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很想知道,这些缉毒jǐng是怎样将一个无辜的人冤枉成贩毒分子,他们配合得娴熟,很难不让刘羽想象,他们使用过多少次这种手段,而在他之前有多少人遭遇过,其中有没有是被定了罪甚至判了刑?跟乱开罚单,栽赃偷盗不一样,贩毒是重案,被定了罪就不是一点钱,几年牢的事,可以说一辈子都毁了!如果首山jǐng方中出现这种缉毒败类,刘羽无法容忍!
他很配合的被两人带走,来到了市刑jǐng支队缉毒科,因为毒品量不是特别巨大,大概十几克左右,他们很容易就立案,且由他们亲自负责审讯。
“来,抽根烟。”在审讯室里,其中一人负责记录,另一位脸黑的负责问话,远远扔给刘羽一根烟。
刘羽好整以暇坐着,被拷着的双手挥了挥,将扔来的香烟弹掉,淡笑道:“有什么就问吧,事情怎么回事,你我心中有数。”
黑脸绷着面孔,避而不答的拍桌子怒斥:“到了这里就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任何说辞都改变不了你贩毒的犯罪事实!”
顿了顿,黑脸面无表情的问话:“名字,年龄,xìng别。”
“刘羽,24,男。”
旁边的人飞快记录着,黑脸继续道:“毒品从哪里来的?卖给你的人是谁?同伙都有谁!”
“那就要问你们了。”刘羽似笑非笑望着他道。
黑脸再度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要抱侥幸心理,从实交代,我们酌情减刑,你争取早rì完成改造!”
刘羽笑着摇头:“你审讯流程错了!首先,你漏掉了定xìng环节,定xìng都没有,何谈定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袋毒品是我的?别给我讲人赃并获,现代审讯讲究的是客观事实,那袋子毒品上没有我的指纹,相反,你们两人的却有,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那袋毒品是我的物品!其次,不巧的是,我的房间安装有摄像头,你如何从床下搜出一袋白粉,我想从那个角度应该能看得很清楚!现在,你们要做的是认定我的犯罪事实,而不是急吼吼的给我定罪。”
黑脸jǐng员愣住了,那位记录员也猛地顿住,他们惊的是刘羽对这一套似乎很熟,更惊的是如果真有摄像头,那岂不是?
可任何事务都具有两面xìng,换一个角度思考就有新的路子可走,审讯工作尤其如此。
“嗯,那你说说,为什么在房间安装摄像头?出于何种目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考虑到毒品被他人偷盗抢走?”黑脸沉着道,心里却道事后得赶紧去那里找到摄像头。
刘羽笑了,此人避开刘羽的问题,不提自己的审讯环节,反而红口白牙说刘羽安装摄像头有不良动机,扭了扭坐得发酸的**,刘羽叹了口气:“你的问话很有问题,我说了,你没定xìng就别急着定罪,其次你的话很有诱导xìng,对我做了预设立场,你凭什么说我是担心毒品被偷盗抢走?”
顿了顿,刘羽目光渐渐冷下来:“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样当上缉毒jǐng,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你们欠人教!在我没生气之前,告诉我,谁指使的你们,你们之前用同类手法冤枉栽赃过多少人?他们情况如何!记住,这是我给你们唯一的机会!”
黑脸当即面孔如霜,猛地拍桌子:“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没用的!到了这里就不要抱侥幸态度!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刘羽缓缓站起来,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淡漠道:“同样的话,我送给你,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干什么?坐下!”黑脸厉喝一声,拍案而起。
但下一刻,不论是黑脸还是记录的那位,骇然之极的发现刘羽像捏橡皮糖似的将手铐掰断。
黑脸当机立断拔出配枪,遥遥指着刘羽,厉声厉sè:“趴下!立刻趴下!否则我开枪了!”
刘羽冷笑道:“你程序又错了,开枪之前,不得先朝天鸣枪?我对你们如何进入jǐng察系统表示怀疑!”
“听见没!叫你趴下!”黑脸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内心是恐惧的sè彩,换了谁遇上刘羽这种能掰开手铐的怪胎,都会害怕。
那位记录员立刻摁响了jǐng龄,不多时就有大批jǐng员蜂拥而入。
眼下审讯工作没法继续了,刘羽被带入拘留室暂时看押,黑脸亲自将其关进去,关之前狰狞笑道:“袭jǐng!你完了!”得了,又给刘羽加了一条罪名。
这件事惊动了首山市刑jǐng支队长阔海明,能挣开手铐,他干jǐng察这么多年就没听过,不过也没太在意,没准是手铐太松呢?倒是刘羽的资料,他稍稍看过,刘羽,这让他微微皱眉,他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死活想不起来。
摇摇头,阔海明懒得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记得过来么?正经是晚上有个饭局,请的是刑jǐng总队的石利民。他是水涨船高了,下个月就调任治安总队。阔海明跟石利民关系不错,且都是刑jǐng队的,虽说石利民在刑jǐng总队里是个副职,说不上话,还不如他这个支队长逍遥,但人家是省厅,距离组织近,所以平时两人没少打交道。
在首山度rì酒店里,阔海明以及刑jǐng总队的几位人,陪着石利民喝酒。
饭到中途,阔海明就想到白天队里的事,拿来说笑:“要说现在的毒贩子不得了,各个跟吃了大力丸似的,连手铐都能掰断,今天中午我队里就有这么个事,还好发现得及时,没酿成事故,看来我得跟江市长要钱,修修手铐咯。”
闻言,几位均是笑了笑,美貌的江市长一直是干部们私下讨论的话题,石利民见过江心月一次,的确漂亮,说是首山官场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可他忍不住想起另一件事:“你说掰断手铐,我认识个朋友,风山的,人家身手那叫一个厉害!一脚能把人踢断三根肋骨!你这手铐,他一只手能掰断五个!”
在座的均是吃了一惊:“吹牛吧你?掰断五个手铐,一脚踢断三根肋骨?练跆拳道的也不见得这么牛吧?”
石利民轻笑着摇头:“我是吹牛的人么?说起来这个人你们肯定都认识,流芳村的事都知道吧,他现在在流芳当所长,叫刘羽,此前干交jǐng,全省学习的那个三中队,知道吧?”
“是他?”一说人名,大伙马上将人和名字对上了:“嗨,别说,好像我还真听说过他身上带着武艺,打架不含糊。”
同样将名字和人对上的还有阔海明,叫刘羽,力大无穷?阔海明终于记起来刘羽是何方神圣了,不就是风山刘羽么?人家没多久之前还把郭秀珍拉下马呢!起因就是人家儿子周郎不长眼睛。
阔海明心里揪起来,闷闷喝了几杯酒,迟疑问道:“风山刘羽,长啥模样?有多大?什么xìng格?”
石利民怪怪看他一眼,也没多想,以羡慕的语气道:“年纪相当轻,今年才24左右,像个大学生,至于xìng格,这个不是很清楚,不过好打不平就是,遇上不平的事就喜欢管管,很像咱们年轻时候。”
阔海明心脏漏拍一节,只觉得头皮发麻,难道我那里关的毒贩子就是刘羽?抱着侥幸心理,阔海明让办公室把刘羽的头像发到他手机,惴惴不安的递给石利民看:“老石,你看看,刘羽是不是这人?”
石利民诧异的接过,一看之下惊奇道:“咦?你哪搞的刘羽相片?这小子低调得很,都没几个知道他长啥样子的。”
阔海明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上,嘴巴发苦:“老石,你,你得救我啊!”
一众人面面相觑,石利民猜到点什么,凝声道:“老阔,你抓的毒贩子就是刘羽?”
阔海明苦着脸点头,连忙解释道:“这事我不知道,是下面人干的!”
石利民瞠目结舌,把刘羽当贩毒分子抓起来,你得是闯了多大祸?但石利民了解阔海明,小毛病不少,大方向还是好的,在任期间干过事实,很是沉默了会,石利民严肃的jǐng告:“‘我不知道,是下面人干的’这种话,你千万千万别在他面前说!他恨的就是不作为的干部,你真这么说了,就是真不管你事也得被他惦记上!”
阔海明脸sè发白:“老石,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事,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知道,如果知道是刘羽,怎么着也会放了啊!”
石利民搓搓牙花子:“我说了,不要推脱责任!你的下属干出的蠢事,你就没责任?这话听在刘羽耳里,嘿,有的你受!总之,你要承认错误!刘羽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也愿意跟人讲道理,你摆正好心态,他不会怎么为难你,但那几个下属,你最好做出让他满意的处理结果。”
阔海明一颗心七上八下,刘羽在首山转一圈,拉了正厅长,拉了正处,还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他毫不怀疑能把他直接撸下来。
这时有个人狐疑的问了:“刘羽真的贩毒?这不大可能吧?要贩毒,流芳的李家村,他想捞多少捞多少。”
石利民点点头:“要说他贩毒,我第一个不信,他是为数不多真正怀着正义心的jǐng察了,贩毒这种事,谁都可能做,唯独他不可能做!”顿了顿,石利民站起身:“算了,我陪老阔去一趟吧,你没处理好,我还能帮衬你说几句话,不然刘羽那脾气闹起来,你的刑jǐng支队要被闹得底朝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