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把持枪男子的模拟头像通过网内发布给了市局人事科以及市、县各个辖区派出所的户籍科室、街道办事处等部门要求共同配合排查此人。
另外还和队里的法医部痕迹指纹科室的技术人员商讨着能否从这四枚6sì式手枪弹壳的壳体上检验出指纹。因为在一般情况下而言,人在给手枪或者其他任何类枪支装填子弹的时候肯定是用手去装填,如果排除了带手套装填子弹的这种可能xìng的话,那么那些子弹的壳体上是否极有可能会留下装填子弹的人的手指指纹呢?痕迹指纹科里的同事听了我们的建议和想法后便立刻对其展开了检验工作。
我们科室里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在最短最快的时间里找到那一帮打砸闹事的犯罪团伙们,但找人这事儿可不是说找就能立时找到的。不用想,这帮打砸胡大海水产市场的犯罪团伙们在近段时间里肯定是不会再在市面上招摇过市,他们绝对会藏匿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以躲避所有执法部门的排查追踪,所以针对这类情况而言,也只能是持续排查追踪了。
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后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了,今晚科室里值班的人员是张光华和王旭东这哥儿俩,于是我和宋薇随后便各回各家了。我俩在下楼梯的时候她居然很冒昧的要求我待会儿陪她去市中心吃点儿宵夜,她说今晚队里餐厅的饭菜不和他的口味,所以她便没吃饭现在很饿。我心说,你饿不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凭什么你要我陪你我就得陪你呢?当我是三陪男吗?于是我便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而且面无表情决绝的回绝了他那冒昧的要求。于是她便很没面子的跟我分道扬镳镳了。
回到家后我一进客厅,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潘安的胸前居然抱着一把黑sè的木吉他,只见他此刻正在专心致志的用他那只经常打飞机的右手在那儿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胡乱的拨弄着琴弦,听那时有时无的声音而甚是吵杂。
这小子是打哪儿弄来了一把这玩意儿啊!难道他也会玩儿乐器这种抒发qingcāo的东西吗?等等!之前他专门电联了我说他今天买彩票中奖了,那这把吉他无疑就是他用中奖的钱买的吧!跟着我便有些好奇的问及起了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档子事情。
当我开口招呼他的时候,他居然说他正在给吉他调音儿,让我稍等片刻,随后他便开始跟我口吐莲花,不!应该说是口吐唾沫的说及了起来。
他说他今天下午出门买烟的时候在附近无意间路过了一家彩票店,他隔着这家彩票店的玻璃门看到了里面满满的都是人,爱凑热闹的他便寻思着进去看看热闹。
他一进彩票店便发现了里面的那些人其实都在玩刮刮乐,宣传刮刮乐的海报上分别写着个个等级的中奖金额,从五块到十块、五百到一千、五千到一万、五万到十万等巨大金额。
潘安看到这些如此吸引人的数字后便本能换发出了中奖的侥幸心理。他看着别人手里攥着一沓儿一沓儿刮刮乐都在疯狂的眼冒金星的刮着,于是他在内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后便狠了狠心,把兜里唯一装着的那买烟的十块钱给掏了出来,买了两张刮刮乐。
把这两张刮刮乐拿到手里后他二话不说的便开始刮及起了其中一张,刮出图案后他便猴急的与海报上的中奖标志一番对照,他所刮出的图案与代表‘一万’中奖金额的图案完全一样。他一看,立刻便兴奋的狼吼了起来,正在刮彩的其他人立刻便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大家得知了他刮出了一万元的大奖后,又都开始了不断的刮、不断的买,整个气氛立刻被潘安这小子给带动的越来越火热了。
随后他便又尤为兴奋的刮起了第二张彩票,当他刮出图案之后立刻便给愣住了,这刮出来的第二章图案居然和第一张的图案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这就等于是又中了一张一万元的刮彩,潘安连中两次一万元后心情别提多与快乐,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飞来横财啊!大伙一看这小子居然又一次中了万元大奖,于是这帮人都争先恐后的把剩余下的那些彩票全部包圆儿,当潘安从兴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时想在继续卖刮彩的时候,货柜里的刮彩已经空无一张了。随后他便得了便宜卖乖似得且极为不情愿的兑换了中奖金额后便立刻电联了我。
听完潘安口述的中奖经历后,我立刻便感到了一阵阵纳闷,一阵阵的疑惑。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买刮彩都不中奖,偏偏潘安这家伙就只买了两张,但偏偏就连续中了两万元的大奖呢?难道是他的运气和手气太好了的原因吗?
潘安看我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于是他便从他那黑sè背包里掏出了两沓儿一万的现金,他说如果我还是不相信的话明天可以亲自带我去彩票店证实。我去!有这个必要去彩票店证实吗?何况白天我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我相信他就是了。潘安说着便拿起了一沓儿钱朝我递了过来,我一看他这般举动顿时便愣住了。
跟着只听潘安说,好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他要把他买彩票中了的这两万块钱分我一半儿。
我去!不至于吧!虽然他确实是用我的钱买的这两张彩票,但这也不至于分我一半的羹吧!毕竟还得说人家潘安的手气和运气好,这中奖的事情跟我完全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于是我便把他递过来的钱又推了回去。潘安见我不接这钱他便有些纳闷了,跟着他便说之前在刑jǐng队里缴罚款的时候借了我一千五,完后又稀里糊涂的搬到了我的家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后来又断断续续的管我借了不少钱,所以这全当是还外债了。
哟!潘安这没良心的家伙终于开始变得有点良心了,他有钱了还真没忘记还债。他说的没错,这段时间里他确实是从我这里借了不少钱,但前前后后加起来顶多也就是个三千块钱左右,甭提什么白吃白住了,我这里又他妈的不是开旅馆的。跟着我便说之前借的钱也就两三千,还我两千不嫌少,三千不嫌多,他看着办就是了。
潘安一听这便又把那一沓钱从茶几上推到了我的跟前。他说既然我说三千就三千吧,剩下的那七千块钱先暂时寄存在我这里,等他急用钱的时候再管我要。因为他怕他拿着这些钱会很快的挥霍完,所以放在我这里可以约束他自己。我一听他说这话觉得还算是人话,便才把这沓儿钱接了过来。
我从来都没敢想过潘安这个穷小子会把之前欠下我的钱还给我,这尼玛算是回头钱儿吗?还别说,他来了这么一出儿还真把我给感到坏了。潘安这算是时来运转了吗?随后我便走进了洗手间洗漱了一番,我来到客厅后见潘安他仍在哪儿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拨弄着他那把吉他,于是我便问起了这把吉他的事情。
潘安一边调着音儿一边说,这吉他是他刚刚买回来的,他之前在大连的时候曾经在乐器店里打过一阵子工,所以多多少少算是会些皮毛,有时候心情不好想他老爷或者想他老爸的时候他就会拿着乐器店里的吉他跑到楼顶上自弹自唱,宣泄心情。
我还真没看出来潘安这么一个泼皮无赖居然还有这么多不着调儿的特长,于是潘安便问我想不想看看他的才艺,如果想的话,他可以为我露一手儿。其实我对音乐这种东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我又不好意思扫人家的兴儿,于是我便掏出了烟盒,点头示意了。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潘安又拨弄了一番琴弦后便使劲儿的‘哼唧!’了两嗓子。似乎很像是歌手唱歌前所要做的开嗓工作。跟着他便拿起了拨片儿开始弹奏了起来。
哟!还真别说,这家伙还真的会弹吉他,听着他弹奏的前奏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但我猛一下儿还真听不出来是什么歌的前奏。于是我便悠哉的抽着手中的烟儿等待着他的开嗓。
“那天是姐用一条裤衩儿————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我次奥!这尼玛是什么歌词儿啊!怎么连裤衩儿这种不雅的词儿都出来了呢?等等!怎么听着这调儿有点像是崔健的一块红布呢?
“姐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味道真是让我舒服————他让我忘了我是黄花男”
“我问姐想要干什么————姐说想要脱掉我的裤。”
我次奥!他!他!他居然把崔健的一块红布的歌词给他妈的改成这德行了,这简直是在**裸的糟蹋中国早期的经典摇滚啊!
“轻点儿姐————别这么粗野。”
“请给我一个温柔的第一夜。”
妈的!这他妈的纯属是yin词啊!居然还他妈的这么的押韵,我简直无是无法形容我此刻这复杂且又别扭的心情。
“轻点儿姐————别这么粗野。”
“可是姐还是那么的粗野。”
“我说轻点儿姐————别这么粗野……我说轻点儿姐————别这么粗野……”
“次奥!别JB唱了!”已经忍无可忍的我终于无需再忍的爆发了。
“啊!怎么了哥?我没跑调儿吧!”紧闭双眼情绪亢奋的潘安被我这突然的一声喝止后,便表情极度纳闷的望向了我。
我!我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了,他居然还说他没跑调儿,他妈的他这根本就是纯粹的不着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