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楚会首之间的交易,不仅仅是云逸一个人的事情,对整个李家都是关系重大,云逸不敢大意,一直到晚上躺到床上,还在琢磨提纯药物的事情。
药物品级越高,杂质越少,可提纯的空间也就越小,药xìng自然也是越发复杂。想要不打破药物的平衡,进一步加以提纯,难度自然会跟着成倍增长。
云逸虽然还没有尝试过提纯三品药,心里却很清楚,提纯三品药物可没有不入品药物那么轻松。
“要是一不小心搞砸了……”想到露馅后有可能带来的后果,云逸后心一阵冷飕飕的感觉。
那位楚会首看上去妩媚动人,人畜无害,要是知道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一旦翻脸,绝对比翻书还要快。
先不说要赔多少银子,谎言一旦被戳穿,就是那便宜外公也难以承受来自万象楼的怒火,所以这次绝不能有一丝的失误。
“我虽然提纯过不少药物,却对这个世界的药物炼制方法、理念一窍不通。想要提纯上品药物,至少对炼药起码要有个基本了解才行。”
寻思到这里,云逸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清雅少女的身影。
“明天就去找岳清婉,拜师学艺!”
打定主意,云逸这才安然入睡。
云逸哪里知道,那位楚会首认定他的身份不凡,即使是知道上当受骗,顶多也只是无语苦笑,气得跳脚,却绝不敢动他和李家分毫。
清晨,云逸直奔岳清婉居住的小院。
说是找岳清婉拜师学艺,其实云逸并没指望能从她那儿学到什么。
炼药能炼到把自己给毒倒,这样的药师,炼药水平想必也不会高到哪儿去。找她顶多是也就是了解一下炼药基础知识,向她请教一下这个世界的炼药理念也就是了。
找岳清婉还有另外一个事情——茶。云逸虽然并不喜欢喝茶,然而峰翅茶对增强神识有作用,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好东西。
凌大少莅临,婢女小茶却没好脸sè,一副防备给鸡拜年的黄鼠狼的神情,堵着门不让进:“有贵客在,想见我家小姐,改rì吧!”
云逸说明来意,小茶像是看到怪兽一般,把云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白眼一翻,嗤笑道:“你,学炼药?凌少爷,你不觉得这个由头太烂了一点吗?连个合适点的理由你都懒得找,也想跟我家小姐套近乎?”
云逸既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不受这小丫头的待见。在小丫头平平无奇的胸部扫了几眼,心说,难怪男人们都不喜欢没胸的女人。
正跟小茶磨嘴皮的时候,从内院传来岳清婉那温婉的声音:“小茶,有客人来吗?”
小茶瞪了云逸一眼,应道:“凌少爷说是要跟你讨教炼药的事情呢,我担心小姐炼的药让凌少爷中毒,正劝他回去呢。”
云逸一阵无语,这小丫头,倒是挺记仇的,倒也不怪李果儿一见到她就要跟她吵架。
“你这丫头,乱说什么?赶快让凌少爷进来!”
小茶无奈,只得让开去内院的门,心里却直嘀咕:“小姐也真是的,这yín贼少爷避都避不及呢,怎么跟他搅和什么,也不怕坏了名声?这凌少爷,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却是有一套,听说昨天又带了个风sāo女人到家里,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瞎眼睛的女人?”
小茶倒没有撒谎,岳清婉今天果真来了客人。
岳清婉一身清爽的翠绿衣衫,见云逸进来,她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云逸还留意到,她的清眸深处隐藏着深深的无奈之sè,见云逸进来,却有一丝惊喜,看来今天的客人并不怎么受她的欢迎,却又不好赶客人走。
客人是个老者,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身材单薄、尖尖的下巴,两撇鼠须,满脸麻点,面相有点猥琐,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倨傲之sè。看到云逸之后,老者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子,像是看一只阿猫阿狗一般。
在凌大少的记忆中,倒是有这老者的印象。
老者姓薛,是李家重金聘请的一名药师,李家人都称呼他薛大师,真实姓名却不为人知。
李家的主业并非是药物,然而李家以武立族,族人修习武道离不开药物,没有过硬的药师,成为严重制约李家武力提升的瓶颈,一直以来,李家不得不花大价钱聘请外姓药师。
薛大师当然不是什么大师,更不是什么大药师,大药师还没泛滥到这个地步。
这薛姓老者是名资深的一品药师,被李家聘为供奉已有多年,平时除了帮李家炼药,偶尔还会被请到李家的药铺里,指点药者炼制一些不入品的药物。
药师的身份本就超然,一名一品资深药师,身份比五重关的武者还要贵重几分。这薛姓老者在李家被当成贵宾一样供着,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养成了眼高于顶的xìng子,平时除了李义深,他根本就不会拿正眼看一下。
岳清婉避居李家,一直深居简出,除了那些个李家少年人外,极少有人登门。
大概是这薛姓老者很看重岳清婉的炼药天赋吧,对岳清婉一直青睐有加,时常主动前来指点她。今天在这里见到他,云逸倒也不觉得奇怪。
不过看岳清婉的样子,显然并不太喜欢这位薛大师,也或许这位薛大师接近她另有目的,令她有所察觉。只是这薛大师在李家地位极高,岳清婉的xìng子温和而又矜持,却又不好拒绝。
云逸的屁股刚刚落座,薛大师睨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家主的外孙凌云逸?”
不等云逸开口,薛大师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清婉这孩子,人品出众,炼药天赋也很不错,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sè,也敢对她心存念想?”
云逸愣住了。无论是凌大少还是自己,从来跟这位薛大师没有任何交集,这老家伙,怎么一见面就是这副嘴脸?
这位凌大少还真人见人憎,却不知道以前什么时候无意中招惹上了这位薛大师。
薛大师说着说着,竟有了几分恼意,“你整天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却还想尽法子祸害族里。李长谦这蠢头蠢脑的东西,居然也跟着一起瞎倒腾,弄些假药招摇撞骗,李家的名声,都被你们给败坏尽了!”
说了半天,云逸总算是有些明白,这位薛大师为什么一见面就找茬训斥自己了,倒是冤枉了凌大少。”
借助“游方郎中”的神奇药物,一直半死不活的李家药铺,来了个咸鱼大翻身,近rì风生水起,风头一时无两。
这件事对于李家而言,自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好事,然而对这位薛大师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李家药铺养了几个药者,却由于铺子太小,养不起药师。
薛大师受聘李家,除了帮助李家炼药之外,还经常被请到药铺去指点那些药者。每次去药铺,无论是李长谦还是那些药者,无一不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威风的不得了。
谁知自从有了“游方郎中”的药物过后,药铺上下对薛大师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他的心里自然是极其不爽。仔细研究那些提纯过的药物过后,他深感自愧不如之余,又有了几分嫉妒。
这倒还不是主要的原因。
药师的身份虽然尊贵,哪有开药铺来钱容易?这位薛大师又十分贪财,早就有谋取李家药铺的念头。
在此之前,薛大师曾多次跟李长廷提及,由他接手李家药铺,rì后药铺收入分给李家两成。李长廷也本打算将药铺当包袱扔掉,只是由于薛大师要价太高,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现在李家药铺名声大噪,成了香饽饽,李长廷哪里还有把药铺当负担的意思?薛大师的算盘,也就自然跟着落空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薛大师打听到那些药物来源自这位凌少爷之手,不恼恨才是怪事。
再加上薛大师接近岳清婉,还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今天在这里见到云逸,他本来心里就有一股子火在乱窜,又担心云逸纠缠岳清婉,坏了他的好事,忍不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别人不敢招惹凌大少,薛大师却是自恃身份,自然不会把凌大少当成一回事,直训得云逸抬不起头。
莫名其妙地被训得一头包,一时间云逸除了愕然无语、满肚子的郁闷外,还能怎样?总不能跟一个老家伙打嘴仗吧?
他的这副样子,让岳清婉不禁莞尔。婢女小茶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李家上下无人敢惹的凌大少,终于有吃瘪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大快人心啊!
薛大师见云逸不敢还口,这才出了一口恶气,神sè稍霁,却又转过头给岳清婉上起课来:“清婉,不是我说你这孩子,这样的人,以后少来往,免得坏了你的清誉。今后他要是再对你纠缠不休,你直接告诉我,我去李义深那里给你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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