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有着底牌,苏醒也有底气装模作样地和兰斯洛特纠缠。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一点大意。
虽然曾经被嘲讽为A++之耻……不过兰斯洛特一点都不弱,这个世界的缔造者更是亲口说过兰斯洛特能够敌过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所有从者……这其中,无双的武艺就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特别是双刀对上手半剑这种重量明显吃亏的比斗……
再次突进,窄小摇晃的机身完全不允许动作较大的闪避,按理说是对苏醒使用的短兵器有利;然而已经被通体宝具化的飞机却受兰斯洛特掌控,要不是他发狂了只会凭借本能作战,情况还要危险一些。
倏——
战斗机极速掠过云层,穿过铁灰色的蒙蒙雨雾,像只灵活的大鸟似的不停地打着摆子直上云霄,苏醒稳稳踏在机尾,前后踏了两步确认了自身重心没问题之后,脚步前探到一米半左右的距离,果断前冲!
这个距离基本上是手半剑能够发挥最大威力的距离。双刀的优势距离还短那么一点……然而武术中有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刚好能攻击到的距离】与【自身兵器优势最大的距离】在定步和活步下的不同。
举个例子。侧身定步下,双刀的攻击距离最大距离自身中线一般是是一百一十厘米至一百三十厘米。但是就算能够做到力透刀尖,武术家也不会在这个距离前后迎敌;因为对手只要稍微一退就可以让攻击落空,就算在这个距离攻击到也不会有多么深的伤。一般而言,定步下这个距离会少二十到三十厘米;活步下则又不同,自身的试探和对方的攻守都要考虑,一般会更近一点。在一米半的距离是手半剑的优势,再进手半剑的优势就会减小,转换为双刀的主场!
这也全依赖刚刚苏醒的退步没有退太远,以及月时计的短暂开启让他能顺利地抢步近身。虽然因为虚弱做不到停止时间只能减慢时间,但也已经足够了。
左脚横踏让过剑锋,右脚沿着斜向的弧线前跨,右枕刀一瞬间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压下了兰斯洛特的手半剑;左手刀同时前标,整个身子像是挤进了兰斯洛特的中线带刀前撞,而兰斯洛特短暂地一顿,身后让无可让竟然前跨一步,手中的魔剑【无毁的湖光】一提就要拦剑对付苏醒的进攻。
甫一接触,苏醒再次变招!
不斗力。双刀对手半剑也没有斗力的资本。左手标刀变拦刀勉强横向贴上了兰斯洛特的魔剑,右手从左臂上翻,再次直标兰斯洛特的喉咙;拦刀贴上之后苏醒也不停手,截了兰斯洛特的劲力就随着腰身右转再次标出,依然是兰斯洛特暴露的喉咙;这就是中国南派武术的特点,直接,快捷,多变,凌厉!
百分之一秒内,苏醒已经连变三次。在兰斯洛特反应过来的前一刻读取他的行动预先变招,这种听起来神乎其技的技术是通过无数次战斗来凭借直觉分析对手的动作,读取对手动作的预兆,然后——后发先至。走最短的路线,动作遵循最快速度的空间模型,一切都为了更快地将对手置于死地。
中国武术A++,咏春八斩刀。
然而兰斯洛特毕竟是个着甲的骑士。只是微微俯仰,刀尖就刺到了铁甲上滑了开去。差之毫厘,他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损伤,反而已经横剑要反击——
砰!
苏醒无影无形的一脚踹在兰斯洛特的小腹上。
下一秒,兰斯洛特从战斗机上摔了下去。
不是因为什么扯淡的寸劲破甲——渗透劲不是外行人云亦云的那回事,只适合对付肉体。苏醒用的是个最常见的长劲蹬踹,甚至可以说是绝对不规范的。
应该说,这种技巧在各门派武术中均有涉及,就算只会推手的大师也懂得……因为不同于相对略微有那么一丁点难度的速劲,长劲本质上就是用正确的力学杠杆推人,或者用个玄乎的词,叫“发人”。这种攻击方式基本没有杀伤力,因为只是把人送远而已;不过对于全身着甲的兰斯洛特而言说不定更加有用。固然苏醒可以搞出根破甲锥来,但从大局来看没有必要。
因为兰斯洛特在飞速下坠,他的落点是……正在和加坦杰厄作战的Saber。
“吼!!!”
一眼看到骑士王,兰斯洛特就放弃了继续和苏醒作战,眼中充满**的杀意高举手中魔剑直劈下去。
“贼子好胆!”
如影随形追击下来的苏醒一振洁白羽翼,带着些仿佛被看轻的愤怒之色抬手便刺,谁知兰斯洛特不闪不避,如同疯魔般高声嘶吼着连续不断劈斩着受无妄之灾的Saber,连身上逐渐减小下去的黑焰也无动于衷!
“噗……咳咳……”
不远处的楼顶,正在和远坂时臣对峙的间桐雁夜吐出了一口污血,里面夹杂着几条蠕动的虫子。他是代表间桐家出战的Master,兰斯洛特的御主,为了被过继到间桐家的远坂樱的幸福而战的间桐家的不孝子。
“时臣……我要……杀了你……咳咳!”
对面风度翩翩的对手怜悯地抬起了镶嵌宝石的手杖,指向了这里。
这边厢战场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醒已经几乎能留下兰斯洛特了;然而Saber也因为加坦杰厄的触手和兰斯洛特不经意的配合而左支右绌,让苏醒好几次不得不浪费斩杀敌人的大好机会去救助。与此同时,加坦杰厄的力量越来越强,触手的密度已经大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没有一处不飞舞着触手的断肢残骸和黑紫色的鲜血,以及像是在魔性地舞动的更多触手。
苏醒心头一动。火候够了。
对着远方点了点头,贞德并没有掩饰和自己名义上的从者通话的痕迹;几秒钟后,她担忧地对爱丽斯菲尔说道:
“Caster告诉我情况陷入了胶着。拖下去那个怪物的力量会越来越强,Caster倒是没有危险,但是看上去左手不灵便的Saber恐怕……”
“……”
爱丽斯菲尔沉默了。
她被想要为切嗣复仇的念头充满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本性有任何变化。Saber有受伤抑或死亡的危险,不管是从主从关系方面,还是从私人的友谊方面,爱丽斯菲尔都难以容忍。苏醒并没有说谎,眼前的态势的确是这样,Saber的左手被Lancer的魔枪刺中,不仅被封印了那个宝具,连自保都困难起来。
然而如果现在向Lancer提出请求,未免有要挟英雄之嫌——
爱丽斯菲尔略一犹豫,场上的情势又危险了几分,一条格外粗大的触手直袭向Saber的脖颈,刚刚斩杀正面的触手剑尚未回护的骑士王瞬间反应不及被紧紧箍住,千钧一发之际苏醒直冲过重重阻碍,一刀割断触手把Saber解救下来,只是两人也再次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触手海中……
“Lancer…………Saber的左手封印着对城宝具。”
爱丽斯菲尔并不是容易纠结的小儿女,露出浓郁的悲哀之色,她最终选择了妥协。
重重触手海中,苏醒斩杀触手的双刀不停,只是有意无意地离Saber远了一点。
刚杀了丈夫就算计**,再来一次自己也不会后悔……不过,感性上还是有点奇怪的。心还不够硬吗?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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