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种医书之上?”那祁老在东域闯荡也这么多年了,自认所选三种药草绝不是轻易可以分辨之物,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限制进入三层的人数,但是偶尔讹诈一些,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三株药草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全部分辨出来,却居然出现在同一本医书之上,如何能不奇。
“早忘了,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刘戈睁眼说瞎话,便是那祁老也有些怀疑起来,却是不恼,反而哈哈乐了起来:“我在这蒙河氏也有五十余年,还未曾有人如此与我开过玩笑,小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哪敢哪敢,那我就开始了,若是我猜对了,还望前辈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结果,您肯定会满意的!”
“小子,多说无益,知道的话就说出来!”
刘戈直接舀起最右边一株,也就是叶边有些扁圆的药草,朗声道:“此草名为甘草,本身等级不高,只有二等,品级也是一般,不过却并不常见,对人皮肤有着很好作用,对我等荒师来说几乎就是鸡肋,不知祁老,我可猜对?”
祁老眉毛一皱,却并无不悦之意,淡淡道:“第一株算你答对,不过你这‘不常见’,可是有些低估了此草。”
刘戈也不狡辩,而是舀起最左边那一株,叶边呈锯状,仔细嗅了嗅,说道:“此草和那甘草几乎无一差别,作用上却截然相反,普通人若是食用了,皮肤轻易皱褶,如同衰老一般,但是此草效果持续时间一般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易容之类最简单的药草之一,名字也因此而来,叫做百岁草。”
若是刘戈只答对一株的话,还能看做侥幸,可是两株居然都说的如此清楚,那就不是一般的碰巧遇到而已了,祁老亲自采得这些草,更是知道这两种草根本生长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若不是阅历及其丰富之人,很难观察到,而阅历丰富之人,又往往会忽略这些不起眼的药草。
真的有什么医书吗?从一开始祁老就根本不信,辨草之术,若不是亲眼所见,书中根本不可能如此详尽,甚至连一边一角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然而要说一个年纪都不够自己孙子辈的小家伙能知道这些,祁老怎么也无法相信。
“还有最后一种,这草可是我遍寻东域也才寻到这么一株而已!”
“这草确实有些特别,只是纹路与百岁草相反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刘戈直视祁老,眼中自信满满,围观众人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似乎是自己在猜一样。
祁老也是没有先前那般镇定了,心中却默默想着,这最后一株草绝对不可能被猜到。
“我没猜错的话,这草依然是百岁草!”
“怎么可能?!”围观者直接爆出一阵喧嚣,众所周知,任何一物都有它自己的特xìng,这一点在药草和荒兽身上更是独一无二的标记,绝对不可能同一种东西却是不同模样。
与众人相反,祁老满是皱纹的脸却渐渐沉寂下去,良久才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的猜测只怕不对,同为百岁草,为何这草却不一样?”
刘戈脸sè不变,反倒有些揶揄起来:“你当真要我在这里说?”
祁老的笑意一凝,似是在做着什么抉择,然而围观众人却不答应了,若不公开,岂能让人信服!
祁老却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盯着刘戈,想要从这张还有些年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良久方叹气道:“你随我来!”接着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怎么能这样?难道这就过了?”围观者闹腾起来,突然一股冷气当头浇下,却是祁老那如鹰隼一般的细眼向众人一瞄,一股肃杀之气浮动起来,众人这才惊醒,虽然这老头只是在此守门,可终究是蒙河氏的长老级强者,在族群里都是说一不二的!
虽是带刘戈上楼,却在楼梯迂回处停了下来,祁老脸sè不变,沉声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刘戈也认真起来,得罪这老者可没有什么好处。
“据晚辈所知,这草确实是百岁草,前辈应该是在众多百岁草中发现的,算是百岁草中的异种,不仅纹路与一般百岁草相反,就连味道也是大不一样,若教晚辈来猜,此草功效与百岁草或许也是相左,如前辈这般的,就可以轻松化作年轻时候才对。”
“你一个小辈,猜测的竟与我差不多少,也算是不错了,此次就放你过。”祁老被刘戈一顿说的也算高兴,至于是不是异种,实则他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而显然的,若要强词夺理,也大可以把这异种说成不是百岁草,毕竟功效完全不同。
“那前辈,我之前提出的条件您可不可以帮个忙了?”刘戈本不需如此,奈何还有些小小计划未实现。
“哼,说来听听!”祁老似有不喜,但意思也清楚,不能太过分。
“多谢前辈,我只想用那株紫兰果换你那甘草,不知可否?”
“哦?!”祁老却是惊奇起来:“这甘草如你所说,对我等荒师不过是鸡肋,你要之何用?”如此刚一说出口,祁老方才注意到刘戈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以他眼力,自然能看出些许,顿时干咳一声以作掩饰:“这株甘草就算我送你的好了,不过你需要的数量应该不少,这三楼之上倒是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说着将那甘草摸了出来,直接交到刘戈手上。
“如此,多谢您老了!”刘戈也不矫情,一株甘草也算不得什么人情,倒是显示的这祁老确实为人和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祁老前脚刚要下楼梯,却是突然问道。
“在下刘戈。”
“刘戈吗?我记着了,哈哈,有趣有趣!”如此说着,祁老就径自走下楼去,喧嚣声也响了起来,又有人急着要再试试。
刘戈将那甘草喜滋滋的在梨儿面前一晃:“有了这东西,梨儿你的脸说不定可以暂时变回原来模样才对。”
梨儿听了,却是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喜极而泣,刘戈连忙将她眼泪拭去。
“还不一定能成呢,若是成了,你再哭也不迟!”
自说一报还一报,梨儿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若是还活着,定也会为自己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