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难就算了。”刘羽淡淡道。
谷万金赶紧苦着脸摆手:“刘老弟,你误会啦!不是我不帮,而是这事儿不好帮……算了,告诉你没关系,我们电业局跟水务局因为金沙大坝水电站这事,闹得挺凶的,他们对谁掌握金沙大坝不关心,左右跟他半分钱关系没得,可三年前水电机换代更新,用的是水务局拉进来的货,至今还欠着千八百万呢,水务局怕金沙大坝没了,电业局赖账,天天上门带着那批商人要钱,我这焦头烂额,他们趁火打劫,你说我能不火么?直接跟他们说了,没钱,然后那边就越是闹,也就韩书记发话了,金沙大坝保了下来,他们才没了担忧,消停了点。”
刘羽方始面sè稍霁,这个关头去跟水务局的人说情,确实适得其反,抹不开面子呀——水电机是要两个部门拍板的事。
谷万金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一秒前还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打包票,后一秒就软脚虾了,正苦恼着呢,蓦地,谷万金想到一件事。
“刘羽啊,你要是纯粹为你女友找路子,何必非要水电机呢?说实话,这玩意儿出了我们风山,就一铁疙瘩,没人稀罕,而且卖出去钱也难要,还得处处打点,多受罪?我给你介绍一活,坐着数钱那种!”
刘羽眉尖微微一动,他本能感觉到,这活儿怕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可来了点兴趣点头:“嗯,你说。”
“最近市电网在筹钱,万一金沙大坝被紫家捞走了,他们好出钱收回来,所以有座国有中型水电站在出售股份,从民间吸纳资金。”谷万金如是说道。
刘羽点点头,看来电网公司是准备自己吃下这个血亏,花钱把金沙大坝买回来,只不过眼下:“既然金沙大坝事平了,没必要再卖股份吧?”他明白谷万金的意思了,目前直至未来几十年内,风山都将是水电为主的大城市,水电站就是生金蛋的母鸡,只要拽点股份在手里,轻轻松松就有钱往手里流,钱未必多,但源源不绝,还不用参与决策,坐等收钱的份。
谷万金微微点头:“不错,按理说是没必要了,可电网的风放出去,引来了好些抢股份的主。”
谷万金用“抢”这个词,那么这些人多半都是有来头的人了。
“这里面有位是拿着省领导条子来的,市电网就是想拒绝都不行,已然是骑虎难下,现在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谷万金无奈的叹口气“电网里开会决定,原计划进行,总共出售49%的股份,控股权在我们电网……我帮你想办法,搞5个点送你,算是老谷我和电网的心意。”
一个中型水电站,最起码有10万KW吧,总价值应该在5个亿左右,百分之五,那也有500万哩,算是一笔相当丰厚的谢礼。按照目前市场,手握着5个点的股份,一年进账少说也在50万左右,对秦雨而言,不仅够用还有大量结余。
刘羽琢磨一下,这谢礼委实太重,收不得,但他由此想到另外一件事。
韩涛最近传回消息,最近两个月,已经有好几家有实力的买家准备接碧源chūn的盘子,一点四亿轻松就能甩出去,没准还能往上浮。这大一口资金,放在银行只能贬值,全拿出来做慈善只能解一时之困,rì后再要用到钱怎么办?倒不如把钱拿来投资,钱生钱,赚的钱全投入帮助需要的地区和人,促进良xìng循环,图的是长久目标。
而水电站,平时都是电网自己藏在腰包不露点的印钞机,只赚不赔,现在有机会参股,何乐不为?
“老万,条子是谁开的?”刘羽想了想问道。
谷万金目光一闪,难不成你想把那49%的股份包了圆场,一丝不留?对此,谷万金并无异议,甚至乐得如此,这批股份总归是保不住的,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刘羽知根知底,交给他还省心,给了外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指手画脚,毕竟水电在在采购这一块资金消耗相当大,他们会否染指采购一块不好说。而刘羽就放心多了,刘羽人怎么样,谷万金心里有数,说正直也好,说清高也好,总之要说他会趁机捞油水,谷万金第一个不信。
“刘老弟,股份你要想全拿下来,我可以从中斡旋,资金方面也能帮你说说话,缓一缓或者少给点,只是那张条子,我们不好办。”如果好办的话,就没必要买账,非得卖股份了“条子是新任分管农林水牧的副省长袁华的,他的工作就要刘老弟做。
“是他?”刘羽微微惊奇,就是接了江心月位置的那位?
刘羽沉吟道:“事情先这么说着,我运作一下,到时候老谷出力。”
谷万金自无不可的点头,左右是在电网里沟通一下而已,他挂着电网副总呢,话语权还是有分量的,而且把股份卖刘羽,好处显而易见,阻力不会太大。
回去之后,刘羽联系了陶小风,把考虑和打算说了一道,陶小风如果愿意参股更好,资金更充足,如果不愿意参股,那就拿剩下的7千万买部分股份好了。
陶小风对水电站的钱兴趣不大,投资大,见效慢,得好多年才能收回成本,虽说是坐等收钱的快活钱,可不是他喜欢的“短平快”,就像cāo作碧源chūn这样的项目,倒个手就是上亿的钱,多舒坦?
不过,陶小风对七千万不是太看得上眼,大不了再找几个不开眼的,拿捏一下,七千万到手还不容易?正经是别为点钱伤感情,没怎么犹豫就答应:“钱你拿着用,随便干什么,就当存你那吧,哪天没钱再蹭你饭。”
刘羽微微点头,一点四个亿,不知在谷万金运作下能否吞下49%的全部股份,那可相当于两点五个亿的资产呐。
至于袁华的条子,刘羽却不得不慎重处理,搞不好就是得罪人。若是为了某些不平的事,得罪也就得罪,可眼下,刘羽明显有牟利的嫌疑,他不大好意思顶一位副省长。
“这事儿该不该找江心月?毕竟以往可是她分管的口子,没准有解决的法子呢。”刘羽自言自语道,算算rì子,明天就是江心月回风山的时候。
所以,第二天刘羽就带着小雪来到紫峰小区。
“哥,表姨长什么样?人怎么样?”小雪在路上兴奋的问个不停,她对江心月同样没有任何印象,陡然知道自己有位亲人,还挺高兴,一路问个不停。
刘羽心虚:“人……人很好,既待人温和又漂亮。”
“是吗……怎么感觉哥很了解似的。”下雪狐疑道。
“这个……她在工作上帮过我不少,所以了解一些。”刘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噢……”小雪点了点头,将信将疑。
到了紫峰小区,屋子里除了一个临时聘请的清洁加做饭的保姆就没别人,张玉也没有跟来。毕竟现在是市zhèng fǔ秘书处副秘书长,事务比以往多,没可能像以前兼职生活秘书。
江心月开的门,屋子里有暖气,她就穿一件薄羊毛衫,下身宽松的运动裤,俏脸红彤彤,望见刘羽时,美眸里无法掩饰闪过一抹亮光,当低头看见小雪时,既觉得心虚又兴奋,忍不住蹲下身捏了捏小雪的脸:“呀!怎么这么久还是小时候的模样?都说你小时候可爱,我看长大了更可爱嘛……”
小雪迷糊的睁着大眼睛,被江心月的热情弄得不知天南地北,迷糊糊的被拉了进去。
吃完饭,江心月拉着小雪闲话家常,女人一旦聊熟,就跟鸭子吵架似的,再也停不下来,刘羽被晾在一边,足足一个多小时后,屋子里暖气足,又是刚吃完饭,小雪聊着聊着瞌睡就来了,江心月就近把她送到客房睡。
“你有事吧?”送小雪睡觉,江心月坐下来便直接问道。
刘羽微微一惊,这个女人洞察力很足啊!他仅仅有那么两次yù言又止,那个时候,江心月分明全神贯注跟小雪说话来着。
脸sè稍正,刘羽沉声道:“袁华这个人怎么样?”
江心月目光闪动,看了看远处的保姆,顿了顿站起身:“来我房里说。”
江心月的房间刘羽不是第一次来,她把卧室当成办公室,随处可见书籍和各类办公文件。
“说吧,具体什么事,我帮你参详。”江心月坐在床沿说道。
刘羽自然的坐在她一旁,简短的将事情叙述一遍。
江心月看着刘羽,不经意的笑了笑,刘羽不提防吃她一笑,微微一呆,江心月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至今仍然觉得歉疚的女人,所以,她不肯,刘羽从未用强,可以说是他女人里,他最尊敬的一位。
“哎,你啊,别人的事为什么总那么上心呢?”江心月不理解刘羽哪来的正义感,为了弄更多钱帮助别人,不惜动一位副省的念头。
“这件事不好办……”江心月微微摇着头。
刘羽神sè微变,果然连江心月也束手无策么?哎,若是那位袁华仅仅打声招呼还好办,关键是写了条子,说明那位商人跟袁华关系匪浅,若是那商人半分好处没捞着,袁华面子就不好看了,合着副省的条子已经一文不值?
“呵呵,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江心月好笑的戳了他眉心一下,却不知,这举动让刘羽心中一荡,忍不住回想两人第一次的种种。
“这事我不好办,毕竟是离开的人,再回去指手画脚,袁华面子更不好看,但我不适合出面,你适合嘛!”江心月摇摇头:“袁华的处境我了解一些,如果不是你斡旋,他想空降来中州,希望不大,这也是一份人情,你大可以卖给他,我想他很难拒绝。”
合着江心月的意思是刘羽求错了人,求他自己比求谁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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