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三千多万的豪宅,果然舒服得无话可说。”
楚苟身穿着浴袍,从桑拿房一面舒适地走了出来,回到客厅,然后将自己重重地仍在那真皮沙发上。
楚苟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十八岁少年,普通到放在街上,就算站在原地不动,只要闭上眼睛几秒就会遗忘的路人样貌。
“多谢你的款待了,霍市长。”
在楚苟的对面,被绑着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半人,因为其中一个“人”已经被砍去四肢,鼻子和眼皮连着半张面皮被割掉,原本双目的位置此时只剩下血淋淋的眼眶,通过没有嘴唇的嘴巴更是可以见到舌头已经被拔掉,只能发出低沉的呻吟声,极大的痛楚使这个人面上剩下的一切都挤到中间。
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位是身穿睡衣,浓妆艳粉的少妇和一个身材臃肿的秃头中年男子。
透过挂在不远处的全家福可知,这两个半人是一个家庭。
而那半个人名叫霍海,是X市霍市长,也就是身旁秃头男子的儿子,在X市第一高中就读,而且还是和楚苟是同班同学。
旁边一同被绑着的少妇正在向着楚苟苦苦哀求,霍市长不耐烦地怒道:“求,求,求,求个屁,我们儿子都被折磨到这样了,你还求仇人,你还有无身为母亲的责任。”
“别把我跟这畜生拉上关系。”少妇大怒,“呸”地一声,将口水吐到霍市长的面上,怒骂道:“倒是你,教出这样一个祸害人家闺女的杂种,现在人家男友来寻仇,我无缘无故被你们拉下水,早知道这个家有这祸害,就算金山银山我也不嫁进这里当后妈!”
“你!。。。你这婊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那张嘴巴吹箫厉害,真是想不到还这么恶毒!”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实话!”
“我。。。。你。。。。”霍市长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面sè发青,似乎只要再来那么一下,就会直接昏倒过去。
楚苟交叉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两个像活宝一样闹腾,嘴角翘起一丝弧度。
霍市长似乎感受到楚苟看戏的目光,怒道:“婊子,你给我闭嘴,难道还让仇人看丑不够吗!”
毕竟身为市长,长期身居高位,发起怒来还是颇有威严,而且少妇之前就是霍市长的秘书,这一怒斥马上下意识被吓得闭嘴,就连没吐出的半句脏话也被重新吞下去。
“楚苟,你到底想怎样,我活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够了,是男人就速度给我个痛快。”
霍市长眉眼间尽是怒气,但是闪烁的目光出卖了他掩藏不住的惶恐。
要说不怕死,有谁能做到?
毕竟拥有过亿的财富,还手揽大权,这样有谁能心甘情愿这样就死去。要不是这样,秦始皇也不会出长生药吃到中毒提早到地府领饭盒。
“呵呵,霍市长果然有气魄,一点都不像你儿子,动手第一天就吓到屎尿都拉出来。”
霍市长看着笑眯眯的楚苟,想起这三天内霍海所受的酷刑,心里突然冒起一阵寒气。
“只要放了我,要我全副身家都可以给你。”
低头悄悄看了看身旁早已不似人形,奄奄一息的儿子,那狰狞而血肉模糊的面孔像一根钢管,狠狠地殴打在霍市长的神经上,耳边似乎再次响起了过往三天霍海凄惨的呻吟声。
这个在前一刻钟硬气凛然的市长,终究弯下了高傲的脊椎,试想用铜臭去换取他卑贱的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似乎像针一样刺中了楚苟的伤口,这个少年霍地站了起来,病态般哈哈大笑起来。
“放过?当初你儿子有没有放过她!”
“那天,就是那天,我推开jǐng察,疯狂地向扑向她的尸体,她的双rǔ被割掉,下体生殖器被插入了匕首,血淋淋的身体上密密麻麻是烟头的烫痕,曾经美丽的面容堆满了痛苦与屈辱,那时候那个杂种有无放过她!你这个老杂种又有无放过你的杂种儿子!”
“即使有数十位证人可以证明霍海是凶手又如何!你用钱去收买那些证人!你用权去威胁那些法官!想将这一切都掩埋?!”
“为什么霍海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还能逍遥法外,为什么她惨死却不得到应有的补偿!“
“原因就是你是市长,有权有势有钱!而我们只是星斗蚁民!”
话音戛然而止,略长的刘海此时遮掩着楚苟的双眼,却掩藏不住他那摄人心扉的冰冷目光。
晶莹的汗珠布满着霍市长的秃头上,面上尽是一片惶恐,似乎站在对面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是一头嗜血的雄狮!
就在这时,一阵如雷响般的jǐng笛声在别墅四周外响起,霍市一家的面上都燃起了生的希望,当然,除了只剩下半张面皮的霍海除外。
与此同时,有jǐng察在拿着扩音器大声喊着:
“里面的犯罪嫌疑人,听着,速度放了市长一家,不然我们将采取强硬行动,如果遭到反抗,甚至会直接击毙。”
为了掩盖刚才的惊恐,霍市长兴奋得哈哈大笑道:“一定是我这三天没有上班,又没有接电话,所以有人报jǐng了,你还是快点放了我吧,我保证这件事一定不会追究。”
霍市长装作一面诚恳,对楚苟做出承若,不过是谁都知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这件事真的不追究,但是手握大权,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苟无奈地摇头,走进卧室,当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两个被撑满背包。
那两个背包霍市长知道是楚苟来的那时候就带着,只不过三天内都不见楚苟打开过。
在霍市长一家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楚苟拉开其中一个背包的拉链,双抓着底部,袋口朝下,只见数个黑影从背包中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沉重的闷响。
其中一个黑影咕噜咕噜地滚到霍市长的面前。
“嘶~”
四目相对,霍市长吓得倒吸一口寒气。
黑影竟然是人头!
透过人头面上挤在一起的器官可以看出,这些人生前一定也受到极大的酷刑。
“霍市长,真是贵人善忘,那么快就忘记他们了?”
“啊,这不是老周,还有钟局长。。。。”
霍市长这时才惊呼地发现,这些都是自己为霍海案件打过招呼的法官,jǐng察局长等大人物!
楚苟没有说话,打开另一个背包,又是拿出一件让霍市长吓得魂飞魄散的黑影。
“炸弹!你从那么弄来这么多炸弹!”
楚苟耸了耸肩膀,一面无辜,道:“不要这么小看人吧,只是弄些三硝酸甲苯而已,怎样说我都曾经年年拿奖学金,还参加过几次化学竞赛并且获奖,我的化学老师也赞过我动手能力强,而且材料学校的实验室里面就有了。”
霍市长已经吓得面sè发白,秃头上布满了一层的水珠。
“吗的,早知道我就不批学校的赞助!”霍市长低声骂了一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是外面的jǐng察已经开始采取强硬行动。
“看来jǐng察局长死了,jǐng察也变傻了,也不懂派人来谈判一下就直接硬来,虽然就算是谈判我也不答应。”
楚苟面上扬起阳光般的笑容,拿起霍市长面前的jǐng察局长头颅,把一块炸弹塞入后者的口中,然后头也不回地甩手从阳台直接扔了下去。
“咚。”的一声,似乎化作终结一切的句号,随之而来的是外面吵杂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过了良久,外面的扩音筒才再次响起。
“里面的犯罪嫌疑人注意,为了你自身安全,尽快释放有关人质。”
“这班饭桶,尽说些无谓的废话!”霍市长怒骂一句。
很显然,一个人头,一个炸弹,就让jǐng察的“强硬行动”像阳痿一样早早地软了下来。
当霍市长的目光再次飘回楚苟身上的时候,发现后者刚刚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你刚才干什么了。”
楚苟一面鄙视地说:“你不会认为就几块土制炸弹能有多大的效果吧,我的目的可是要把这里炸翻天,所以我刚才将燃气的管子给拔了。”
霍市长本来苍白的面容此时更是连半点血sè也不见,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入一个拳头,却半点话语吐不出。
本来沉寂已久的少妇花容失sè,惊慌道:“你也会被炸死的!”
“我无父无母,只是一个孤儿,她也走了,也许我早已经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燃气独有的气味从厨房渗透出来,迅速布满了二百多平方米的客厅,楚苟在堆在一起的炸弹上放下了一部iphone7S,这是从霍海身上拿到的。
然后走出客厅,关上门,却仍然可以听见里面传出的哭闹声。
客厅是位于别墅的二楼,走出来后是通向一楼的螺旋阶梯。
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楚苟扶着阶梯的扶手,缓缓地走着。
“小苟,怎么午饭又是酱油加白饭啊,来,我这块猪排给你。”
“你校服那么大的窟窿都不知道吗,什么?不会补,来,我来帮你缝一下,刚好我带针线来上学了。”
“你读书那么厉害,将来赚到大钱别忘记我啊,不然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过往那善良美丽的身影再次映入脑海,泪水不知不觉地攀上了这少年的面庞。
“听说每个人将死的时候都会看见自己最宝贵的回忆,小青,看来,你的确就是我最宝贵的宝藏的,如果能再次见到你的笑容,就算要我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
楚苟从口袋中掏出一部若基亚的旧版按键电话,按下绿sè键,此时,iphone7S特有的手机铃声从客厅中透过木门响亮地传来。
“轰!”
火焰化作一头洪荒猛兽,掀翻客厅的大门,张开血盘大口,瞬间吞噬掉一切。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零点几秒内。
突然,时间似乎被人捏住了咽喉,炽热的火浪停滞不前,飞舞的碎片钉在空中,走在阶梯上的面sè淡然的少年与其背后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焰瞬间被定格成这样一副画面。
“你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一段毫无感情的冰冷电子声在楚苟的耳边响起。
此时的楚苟脑海尽是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答道:
“想!”
话音刚落,火焰再次发出一阵咆哮,在外面jǐng察只见一朵硕大的蘑菇云掀翻了别墅的屋顶,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