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席卷而来轻轻拂过星银以及对面这位头型很普通的戴墨镜的爆炸者大叔的头发,卷起周围众多跑车爆炸过后的滚滚尘烟扬到江面上消散不见。
星银手仗这把如同拖把的巨型毛笔大喘粗气几乎口不能言,剧烈的喘息声夹杂着轻微的呢喃,“总算追上来了。”
“我说这位大叔,”星银的气息逐渐缓和过来,“那个小家伙话可还没对我说完呢,你们这么做恐怕不太合适吧!”
灰垣枯野向后点头示意跟在他身后抱着神殿缔造者身份的思马昭言快走,昭言点了点头,挥起完美洁净的右手,空气中几道亮蓝sè电光骤然闪亮,顿时一辆暗蓝sè高级跑车疯狂般冲出围观人群,快准稳地停在他面前,两侧的玻璃瞬间崩碎,坐在里面的司机看见外面这个恐怖的黄发青年,吓得急忙狼狈跑掉钻进人群里不知所踪。
星银看见那个抱着小家伙的青年钻进车里,急忙将手中的巨型毛笔漆黑的笔尖插进沥青地面,顿时一条黑sè长流陡然从地面上穿刺出来,笔直地shè向那辆高级跑车,即将靠近跑车之时陡然一跃而出,化作一招巨型手爪猛然向跑车拍去。
但紧接着一招爆炸从手爪上骤然传出,火雾被劲风吹得四处弥散,偶尔拂过伸出左手瞄准手爪的枯野的面庞,墨sè手爪经这么一震,下压方向略微有些偏移,径直拍在跑车旁边的沥青路面上,数道裂痕崩然现出。
跑车尾部骤然闪出一道亮光,骤然推动跑车冲出围观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见自己的目标这么快就消失了,星银不禁有点恼怒,拔出巨型毛笔疾步向爆炸者枯野冲去。
枯野的眼神透过墨镜聚焦在星银身上,挥起右手向星银的方向轻轻按去,手腕上的七星银链微微闪亮,顿时数道火光炸然而起,齐刷刷地落到星银脚下,灼热的火焰卷起被撕碎的尘嚣猛然四散而开,但枯野并没有露出任何喜sè,对于一个等级未知的灵导器使用者战斗之中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果不其然,那个小子完好无损地从漫天飞舞的尘嚣之中冲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枯野面前,挥起庞大厚重的巨型毛笔向他头部砸去,顿时一片如同墨汁般的气体聚集在笔锋之上,枯野身体一转避开了这么庞大的杀招,墨汁砸到沥青路面上顿时炸出数道扭曲的裂缝,一块巨大的沥青地面径直侧翻直立起来,枯野这时也绕到了星银的背后,手腕上的七星银链微微晃动,一股火浪陡然借由枯野的推力向星银后颈斩去,星银急忙收回巨型毛笔转换角度回身一挡,笔尖上的墨汁正巧挡住了火焰,火焰折shè出一定角度四散而开,有几道火焰如同炎剑一般径直将星银身后直立起来的大块沥青路面斩为碎片,碎片崩碎而飞,砸在几辆停下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的跑车上,顿时又是几道爆炸而开,围观群众急忙作鸟兽散,有的胆大的退后五十米继续围观。
星银挡住灼热的火浪的攻击,正要挥起巨型毛笔向对手砸去之时,本应该站在眼前的爆炸者却变成了一团空气,不由得让星银一愣,抬头定睛一看,发现那个爆炸者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五十步之外的地方,正襟站立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己。
这是让步吗?
星银回头望向载着那个小家伙的跑车驶离的方向,正要转身奔去,两道火光重自己面前交叉闪过,顿时一团火浪爆涌出来,星银闪躲不及被火浪向后推了出去倒地翻滚半圈而又趴在地上,火浪正要聚成一张巨型手掌向星银拍去,星银抡起巨型毛笔向火浪手掌斩去,墨影一闪而过,火焰顿时消散开来。
星银缓缓站起身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远处的爆炸者,仇视的眼光隐隐流露而出。
“喂,你这个家伙,为什么那么想跑啊?你真正的对手现在可站在这里呢。”
星银怒气冲天,抱着巨型毛笔向爆炸者疾步奔去,爆炸者眼见那个少年逐渐逼近却一点动作也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手持高深莫测的灵导器的少年如同温顺的小猫不必特意防备一样,星银挥起巨型毛笔依旧很老套地向爆炸者头部猛然砸去,这样笨重缓慢的速度似乎是在给爆炸者讲笑话一样,他很轻松地躲开了这么沉重缓慢的一击,但他也并没有想要给星银沉重的打击瞬间闪出星银的视野,脚步只是随意游荡了几步,还在星银视野范围之内,但是星银这一击扑了个空的事实还是依旧存在。
星银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sè,他了解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可是dì dū空城令人敬仰的十万廿师级别的灵师之一,无论是身法还是体力都比寻常人强悍数倍,能躲开星银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零等级灵师的攻击也不是件难事。但星银也没有气馁,继续向还没逃脱自己视野范围之内的爆炸者挥舞而去,尖锐的笔锋不断涌出锋利的墨汁气刃,但左划右甩还是没有伤及爆炸者一分,反而自己的狼狈样让爆炸者有些不屑一顾,嘴角流露出狡黠的微笑。
这在开什么玩笑,他这么躲来躲去自己要怎么才能打败他?
“看来这个神秘的灵导器也不过如此而已。作为它的使用者你可真是有点有气无力啊!”爆炸者似乎是在嘲笑他。
“别小看人了!”
星银愤然将巨型毛笔的锋利笔尖砸在地上,笔锋上顿时迸出数道锋锐的墨sè长流,以不同角度向爆炸者疾速shè去,而爆炸者只是扶了扶墨镜,旋起脚尖从容不迫地躲开两道墨sè长流,右手手心微微一晃,一柄炎剑随之而出,轻然而动,面前的其他墨sè长流被炎剑拦腰一切骤然碎裂开来,变成真正的飘渺凡尘消散不见。
“看来dì dū灵导器数据库也有计算不准的时候,这样低级的灵导器怎么会被数据库定义为高于廿师级别的程度?”爆炸者似乎是在小看星银。“喂,小子,原本你不必卷入这场事件当中,好好呆在你安全的房子里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为什么你要选择追击,用你低微的力量去阻碍绝对伟大的计划?”
“喂,你不要若无其事地和我轻描淡写地说炸了我的房子这件事,仿佛你不是故意的似的,选择追击当然也并不是为了报复你,我最看不惯打着执行计划的幌子做那些不人道的事情,难道你觉得劫走一个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少女很伟大吗?”星银看起来有点激动,不顾一切地想要反驳眼前这位爆炸者的言论。
“真是的,仅仅是凭借着想要拯救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的信念就能追到这步田地,这可真是可笑,有件事你一定要知道,你一定会为你所犯下的过错接受惩罚。”爆炸者冷笑一声,轻轻挥手一摆,手中的炎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懒得继续玩下去了,就让这场游戏痛快地结束吧!”
又在搞什么名堂?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眼前这个爆炸者虽说是个级别在廿师左右的灵师,但一味的闪躲实在不是廿师的作风,难道他这么做只是在试探自己,而现在他正在做的就是最后的杀招?
未等星银反应过来,数道火光以极快的速度擦过自己的鬓角碎发,自己正惊愕地望着这几道流光的去处,扫视四周突然发现,自己正被一道火sè七星法阵重重包围,自己的脚尖正好是七星法阵的核心所在,星银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但也绝不会傻傻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他正要向圈外闪去之时,耳畔骤然响起一串轻灵之音,听爆炸者微微吟道:“七星启动!”
法阵骤然崩坏,数十道法阵丝线内迸出的炎热火浪席卷而出,如同疯狂肆虐的野兽一样不顾一切后果,火浪迅速膨胀转眼间就将陷入法阵核心的星银吞噬,烈浪接连卷起碎落在地的沥青地面残片,众多尘嚣四散扬开,惹得周围空气震动不停。
爆炸者目视还在不断扩散的火浪,以他对自己和对手的实力的了解,那个少年绝对挡不住七星结阵的爆炸侵蚀,或许,以少年能追上自己的幸运来看,能留个全尸也说不定。
但是,当尘烟火浪散去之际,眼前似乎只能留个全尸的少年半蹲在地,双手抱着插入地面的巨型毛笔支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倒下,但是身上残留的多处伤痕又证实了七星结阵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力,少年猛然抬头向爆炸者怒目而视,“这就是你结束战斗的方式?你还津津乐道地称之为游戏?明明有很强的力量的你为什么不把这份力量用在保护重要的人上面而是用在玩弄弱者虐杀弱者的游戏上面,像你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存在这个世上的价值?”
这怎么可能?一个几乎毫无能力的灵师怎么可能在七星结阵的强势吞噬下依然存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空手挡得住那么灼热的温度,难道是那件灵导器?但是刚刚以那件灵导器的运作方式复杂难易程度很明显是望尘这么低级的程度的啊,难道,这件灵导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低能,它的等级是廿师或者更高的层次,这怎么可能?一个只能运用望尘级别的灵术运行式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廿师或者更高层次的灵导器的负荷?开玩笑的对吧?
爆炸者正迟疑之际,眼前的少年陡然向自己疾步奔来,挥舞起庞大厚重的巨型毛笔,残留在笔尖上的锐利墨sè气刃肆意妄为,爆炸者急忙挥起右手再一次向少年拍去,又一道七星结阵向少年飞来,这一次七星结阵表面的光束似乎比上一次还要闪亮,攻击破坏力似乎还要强悍,但那个少年只是轻轻挥起巨型毛笔便将七星结阵劈碎,动作无比简单就像敲碎一个鸡蛋一样,爆炸者脑海里的幻梦瞬间被蛮力撕碎,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惊恐之sè,耳畔随之响起少年震天动地的声音:“既然拥有强大力量的你不把你的力量用在保护弱小的人身上,那我就只好将这份力量统统捏碎!”
星银奔到爆炸者三步之前猛然举起巨型毛笔正准备砸向爆炸者的脑袋,不想自己脚下一滑,身体莫名地向前倾斜,而聚集大量墨sè气刃的笔锋也偏移原来的方向,径直向爆炸者脚下砸去,顿时数十道墨sè气刃从爆炸者脚下的沥青地面炸响而出,疯狂般四处扩散而去,而整座桥面经受不起这样强悍的力量冲击,顿时碎成几块跌落进波涛汹涌的江水之中。
爆炸者望着眼前碎裂不堪的桥面,残余的墨sè风沙还卷卷四散,不由得叹息道:“自己还真是有点幸运啊!”
爆炸者晃动手腕上的七星银链,随之而出闪现在手心的是一柄锐利炎剑,他望着脚下紧紧抓住一根折断的钢筋吊在上面的少年,语气也逐渐恢复到先前正常的冷言冷语,“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件灵导器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留着你肯定会对我们后期的计划不利,所以,不管你对这个世界有多么仁慈,你都有充足的理由消失。”
爆炸者逐渐举起手中的炎剑,右眼瞳孔骤然跳动一下,骤然大片火雾向星银扑面而去,但这也仅仅是号召了大量灼热的热气给星银烫了一个桑拿一样,火雾转眼间便从自己眼前消散不见,如同都市热情燃放的烟花一般。
星银急忙抬头望去,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并不是那个令人生厌的爆炸者,而是一个身穿茶sè格子夏季校服的紫sè短发少女,暗红sè头带迎风飘舞,她冰蓝sè的眼睛凝视着眼下这个狼狈的少年,语气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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