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离开刑jǐng队,来到检察院。
此时的刘羽一身便装,开的是公安jǐng车,很自然的被站岗民jǐng拦下来:“请出示出入证件。”
刘羽自顾自的下了车,推开民jǐng,拉起了路卡,民jǐng要拦,刘羽头也不回道:“我流芳所长刘羽,拜访陆昌平检察长。”
刘羽?正待赶过来支援的民jǐng倒抽凉气,人王来检察院了?
众目睽睽下,刘羽大摇大摆进了检察院西楼,站在了陆昌平办公室门前。
刘羽到检察院的消息很快传开,而且门口的嚣张明显带着不好的信号——来者不善!莫非刘羽是来抽人?喝,咱们检察院还有不怕抽的!大家都疑惑是谁撞在刘羽手里,仅有少部分人知道,陆昌平将刑jǐng支队递交过来的一件案子打了回去,这件案子恰巧就是刘羽近期被雷山攻击的原因所在。
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刘羽已经进了陆昌平办公室,内间只有一位男秘和正在喝茶的陆昌平。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男秘恍然感觉一个人影进来,心脏扑通一跳,余光瞟了一下放下茶杯,侧头看过来的陆昌平,心下稍安,胸膛一挺,轻声呵斥。
刘羽眼皮都不带扫他,一手将其拎着丢出了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
陆昌平惊愕之后,方始感觉到不太妙,飞快看了看被反锁的门,脸sèyīn沉下来:“你是谁?干什么?”
刘羽好整以暇的拉过来一张转椅,坐在了强作镇定的陆昌平面前,不理会门外的男秘的焦急敲门声。似笑非笑道:“陆检察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你帮我朋友平反了煤矿坍塌的冤案。我还没感谢你呢。”
“你是刘羽?”陆昌平瞳孔骤缩,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刘羽找他麻烦在意料中,刘羽有嘴无处下口也在他预料中!反正我站在理一边,你刘羽敢报复我就是出师无名,这跟你讲理的名头不符,不怕遭人诟病你就报复。
“认出来啦?”刘羽轻轻笑了笑,这一笑却让陆昌平没来由心惊肉跳。但刘羽的话让他重新镇定下来:“陆检察长,敬耀国父子的案子,我希望审查小组能重新考虑,采用mín zhǔ集中制,集思广益来决断,而非一言堂。”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只要站在理的角度,这人王也未必能拿你怎样。
“呵呵,刘所长,案件的审核我们有内部规章。对敬耀国父子案件审核,符合我们规定要求。没有不当之处,刘所长不如协助一下刑jǐng,找到更多充足证据。”陆昌平皮笑肉不笑的发话,心里头那叫一个痛快,刘羽,老子就是要利用规则卡死你,你也有吃瘪的一天!
刘羽若有所思的摩挲下巴:“陆检察长的意思是,一份录像视频不足以证明案件全过程,必须人证和物证?”
陆昌平轻笑着喝口茶,意思是你觉得呢?
刘羽眼中浮现一抹亮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塑料手套,一边感激连连道:“噢,受教了,既然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陆昌平余光望着刘羽带塑料手套,有点诧异,更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略略点点下巴,望着刘羽渐渐戴好的手套,眼皮忍不住跳动,镇定道:“嗯,希望刘所长能找到更多有力证据,我会据实审核。”
刘羽戴好了手套,无声的笑笑,在陆昌平惊骇中,一把拎起他的脖子,耳光一通狂抽。
“啊!你干什么?怎么打人?住手……快住手!”陆昌平被抽得脸颊火辣辣,突如其来的被刘羽暴打,让其惊骇莫名,人王压根就不讲道理?说打就打?流传错了?
刘羽只打不出声,最后将陆昌平抽得不省人事才将其丢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取下手套,用打火机点燃,待烧成一小团杂质时才优哉游哉的打开门,拼死敲门的男秘一个踉跄扑了进来,见到自家检察长被打得满脸是血的晕倒,又急又怒:“你敢打伤人?jǐng卫,抓住他!”
刘羽恼了,一脚踹得男秘打了个滚,怒气哼哼道:“你放屁!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打的?”
男秘捂着胸口,为之气结,一手指着他,怒道:“房间里只有你和陆检察长,除了你还有谁?”
刘羽又是一耳光抽过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检察院的人,难道不懂得证据的重要xìng?你们陆检察长都说了,敬耀国父子敲诈勒索王大爷没有客观证据,所以王大爷被逼死都不能发起诉讼!你们陆检察长严谨治案的优点,你半点没学会,空口污蔑人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哈?再敢乱说一句,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男秘只觉得一口狗血卡在了喉咙里喷不出来,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偏偏,男秘说不出正面反驳的话,陆昌平干的事,他如何不清楚?现在,人家以其人之术还治其人之身,打得你哑口无言。房间里没摄像头,现场人证没有,物证……烟灰缸里那点杂质如果能复原的话,兴许能抓到指纹。
“那陆检察长是怎么受伤的?”男秘黑着脸。
刘羽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跟他谈生人说理想,到了深奥处,他忍不住激动抽自己耳光将自己抽晕,我拼死拼活也拦不住。”
还有人抽自己耳光抽晕的?男秘要吐血了!偏偏刘羽这种人,他不敢得罪,只能咬着牙,忍气吞声将陆昌平送往医院。
临出门时,刘羽一拍脑袋:“哦,对了,等陆检察长醒来告诉他,他的思想很有深度,我非常钦佩,等他好了,每天来拜访,同时,你要告诫他,以后要改掉激动就抽自己的习惯,这个习惯,不好。很不好。”
男秘一肚子窝囊气。跟人抬着肥胖的陆昌平火速上了120。
周明得到检察院的消息登时傻眼:“刘羽。你这闹得过火了点?”
刘羽一脸的冤枉:“我哪里过火了?是他自己抽自己行?”
周明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刘羽行事当真粗暴而蛮横,但周明又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粗暴蛮横的方式,解决问题快而有效!陆昌平站在理的角度,在职责范围之内,刘羽若是通过正常流程。无论如何解决不了,可如果蛮不讲理的打人家一顿,威逼人家又落了下乘。正经是如刘羽这般,人家怎么用什么刁钻道理对付你,你就怎么还回去,谁都说不了刘羽的不是!可周明清楚,这种玩法,只有刘羽玩得起,换了旁人,谁玩这一套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换了别人打陆昌平。早被陆昌平用其他角度收拾死了。
陆昌平进了急救室,打了两针葡萄糖就幽幽醒过来。醒来之后怔怔望着天花板,右拳有力的握起,狠狠锤了一下床沿,咬牙切齿道:“刘羽,你太霸道了!”
男秘犹豫再三,终于将刘羽最后的话带到。
陆昌平眼皮一翻,气得胸膛起伏,打我住了院,颜面尽失不够,还想继续来?怒归怒,他却是知道,自己估错刘羽,这厮在讲道理之外,还有他妈的cāo蛋脾气!
男秘心知陆昌平在找台阶下,心里头默默叹口气,你这是何必呢?非跟人王杠着,平白丢了脸面,当下委婉道“陆检察长,要不我问问刑jǐng那边,敬耀国案有没有新的证据?案件久拖不利,容易加重小组同志工作负担,您不在期间,关心同志工作的意志不能散呐。”
陆昌平听得舒心,顺着台阶点头:“交给你办。”
刘羽从检察院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在院门口看到一个中年人蹲着,也没在意,直接回到办公室。
那位收了烟和钱的站岗民jǐng这才提醒道:“嘿!刘所长刚进去了,没认出来?”
“啊?那就是刘所长?”王冠一吃了一惊,他起初还以为是实习的jǐng员呢,未免太年轻?
当即就屁颠屁颠跑到刘羽办公室,站在门口,陪着笑,半弓着腰:“刘所长,你好,我是雷山商报总编王冠一。”
“是你?”刘羽登时就目光一凌,冷道:“怎么,王总编亲自来告诫我,不要管闲事?”
王冠一心里那个苦啊,你都能拉宣传部长进省纪委,我怎么敢不来?
“刘所长,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针对您?”王冠一推脱道。
刘羽就见不得这种事到临头推诿责任的主:“你回去,我知道不是你针对我,是我针对你。”
王冠一急了,也不顾走廊这么多人看着,弯着身子弓成大虾米:“刘所长,请你原谅,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类似事情!”
刘羽向来吃软不吃硬,对方服软,他倒是没脾气了,冲马玲道:“把王小燕喊来,有人对她道歉。”
王小燕迷迷糊糊跑过来,脚根子还没站稳哩,王冠一就带着和煦的微笑:“是王小姐?我是雷山商报总编王冠一,对于我报社不实报道对你造成的伤害和损失,我深表歉意,愿意赔偿。”说完就是一个弯腰九十度鞠躬,吓了王小燕一跳,这可是报社社长啊,亲自来道歉?
能放下身段,冲一个普通小jǐng员道歉,刘羽真不好再找麻烦。
刘羽挥挥手:“行了,回去,你是社长,在我门口杵着不像话,回去管好自己的人,那个叫王庆山的记者,以前就是风山被赶走的,你们在用人方面要把好关,不要有下次。”
“是是是!”王冠一如蒙大赦,呼,没白来啊!这姿态做足了,刘羽还是好说话嘛,华章说刘羽蛮不讲理,现在看来也不是那回事。
至于王庆山,王冠一回去后并没有开除他,而是向相关单位申请,吊销了王庆山的记者证,让他彻底滚出新闻界。
四天后,检察院审批通过了敬耀国父子敲诈勒索致死案,认定公安机关提供证据准确完整,批捕敬耀国父子,并发起对敬耀国父子的诉讼。风山法院受理了这一案件,于五天后公开审理。
这一新闻再度引爆眼球,扶老人反被索要赔偿屡见不鲜,偶尔也有部分无良知的老人在被揭穿了丑恶面具后,痛哭悔过,对当事人道歉。但风山此案,居然对被扶老人发起了诉讼!在不少人感到大快人心时,也热议起来,到底被扶老人索要赔偿属不属于敲诈勒索?风山法院会怎么判?
程义峰表示压力很大,这次非常痛快的受理此案,一个是刘羽又给他打电话了,迫于压力,另一个是上次判处艾滋病犯人死刑,得了不少甜头,眼下又一个全国新案例,他心脏砰砰直跳,有些期待能不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正是基于这一点,以至于刘羽都未说得露骨,他就含糊答应下来。
一切都在预料中,震动很大,上头也表示了关注,丢下了一桶万金油:“秉公处理!”这让程义峰腹诽,妈了个巴子,你们也尝到艾滋病案例的甜头了,这次也想再试一把,可又怕超出掌控,产生负面影响!有这句话,以后有了好处就是你们领导有方,有了负面就是我执行不力,cāo蛋!
不过不管如何,程义峰浑身是干劲,开了负责小组会议,专就此案充分听取各方面意见,到底该按照一般的敲诈勒索案处理,还是酌情处理?
抱歉,前天几章中,把“王小燕”写成“张小燕”,这个是老猪不够认真,值得自我检讨,见谅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