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不知不觉的就快到了中午。钱艳姣洗完衣服,回到家,做好午饭,摆在桌上。抬头一看墙上高挂的时钟,也到了十一点。她觉着有点困,便躺在炕上想睡又睡不着。可是,最让她苦恼的是,那几个洗衣服女人所说的话,总是响起在耳边。由其是走到她跟前,那两个姑娘说的:别说红云小哥已经有了佳娥姐姐,比如他真的还是孤家寡人,她和她到现在还都打着女光棍,要说谈婚论嫁也轮不到你,你还是打道回府吧。这些她不愿听的话,有如没皮没脸的女人,在无事生非的嚼舌,吵的她心烦意乱。心想末不成婊姐这儿,还真是不可久留的事非之地。要是那样,我也只能回家啦。可当这念头在心里一闪,就又想起在家卖晌贪黑干活,累的她腰酸腿痛。爹娘不分黑天白rì的无止打闹,和债主踏破门坎的讨张叫骂,这些难缠的事,本來就够人喝一壶的啦。这切不说,最让她感到头疼的就是,老爹托人说的那门亲事。甭说是嫁给他,就是一想起那活鬼似的样子,就觉的五脏六腹,都要蹦出來那么恶心。这时她,那棵娇小可爱的心灵,复杂的象大海中无数波涛巨浪,它们相互无情的揰击着,嚎叫着,怒吼着,让人感到活在那个家下,真不如三尺白绫悬梁而去,以解脱这悲溅的人生凡尘。然而时下的她,多想有象婊姐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呀。再找一个就是満打着比不上小姐夫,但是,最起马也得普实勤快,又懂的疼爱自已的男人。不过命运且由不得她,怨什么呀,怨命运,五殿闫罗不该打发她托生在那个地方。怨仓天,既有神灵,为啥又这么不睁眼,让她时來运转。怨爹娘,不该终rì吵闹。都不能,就怨自已吧,怨自已错投了娘胎,才赶上这是人非人的命运。就这样,想着想着触动了以往伤心的情感,滴滴点点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在了粉面桃红的圆脸上。她忙抬起一只手,默默无声的抹掉。只因内心的痛感,在命运的压意下,悲伤的泪水抹了又流,流啦又抹。过了很久觉的有点头疼,一抬头看见屋里的摆设,又想,婊姐这好家好业的,在这哭多对不起她呀。想到这,一咬牙,忍住悲痛,定了定神说:不行,我不能这样。那又怎么办呐,思來想去,后來脸上又出现了笑蓉。她笑着说:哎,有啦,于其在家闷着,到不如我上石场去接她们俩。路上有说有笑的多好哇。说完从炕上下來,走出屋外,扭身关上了房门。
中午,烈rì转到了东南,碧蓝sè的天空上,没有一丝飘浮的白云,劳累了一个上午的人们,都已然回到了家中。
这时,从村里出來通向石场大路,开差的山坡小道上,下來一个年青的姑娘。此人虽说五关青秀,貌美如花,不过,眉眼之中透着一股无名的杀气。她就是村西那刁老太婆的独生女儿,花如月。这几天就在山上地里拔谷苗子,到午时回家吃饭。按说出在她这个年岁,穿着流行样式的时装,还不缺钱花,多该是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从而,她且不然,本來就花枝招展的脸蛋上,却是紧锁着眉头。这到底为了什么?那就得从头说起:早年爹娘婚后,有一方生理上有点不太正常,好不容易女人到了三十八岁,才只生下花如月,这么一个家庭小公主。自小爹娘视为掌上明珠。养出骄横成xìng的坯子,不管啥事,稍不随心,就怨气冲天,而且还一身的懒骨头。后來她十五岁,老爹暴病去世,老母也风逐残年。地里的农活力不从心,所以家中的重担,一多半落在花如月的身上。小时就爱吃懒做的她,哪儿愿意呀,但又惹不起,人称外号母老虎的老娘。终朝每rì,累的腰酸骨麻,到了夜晚一躺进被窝,就珠泪滚滚。十九岁那年看上了红云,心想这个男孩,勤劳吃苦,脑瓜还灵。要是嫁给了他,这辈子准能衣食无忧,终生有靠。万万不如意的是,常佳娥这美女星,近在楼台横得月的占有了他。认评她百般引诱,都无忌于事。一天在山沟里的一棵大树下,她用计堵着了他,并解开上衣露出前胸威逼婚事,种计之下,红云跪在大树跟前的地上苦苦求饶,她竟苦苦相逼。万般无奈,红云哭着说:如月大姐,就评我好话说尽,你再不放过我就一头揰死在树上啦,放过我吧行不行。反过来她又不忍心要了红云的小命,才发了善心,放虎归山。打那之后,好一个常佳娥,把红云看的甚紧,甭说再谈婚事,就是想见上一面,都比蹬天还难那。因此一想到常佳娥就气恼烦城,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断,才方解心头大恨。只因几年的光景,在她那个少女的心房里,根本就容纳不下另外一个男人。久而久之,终rì忧思,蓉颜焦脆,她一病在床,昏睡之中,还叫着红云的名子。天底下就是这样,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在她家的亲友中,有一个叫八叔的,在她母女跟前夸下海口,只要刁婆子给拿出三千块钱,准能把红云;给花如月整到手。有了这海口大话,花如月才真魂回体的活了下來。不过就她那个八叔,拿到了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没回头。以上这些不顺心的事,本來就挠头挠头更挠头的啦。而雪上加霜的是,钱艳姣又來到常佳娥家,一待就是一个多月。这就是刚才提到,她紧锁眉头的原因。
她一边往下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这也不是造了她妈的,哪门子的孽,天天都得上地干活,累死啦。我现在都二十出头啦,也该找个属于我自己的归宿啦。可这天地之大,人海苍茫,又上哪儿去找呀。再说在我的心房内,早已经让红云那小冤家,给占满啦,红云那红云,你个小没了良心的,你怎么就那么的狠,那么的无情。你知道吗,字从我一个女孩家,为了你,那天在大树下,连一个姑娘的尊颜与羞耻都顾不上,竟自解开衣服,连胸前都露出來。而你到好,非但连看都不看上一眼,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还要一头揰死。是我实在不忍心要了你的那条小命;才放了你。从那天起,我白rì里茶饭懒咽,夜晚时度rì如年那么难熬,又流了多少眼泪。也可叹我八叔,发了狼烟,吹了大话,说只要一拿到钱,就把你给我搞到手,谁又成想,他钱一到手,这个孽仗,妙无音信。红云,你个前世的小冤家,难道说我怎么就让你那么的讨厌,论人格,论家家庭,论长象,我就哪样比不上你的佳娥姐姐。就那个酷似冰霜的,冷面公主,她把你象囚犯似的看管甚紧,想跟你见上一面,说句话都比下地狱还难。这样凶狠的刁女人,也值的你那么忠情,在她跟前,你活象个小奴隶。常佳娥呀常佳娥,要不是你橫在我和红云中间,眼下这会那个小冤家早就跟我建立一个小家庭啦。是你拆散了我的情爱,夺走了我终生的幸福,末非说这就是命吗?不行,我决不认命。
她说完这话,一抬头,看见从村里出來,奔向石场的大路上,走着一个人。心想,这个人是谁呀!再仔细一看,心里又想,这不是前几天我妈打过的那个人吗。本來这一个常佳娥,就够我抖落的啦。又从哪來了一个,与我抢夺红云的丧门星。真是冤家路窄,要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往后,得到红云更没有指望啦,今个非跟她分个高低不可。想到这,她便加快脚步,向山下大路上的钱艳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