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生死一线间陈道天侥幸躲过一劫但他却不知,这次的事情让他惹上了大麻烦,此时此刻香港九龙的某处正乱成了一锅粥,社团大哥楚义此时正和手下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在一座别院外候着,冷汗把他的衬衣都湿透了,作为香港最大社团和义社的大哥,楚义向来是敢打敢拼,唯独在这个人面前他才会尽量夹起尾巴做人。
“我师弟怎么会就这么死了!给我查!你们这些废物!滚!”屋子里的人显然心情极差
楚义等人听到骂声如蒙大赦,迅速的退出了别院,屋里内此时坐着一个面容扭曲的中年人,他怎么也想不通向来没失过手的师弟怎么会死在这么个简单的行动上,事情还得从数月前说起,当时师弟告诉自己说大陆的一个富商被他下了“夺神煞”,同样的事情师弟不知道做过多少,即使中途失败这种煞局也不至于将施咒者反噬至死,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他和师弟从南洋学艺开始便相依为命二十几年,师弟的死令他极为愤怒。
中年人猛地握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师弟,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此时的陈道天倒是过得相当滋润,事情发生后他和苏心莲的父亲都被送到了医院,苏父身体虽然虚弱但是除了点皮外伤之外却没有什么大碍,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医生还是要求他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至于陈道天除了腿上缝了几针外也没有什么大毛病,而且这家伙恢复的极其好,本来早就可以出院了,但赵雁秋却坚决让他也观察几天。
这几天赵雁秋对陈道天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从吃饭到喝水就没让陈道天亲自动过手,这么说吧陈道天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享受植物人待遇的正常人,不光赵雁秋,这两天莲儿也没少往医院跑,除了看他父亲之外也每次都来看陈道天,莲儿不像赵雁秋比较外向,她属于那种未语人先羞型的女孩,最开始跟陈道天道个谢脸颊都会浮出两片胭脂,而对于正愁没处解闷的陈道天来说逗莲儿害羞便成了他每天必须的娱乐节目。
欢乐的时间过得飞快,在住院部赖了一星期之后陈道天终于被清理出院了,临出院前一天苏阿姨还硬塞给陈道天一张银行卡,陈道天假意推辞一下便欣然接受,晚上睡不着觉还偷偷溜号出去查询了一下余额,整整二十万块,对于常年在贫困线上下徘徊的陈道天来说这是个他做梦都能笑醒的数字。
出院的陈道天心中一直萦绕着一个疑问,苏家的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天在苏家自己引邪入体本是打着鱼死网破的注意,没想到一道金光救了自己,最后那声炸雷乃是“邪薨”之音,只有妖物被除才会发出“邪薨”,苏家妖物被金光斩杀时“邪薨”有如此大的动静说明这鬼东西来头必定不小,看来老不死说自己有功曹护体定然不是妄语。
而且陈道天知道这“夺神煞”仅仅是把恶鬼注入正常人身体的恶毒手段,一般中煞的人只会因恶鬼夺舍而胡乱伤人,绝对不会像苏父开始时那样xìng情大变,陈道天决定等苏父出院再跟他好好谈谈,到底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在此之前陈道天决定花钱买几件趁手的家伙,这次的行动因为那把旅游纪念品差点就栽了,星期六正是潘家园市场最热闹的时候,市场内人头攒动,作为běi jīng市规模最大的露天古玩市场,这场面确实让陈道天吃了一惊
陈道天这次要找的东西是杀生刃,也就是杀过人或者动物的凶器,这类凶器一般都会沾染煞气,所谓神鬼怕恶人,刀刃本身就是凶煞之物加之煞气辅佐一般的邪物都会多少避让,陈道天到了市场就挨个摊位逛了起来,他找了大半天整个市场除了几个战国的箭头带煞气外就剩几把锈的不成样子的汉代铁剑了,唯一可以使用的家伙竟然是一把老肉联厂的杀猪刀,陈道天实在想象不出自己挥舞杀猪刀斩妖除魔的英姿只好就此放弃。
没想到陈道天刚要走便被身后的一个人叫住了,那人长得有些獐头鼠目留着一个中分像极了抗rì剧里的汉jiān走狗,此人可憎的面目给陈道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只见那人神神秘秘的说道:“哥们儿,我看你是真懂行,你刚才看的那几把汉代铁剑就是垃圾货,我家里有好东西,你要不要去看看?”
陈道天犹豫了一下便说:“好,还请兄弟前面带路”
没想到这人还住的真偏僻,陈道天跟着他转了十多个弯子才到了他家门口,分头一打开门陈道天就感到房间里面yīn气扑面,他心想家里yīn气这么重这家伙还真可能是个盗墓贼分头家里的东西摆了一地但绝大多数还都是些寻常货sè,那分头从身上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间一角的大铁柜,只见那柜子里玲琅满目的全是些青铜器,大多数都是汉代的糙货但也有一些不错的战国小件,陈道天只看了一眼便猛地退后两步,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分头被陈道天的反应下了一跳说:“哥们儿,你激动归激动,别这么吓唬兄弟我啊”
陈道天却一点也不似开玩笑的对他说:“你老实告诉我,你这里有没有出过什么奇怪的事”
分头被陈道天问的面sè一变说道:“啊?,没有啊,兄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陈道天一看分头不说实话直接扭头便走说道:“没事,不说实话没关系,你三rì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分头显然被陈道天的话吓到了赶忙拦住他说道:“大哥,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分头叫李三是陕西的一个盗墓贼,这里是他的一个销赃窝点,这间屋原来是他和另外一个叫吴成的盗墓贼一起住的地方,吴成比李三手段高明经常能从墓底下带出来好货,李三很羡慕吴成但一直没机会把吴成的手艺学过来。
上个月吴成在陕西老家挖了一座汉代的大墓,自打挖完这墓之后吴成就一天比一天奇怪,他经常会在夜里翻着白眼一边磨牙一边说一些瘆人的梦话,再后来吴成白天也开始犯病连续好几天不吃饭而且见谁咬谁,虽然吴成瘦的跟根儿柴禾似得但是他犯病的时候力气却极大,好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制不住他,吴成疯了之后李三很是害怕便把吴成带上来的东西收拾了收拾准备在běi jīng卖个好价钱从此洗手不干。
陈道天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由,便安慰李三说自己有办法能帮他渡过劫难,李三本就是胆小怕事之辈一听陈道天能帮他马上把头点的像磕头虫一样,其实陈道天在铁柜子里发现的是几个汉代的青铜镇魂桩,这东西出自汉代的“缚魂局”,“缚魂局”是用来镇压恶鬼邪物的阵法,吴成误打误撞的拔了“缚魂局”的阵眼,妖邪反噬哪有他不倒霉的道理,这吴成幸亏八字够硬要不然暴毙当场也不是没可能,吴成死不死的倒是关系不大但这“缚魂局”被毁不知放出了什么妖物,陈道天打定主意抽时间要去陕西看看免得妖物为祸乡里。
这镇魂桩本身并没有什么害处陈道天开始对李三说的话也多半出于威胁,此时胡乱使了些手段安抚李三不提陈道天还顺便要了被吴成盗挖汉墓的地址,李三被陈道天唬的一愣一愣的有问必答什么也不敢隐瞒,最后陈道天则借着帮李三挑拣“凶物”的功夫自己假公济私了起来。
“道长啊,那东西是我原来自己挖来的不是吴成从汉墓里弄的,应该不是什么“凶物”吧”李三眼瞅着陈道天从他那堆宝贝里挑“凶物”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
陈道天放下东西说道:“好啊,东西我放下,以后出了问题可别怪我啊,上次有个人心疼钱不听我良言,最后老惨了,你是没看见......”
李三被陈道天吓得肝儿颤,一个劲地说“道长啊,你快拿走,快拿走,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快拿走吧”
直到陈道天提着一袋子“凶物”走的时候李三同志还在后头千恩万谢,那情景外人看了还以为陈道天是居委会派来送温暖的呢。
没等陈道天走出多远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莲儿打来的,原来莲儿的父亲刚刚出了院有事情找陈道天谈,陈道天正好也要找苏父问些事情于是便直接叫了辆出租赶奔苏家,到了苏家陈道天被奉若上宾,好一阵寒暄苏父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苏父本命苏建国是地地道道的běi jīng人,苏建国是随着改革开放下海的第一批商人,此人颇有经济头脑生意做到现在是越做越红火,前几个月有个叫霍兴的港商找他来谈生意,这霍兴是香港有名的地产商生意做的很大而且黑白通吃,苏建国原来和这个人在生意上有过些不愉快本来以为霍兴来者不善,谁知道那家伙倒是和气的很一直和苏建国谈合作,苏建国本以为这霍兴转了xìng,谁知道当晚他便失去了意识,往后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
陈道天听完苏建国的叙述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问道:“苏叔叔,你回忆一下当时那霍兴有没有携带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画着奇怪图形的纸张一类”陈道天引导苏建国回忆道
苏建国摇了摇头说:“没有,他来我家空着手来的什么都没带”
陈道天又问“那您有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苏建国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他手心有个纹身,是他跟我握手的时候发现的”
“纹身?手心?”陈道天迅速拿出了纸和笔一通划拉,不一会儿便划出了一个“夺神煞”的大概图形,他指着图形说:“您看看,是不是和这个样子差不多”
“对,对,对,就这样儿,比你画的还复杂点,大致上没什么出入”苏建国回答的口气很坚定
陈道天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这霍兴把煞局布在了自己身上还用自己的魂魄代替恶鬼附体苏建国,真亏他想得出这种邪门的招数。
陈道天想通了关节便继续问道:“那霍兴临走的时候是不是有些不一样?”如果陈道天猜的不错那霍兴必定会因为丧失部分魂魄而引起不良反应。
苏建国点点头说:“没错,他走的时候显得神情恍惚,要不是小莲领他凭他自己都走不到门口儿”看来那霍兴布局的代价不小
“那苏叔叔你尽可放心了,我如果没算错的话,害您的那个霍兴现在八成是已经暴毙而亡了”陈道天说话显得信心十足,那霍兴本就失去魂魄非常虚弱,这煞局的反噬绝对可以要了那家伙的命。
苏建国听陈道天这么说显得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仍然说道:“如果霍兴死了那当然最好,我不久后就要去香港一趟,这次的生意事关重大,如果道天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苏建国现在谁也不信就信陈道天,霍兴死没死的他还不能确定,这一趟要是有陈道天跟着自己就能放心了
陈道天本来就无所谓,何况还有莲儿妹子在一边用期待的小眼神儿看着自己,于是陈道天二话没说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苏建国一听陈道天答应同行一颗心这才彻底落肚子里了。
陈道天去香港这件事让赵雁秋很大的不爽,赵雁秋因为这个埋怨了莲儿好半天,陈道天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非常幸福,从小到大就缺乏关爱的陈道天总算找到了些家的感觉,这几天陈道天跑遍了běi jīng市几乎所有的大小旧货市场这才准备齐了所有装备,他这才感觉二十万挺不禁花的,这些东西就花掉了一大半,好在为苏建国办事儿不愁没回报,陈道天这两天还一直有莲儿这个小跟班伺候着,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几天后陈道天便和苏建国坐上了去香港的飞机,陈道天知道飞机上的安检很严格不能携带道具于是便托苏建国把他挑选的一把汉代匕首提前快递到了香港,陈道天有生之年第一次坐飞机并不是那么顺利,严重的晕机导致陈道天一路上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直到下飞机的时候他还双腿打晃险些一跟头栽下去。
在机场接机的是一位面容很严肃的西服男,板寸头一副墨镜一看就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苏建国说这人是阿森香港老板霍九的贴身保镖,霍九是香港的商界巨贾凡事有钱赚的行业就没有他不插一腿的,最近据说还投身政界一时风光无二。
阿森接机用的车是一辆黑sè老款的奔驰,一路上这人非常的沉默苏建国问一句他说一句从不主动开口一看就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狠角sè,汽车驶入了霍家的别院陈道天才发现这里的风水好的没法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选宅还真是讲究。
苏建国和陈道天一下车就在大宅门口遇到了已经恭候多时的老管家,老管家看起来少说也得六十岁了一脸的褶子此时正恭敬的候在门口
苏建国见状便走过去问道“王伯,霍先生在家么?”
王伯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霍先生的弟弟前几天突然离世,现在老爷还在灵堂,还请苏先生进去稍等”
陈道天心说来的可真寸,于是便跟在苏建国身后走进了灵堂,谁承想一进大宅王建国就愣住了指着灵堂上挂的黑白照片问王伯道:“这霍先生的弟弟莫非就是霍兴?”
王伯回答说:“恩,对的,也难怪先生惊讶,二老爷生前和老爷关系一直比较僵,就连很多熟人都不清楚二老爷和老爷的关系”
陈道天一听这个也傻了,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凶险一上来便钻对手家里来了,只见进来的人都排着队给霍兴默哀,苏建国也不能免俗,苏建国只好心中骂着街给霍兴鞠了一躬,陈道天是作为苏建国的保镖跟来的,此时正站在阿森身边,霍兴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此时看着灵堂上的大幅黑白相片陈道天心里是相当的别扭。
过了半天等人散的差不多了苏建国才在王伯的引荐下见到了霍九,霍九并没有陈道天想象中的土豪样反而显得很朴素,看长相这霍九大约六十岁上下,没留胡子,穿着一身黑sè的中山装,一张国字脸显得很有威严只是此时霍九的面sè有一些憔悴。
霍九见苏建国来了说道:“苏老板刚才我忙着处理家事多有怠慢了,还请苏老板谅解呀”
苏建国摆摆手道:“九爷哪里的话,舍弟离世我也很悲痛,人之常情啊”
陈道天懒得听苏建国和霍九寒暄,他刚刚一直在观察灵堂的布置,这灵堂布置的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这灵堂的花圈排列暗合死者的八字看起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这花圈里必然有事先画好的“引魂符”配合阵中霍兴的尸首自然可以起到引魂勾魄的效果,这霍兴死的时候魂魄不全这是有人要借机聚拢霍兴的魂魄助其投胎转世。
想得美,陈道天心想,有他陈道天在谁也别想让霍兴痛快了,只见陈道天溜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地上用朱砂画了个小型的“翻天阵”然后割破手指一下按到了阵眼处,只见整个灵堂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花圈东倒西歪连香炉里烧了一半的香都被卷的飞了起来。
陈道天布的这个“翻天阵”本是用突然爆发的阳气冲击妖邪的阵法,刚才陈道天用阳气最盛的童子血做引直接冲散了灵堂里的yīn气,别说是霍兴魂魄不全了就是完整的魂魄也得被这下给冲散架了,也该着霍兴倒霉直接被阳气冲了个魂飞魄散。
灵堂里突生的异变把苏建国吓了一跳,本身他来霍家就一直加着小心这时更是掏出了陈道天事先给他的两界符直接贴脑门上了,霍九打法人整理灵堂的功夫回头一看苏建国都贴上符了,气氛一时间无比尴尬。
陈道天其实也没料到自己一个小阵法能引起这么大的yīn阳对冲连旋风都吹起来了,此时他看着尴尬的苏建国也是万分抱歉,倒是霍九非常的淡定只是叹了口气领着苏建国去自己的书房,陈道天见状也跟了过去,陈道天看霍九的反应不像是很愤怒的样子,自己当着他面把他弟弟魂魄都打散了这种表现只能说明霍九和他弟弟不是一路人,霍九应该不懂道术。
霍九的书房很大,陈设考究,只见愁容满面的霍九在书房里坐下问道“苏先生,没想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苏家的丑事难道都传到大陆了么?”
苏建国以为霍九知道霍兴的事便劝道:“令弟的事我也是偶然得知,九爷,这事情没您想的那么严重”
霍九却有些惊异的说:“霍兴的事你都知道了?看来我霍九治家不严,下人什么事情都敢往外传啊”
原来霍九的弟弟霍兴本来就是这两年才从南洋回来的,本来兄弟团聚是件大喜的事情谁知道这时候家里却出了问题,霍兴回来的时候霍家老爷子还没死,他回来不到半年霍老爷子便撒手人寰了,霍老爷子也快九十的人了本来即使就此归西也算正常,但是霍老爷子留下的财产却从此不知所踪,霍老爷子死的突然根本没来得及交代后事,霍家这财产有一大半在霍老爷子手里攥着,什么地契债券,期货美金,这些东西要是没了霍家非得就此垮了不可。
霍老爷子死后霍家的老宅就开始不断的传出闹鬼的传闻,最开始只是几个佣人看见了一些诡异的人影,再后来就是一到晚上整个老宅就开始四处发出怪响,自从某个倒霉的菲佣起夜时被吓疯了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去老宅居住了。
而就在此时他弟弟霍兴却开始向霍九要遗产,霍九本就觉得老爷子死得蹊跷霍兴的行动更是引起了霍九的怀疑从此霍九便与霍兴决裂,后来通过明察暗访霍九刚发现了些蛛丝马迹谁想到霍兴就这么死了。
苏建国没想到霍家闹的这么邪乎正犹豫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的陈道天却开口了:“九爷,请问我能不能去老宅看一看”
“这位是?”霍九见陈道天开口便朝着苏建国问道
苏建国赶忙说道:“九爷,这位是陈道天,我从大陆请来的道长,师从四平观,不瞒您说别看道长年轻,手段可是相当的了得”苏建国对陈道天的实力极为认可,此时更是把话说的相当满
“哦?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陈道长想要帮我,霍九自然是感激不尽,还请二位跟我来”霍九正发愁老宅的问题,有人主动帮忙自然欣然接受
趁着往老宅走的时候苏建国对陈道天耳语道:“道天啊,这次可得帮叔叔一把啊,好好干”陈道天心想你这家伙还真鸡贼,借花献佛用的倒是利索,真不知道莲儿这xìng格是不是这家伙亲生的。
“就是这里了,道长用不用我霍九找人陪您一起进去”霍九在老宅门口停住了脚步说道
陈道天灵机一动说:“那就建国叔跟我一起来吧”
陈道天一句话没把苏建国吓背过气去,心说我不就托你帮个忙么,贤侄你至于这么害我么,但是表面上苏建国又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陈道天看着苏建国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里暗爽。
当晚陈道天应苏建国的要求上上下下给他贴了十多张护体灵符,祛邪的,除魔的,驱煞的,挡妖的,反正有用没用的都贴上了就让他图个心安,随后陈道天便楼上楼下的巡视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还没等陈道天回去楼下就响起了苏建国的厉声呼救,陈道天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陈道天才发现苏建国正像个八十年代港台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在房间里乱蹦乱跳,陈道天一问才知道原来刚才苏建国在屋子里用手机自拍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多出了一张诡异的人脸,那人脸面部惨白吓得苏建国马上在房间里挑起了抽筋儿舞
“建国叔,您还玩自拍那,够cháo的啊”陈道天不以为意的在地上画起了阵法
苏建国惊魂未定说道:“道天啊,你就别调侃你叔我了,我这不是给小莲娘儿俩发个照片报个平安么,话说贤侄啊,你这老些符也不好使啊,你能给叔弄个好使点儿的东西不?”
陈道天心里也纳闷,按说自己画了这么些符按理说就是多厉害的家伙来了也没法全身而退,怎么还能有东西能和苏建国合影留念呢,陈道天画好了阵法便从背包里取出了罗盘,这罗盘是从古玩市场买的清代货,此时取出来只见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的乱转。
“好家伙!”陈道天看着手中的罗盘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他迅速便从包里掏出了那把汉代匕首把住阵眼不敢稍动
苏建国一看陈道天的反应马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天啊,你可别吓唬叔啊!你,你这是干嘛呢”
“建国叔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您就在那里呆着别动,身上的符贴结实了,我包您没事”陈道天一边安抚苏建国一边继续将自己自己布的“六阳阵”摆好,这“六阳阵”乃是宋代茅山道士发明的阵法,此阵可以聚拢阳气从而防止yīn气侵扰,陈道天准备用“六阳阵”做个阳气炸弹把一会儿来的东西直接炸散。
此时屋里的窗户突然碎裂一个佣人打扮的人从屋外扑了进来,此人翻着白眼**流涎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陈道天适时激发了“六阳阵”一声“邪薨”响起没等那佣人站起来便又晕了过去,显然他身上的东西已经被阳气冲散了
“完了?”苏建国缓了半天才清醒过来说道
陈道天一看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依然在不断的乱转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趋势“中计!”陈道天瞬间大呼上当,看来这佣人只是个敲门砖,真正厉害的东西在他身后藏着呢
陈道天迅速打开天目马上看到几股浓烈的黑气冲着他的方向就窜了过来,陈道天来不及多想只能迅速咬破手指将匕首的刀锋涂上童子血,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就迎面喷到了黑气上,那黑气被略微阻挡了一下便改变方向向着苏建国窜了过去,苏建国只觉得一阵冷风拂面浑身上下的符咒便一起冒起了青烟,不一会儿就看苏建国翻着白眼佝偻的身体向着陈道天冲去。
陈道天见此情况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朱砂劈头盖脸的就洒在了苏建国身上,只听“刺啦!”一声苏建国身上就像被泼了开水一股白烟从他后背升腾了起来,趁着苏建国正痛苦的顾不上陈道天,陈道天迅速用匕首在苏建国身上乱划一气,可惜这次却不想上次那么顺利,只见苏建国身体猛的一弹便把压在他背上的陈道天甩了出去,陈道天就连手中的匕首都被这一下子给甩飞了出去,没等陈道天缓过劲来苏建国就再次扑了上来,这次他直接一抓便把陈道天的胸口抓出了几道不浅的血印,陈道天见这样缠斗下去不是办法只能再拼一次。
陈道天用鲜血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了一些图案又在手掌上画了个简单的“阳爆阵”,等苏建国靠近便一掌印在了苏建国的心口,陈道天这招的原理是定向爆发自己身体内的阳气用来冲击妖邪,这一招立竿见影只听又是一声“邪薨”苏建国被陈道天一掌打中便瘫在地上再也不动了,而此时的陈道天也两腿发软的倒在了地上,“阳爆阵”至少爆掉了他一半的阳气,看样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养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人影,走到跟前陈道天才看清是霍家的老管家王伯,王伯走的不紧不慢,看起来这情况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陈道天一见王伯来了便迅速的说道“王伯,你快叫医生来,霍家老宅的东西不简单,告诉九爷让他出去躲一阵”
王伯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今天在灵堂就是你把我师弟的魂魄打散的对吧,小小年纪手段倒是够狠毒啊”
陈道天一听暗叫不好,这王伯估计就是正主了忙说:“误会,绝对是误会”陈道天一边假装解释一边偷偷的用手去抓旁边的匕首
王伯一脚就把匕首踢飞了说道:“别乱动,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屡次坏我的好事”
陈道天一看这情况只好开始拖时间:“我就是个小道士,这不这宅子闹鬼么,我过来看看而已,还请问前辈是什么身份啊”
王伯不等陈道天说完就一脚就踹在了陈道天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绝对不像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踹的,陈道天感觉自己的肋骨都折了几根,只听王伯说:“别说没用的,地上躺着那位我认识,我师弟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你既然是他请来的帮手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说说我师弟是怎么死的吧”
陈道天刚缓过劲来只见他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个老贼下手不轻啊,你师弟害人先害己纯属自作自受,我不过是送了他一程,跟你说早点儿投降还来得及,刚才那声“邪薨”外面人肯定听到了,到时候把这里一围你可就插翅难逃了”
王伯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哼!我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和义社的人已经包围了霍家,明年的今天就是霍九的忌rì!”
陈道天一听不好,这次兴许真栽了于是跟王伯说:“你到底和霍九有什么仇怨非要置他于死地”
王伯yīn笑着说“反正你也要死,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原来王伯本命王德江是浙江人,年轻的时候流落南洋遇到了同样流落海外的霍兴,他与霍兴两个人在南洋相依为命被当地的一位法师看中传授法术,两人学成之后便回归故土,霍兴这时候才通过偶然机会了解到自己是霍九的弟弟,霍兴此时并没有因为找回亲人而感到欣慰,而是非常气愤霍老爷子当年抛妻弃子弃自己于不顾,于是霍兴通过手段害死了霍老爷子并准备独占霍家的财产。
谁知道霍老爷子把霍家的家产藏得极其严密,两人为了方便找寻便把老宅设下了“招魂引邪”的阵法造成了老宅闹鬼的表象,可是直到霍兴暴毙霍家的财产仍然无迹可寻,后来苏建国带着陈道天在灵堂横插了一腿搅得王德江更是难以忍受,积压已久的yīn谋便在今晚爆发了,此时的王德江只想取霍九和害死师弟人的命,至于霍家的财产王德江现在已经不在乎了,现在的王德江就是个丧失理智的疯子。
陈道天一听到这儿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插翅难逃了便说:“你这煞局是折损阳寿的邪术,每杀一人都要折寿数年,邪不压正,天道报偿,终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呵呵,临死前还不会说些中听的话,去死吧”只见王德江伸出手掌向陈道天的额头按去,只见他手掌中心也纹着一个“夺神煞”的符咒。只见他手掌接触陈道天头颅的一刹那一声比刚才声音大十倍的“邪薨”声骤然响起,天空似乎都被炸开了,响声过后只见刚才还占尽优势的王德江已然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陈道天心说这哥俩还真是难兄难弟死法都一模一样啊,这胸口还真疼,想到这里陈道天被剧痛引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陈道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床左坐着着霍九,右边躺着苏建国,陈道天伤的倒是不重唯独身体格外的虚弱,一问才知道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陈道天看着身边儿的苏建国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为他这点破事儿差点就壮烈牺牲了人家现在居然睡的这么踏实,嘴角还耷拉着哈喇子。
霍九一看陈道天醒了马上问起了昨晚的事情,陈道天为了博取同情非常生动的给霍九讲起了自己的遭遇,自己怎么勇斗恶煞,怎么维护九爷,霍兴怎么和王德江狼狈为jiān,最后自己怎么和王德江生死相搏,最后自己怎么侥幸活命,反正说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把霍九听得一愣一愣的。
霍九愣了半晌才说:“陈道长啊,多谢陈道长救命之恩啊,昨晚苏先生就跟我讲是你拼死救了我的命啊,道长啊你可不知道昨晚兴义安的人把我霍家家门都堵上了,要不是道长你如此神勇干掉内贼,我霍九真的难逃此劫啊”
陈道天一听就知道苏建国肯定提前垫了话,这苏建国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好使的嘛。
霍九停了一下抵过一张支票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陈道长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我霍九还有一事相求,道长若是肯再帮霍九一次我霍九定还有重谢”
陈道天接过支票一看光数零就数了好几遍,哇塞,不是二十万,也不是二百万,是两千万耶!陈道天差点眼前一黑再次晕过去。
霍九一看陈道天的反应以为他旧伤复发还要晕倒赶忙连声叫道“陈道长?陈道长?陈道长!?”
叫道第三声陈道天才算有了反应“啊?奥,九爷啊,黄白之物实在俗气,这次我就收下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陈道天一边收好支票一边口不对心的说
“是,道长说的是,那求道长的事情?”霍九试探着问道
“没问题,随便说!陈道天我义不容辞”陈道天看在两千万的面子上当时就拍板了
霍九一听这个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说道:“听说陈道长除了降妖除魔的本领还有能掐会算的本事,道长可否为我卜上一卦算算我父亲把家当都藏在哪里了”
陈道天一听这个便有些犯难,这卜算之术也就是算算凶吉,八字之类,没听说过算藏东西的,陈道天最多能翻翻老宅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至于找不找得到就得看情况了,不过他现在就是想找也找不了,这身体没半个月根本养不过来。
陈道天把实际情况跟霍九说了,霍九倒是相当的乐观,在霍九心里早就把陈道天神话成无所不能的仙人了,仙人找个东西还不跟玩儿是的,霍九了了一桩心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霍九走远了苏建国才醒了过来,陈道天还没说话苏建国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苦来,说自己如何拼了老命才把陈道天抬出了老宅,又说自己如何在医院里盯到现在,最绝的是他最后居然说陈道天要是就这么走了让他可怎么跟小莲交待。
陈道天马上打断苏建国的哭诉说:“等等,我说建国叔,我死不死的跟莲儿有什么关系,叔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苏建国却一点不含糊的说:“得得得,现在讲究zì yóu恋爱,叔什么都不说了,你踏踏实实的歇着,有事儿叫叔啊”说完苏建国就跑楼道抽烟去了,只见他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说“都一口一个莲儿了,我都没叫这么亲”
陈道天听见这个撞墙的心都有了,这算哪门子家大人啊,还带硬推销闺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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