看上去粉雕玉琢,活似小童星,甭提多可爱了。她提着花篮走到他二人跟前,手里头握着一根包装得jīng致的玫瑰花。
小孩子的可爱,刘羽还是喜欢的,摸了摸她脑袋,笑道:“我们是普通朋友,不用玫瑰花。”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望着刘羽,固执的把花伸给他:“大哥哥,买一朵给姐姐吧。”
刘羽微微一笑,自口袋取出十块钱塞进她口袋,摸摸她脑袋:“我们真不需要,去吧,那有一对情侣。”
小女孩喜笑颜开的望了望口袋里的钱,却依旧伸出玫瑰花:“大哥哥,谢谢你,诺,玫瑰花给你。”
“去卖给别人吧,那边有对情侣看到了吗?这位……姐姐是我老师,不能送玫瑰花,明白么?”刘羽耐着xìng子解释道。
小女孩却很固执,回过头很小心看了一眼餐厅外面,机灵的压低声音,附在他耳旁道:“大哥哥,花送给你了,我们回去是要数花和搜身的,钱与花对不上,我们都不许吃晚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羽笑容凝固,他只当是小女孩的父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出来卖花,这样无可厚非,家庭困难嘛。可是什么父母会在回来之后对女儿搜身和数花?对不上还不许吃饭?直觉告诉刘羽,里面有问题。
“哦,你爸爸妈妈这么严厉呀,不许你吃饭了?”刘羽怜爱的问道。
小女孩给说到伤心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咬了咬嘴唇,再回头望望身后,小声道:“大哥哥是jǐng察吗?”
刘羽微微一愣,目光却是一闪,笑着摇头:“我是学生。”
小女孩定了定,半咬着嘴唇,显得在害怕什么,望望塞在口袋里的钱,小声道:“哥哥你是好人,我告诉你,你不许对别人说,不然,我要被打断一只手了。”
刘羽神sè凝重:“谁要打断你的手?”
小女孩眼里满满都是惧怕:“是管我们的人……”
她话音才落下,从门外大步流星冲进来一二十多的年轻人,两手一抄便将小女孩夹在腋窝下,怒视了刘羽一把:“少跟我家孩子说话!”说完匆匆往外走,神sè间隐隐有着yīn沉的怒意。
刘羽脸sè一变,他看到了小女孩脸上的慌张和后怕。
“给我站住!”刘羽拍案而起。
那年轻人神sè猛地一变,夹着小女孩抬起脚就跑,不远处一辆黑sè轿车疾驰而来,开车的司机也神sè凝重,看样子是要将两人给截走。
当刘羽追出来时,那年轻人已经窜上了车,车子瞬间发动,只需司机一踩油门便能冲出老远。
“妈的!”刘羽骂咧一句,刚巧黄莹手握着手机紧追出来,一脸的不解。
刘羽想都不想,反手抢过她手机,用力一甩,在那车堪堪启动的瞬间,手机砸碎了玻璃,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那司机的脑袋,将其本人砸得头破血流,脑袋昏沉沉的。
借着他失神的这个档口,刘羽如同飞人一般冲了上去,一把将司机从车窗给拖了出来,脚尖一踢将其膝盖关节踢错位。
这时,那夹着小女孩的年轻见状不妙,舍了车和小女孩,飞速朝外跑。
可他哪跑得过刘羽?三下五除二被追上,一脚将他给踢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你有毛病啊你?”跑不掉,两年轻人便企图蒙混过关。
刘羽目光森冷,从车上将哭兮兮,惊吓过度的小女孩抱出来:“她是你们什么人?”
“我们妹妹,怎么,我带着我妹妹走你也要管?”膝关节被踢错位的年轻怒不可遏,仿佛刘羽是大恶人似的。
“妹妹?哼!”刘羽把孩子交给黄莹,上前在两人身上摸索一下,搜出两张身份证来。
“张国,黄汉,你们的妹妹有两个姓啊!”刘羽目光愈发的冷了。
年轻兀自狡辩:“是我表妹不行么?你什么人呐你?无缘无故打人,我要报jǐng!”
刘羽冷着脸摸出自己的jǐng官证:“我就是jǐng察,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这下,两年轻人脸sè雪白一片。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刘羽蹲下身,挡住她与身后俩年轻人的视线,避免那两人给她使眼sè恐吓她。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都哭花了,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叫白小鱼……”果然不是妹妹。
“他们是你亲人吗?不是的话,是谁?”刘羽继续问道。
白小鱼哭着摇头:“不是,是管我们的人……”
“你不卖花,他们会打你吗?”刘羽继续问道。
白小鱼害怕的绕过刘羽的身体,看向那两人,对他们显然有非常深的忌惮,嘴唇嚅嚅半晌只字未说。
“小鱼,不怕,他们被我打趴下了,再也不敢打你,不敢骂你了,有哥哥在,不怕。”刘羽安慰的摸摸她脑袋。
白小鱼咬咬嘴唇,一双大眼睛里挤满了水雾,才擦干的脸上又泪流成河,无声的啜泣的一把抱着刘羽的脖子:“哥哥,我怕……我怕,我不卖花,他们就打我,骂我,不给我吃的,也不给我喝的,还把我关在黑黑的小屋里,那里好多老鼠和虫虫。”
刘羽目里寒光弥漫:“那你刚才说打断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许对别人提起他们,也不许逃跑,被发现了就要打断手,打断脚,去街边乞讨,不听话的还要被打死……”白小鱼浑身瑟瑟发抖,眼睛里溢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
“嗯,没事了,去那位姐姐那里。”刘羽笑着掰开她抓他抓得死死的小手,温和的笑着安慰。
“我不……”白小鱼却是赖上刘羽了,瞧刘羽站起来,赶紧抓住他的袖子,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怯怯的偷偷的望着被打趴下的俩年轻人,小脸上是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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