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豆腐西施走后,A急忙把两个人送到急救室,然后去补办手续、缴费。
收费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浓妆艳抹,一说话脸上扑的粉直掉渣,坐在那里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没钱,那可不行,没钱我叫急救室停止抢救!”
A出来的急,身上现金给阿幼朵买完机票已经所剩无几,他刷卡时,收费处的小姑娘说卡里没钱,已经被冻结了。“这怎么可能,你再刷刷看。”
那个小姑娘尖着嗓子说道:“没钱就是没钱,刷什么卡,什么不可能,自己卡里有没有钱还不知道。”起身就要去抢救室,让里面停止抢救。
A急了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胳膊,说道:“钱我会想办法,一定补交上,先救人要紧,求你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求人,为了父亲和老幺两个人,他厚着脸皮求了一回人。
“你撒开我,动手动脚的,我要喊人了啊!”小姑娘发生彪来,就要喊人。
A道:“医院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没钱就不急救了吗?走,跟我去找你们院长去,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小姑娘被A拖着,嘴上依旧不饶人,“找院长也没用,这是院长下的规定,你放开我,来人呢,非礼啊,救命啊!”
后面几个交费的人都在一旁看热闹,都说这是医院的不对。
“住手,你放开那个小妮儿!”一个保安听到喊声急忙跑过来,大声喝止A,见A不撒手,挥舞着jǐng棍招呼A。
A听脑后棍风,反手抓住jǐng棍,用力一拉就把保安摔了个狗吃屎。
那人抬头一看A不怒反喜道:“嘿,哥们,怎么是你啊。我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在湘西,咱们见过面的。”
A看着这人眼熟,想了一会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刀疤脸手下的退伍兵。”他和这个人没有什么情谊,不过在他乡遇到认识的人也是一件幸事。他放开小姑娘的胳膊,把地上的保安拉起来。
保安问明情况后,一拍胸脯说道:“这是我哥们儿,我替他担保,到时候他交不上钱,你找我周立柱要。”
小姑娘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你担保,你一个月挣那点钱,你担得起吗?”
周立柱sè被说的通红,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A听这话,知道这人在医院里混的并不怎么样,但他这份情A记在心里了。“兄弟,谢谢你,这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吧!”
小姑娘冷眼看着A在身上找来找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A找了一会儿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一条腰带,“给你这个做抵押吧,腰带扣是镶钻的。”
小姑娘笑道:“拿个破腰带就说是镶钻的,假的吧,能值几个钱?”
倒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数落着,脸上被说的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周立柱也是个有血腥的汉子,大骂一声道:“草你妈的,小sāo货,说够了没有,这个给你行了吧!”
只见他从腰间扯出一条带子,撕开外面的布,里面露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链子。
旁边有懂行的说道,这一条金链子少说也得有四五斤重,要卖的话能卖五六十万。另外几个人说是吗,这么有钱还什么保安呢,真是的,看那个小妮儿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小姑娘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说道:“一会儿记得把钱补上。”红着脸跑开,没敢接那条金链子做抵押。
人群散去,周立柱陪着A等在抢救室门口。
这周立柱从湘西古墓死而逃生后就辞职回到鲁西老家,实在没有什么可做,应聘到这家医院当保安,一个月一千多块钱,过着不死不活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龙腾飞和老幺出来,谢天谢地两个人均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后续治疗费用还没有着落。
A问周立柱这儿有没有典当行,周立柱说有,就是因为太黑,我这金链子一直没有出手。A没问他东西的来路,这事与自己无关,但他想十有**是来自己古墓。
“兄弟,我去那儿看看,把我这东西当了,你受累帮忙照看一下。”A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弄到钱,所以也就不再犹豫。
周立柱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别被黑了。”
A心想自己与周立柱只有过一面之缘,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不用了,兄弟,我走了,这里你就多费心。”
他出了医院打了一辆出租车,下车付了车费钱包里已经空了。他心里苦笑,我龙云天也会有今天,落魄到典当行用腰带换钱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呢。面对现实吧,我要用我自己的双手,把我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
典当行门口两个土狗大小的狮子石雕,龇牙咧嘴,雕工非常粗糙,他来到店里直接问这个镶钻的腰带能给多少钱。
伙计是一个小瘦子,面黄肌瘦像是营养不良,看完A的腰带扣,捋着两撇小胡子,问是死当还是活当,活当二万,死当五万。
A差点没被气吐血,上面几十颗小钻就得值个十几万,这还不算中间那颗大的,“多少?你再说一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活当两万,死当五万。”伙计又重复了一遍。
A气道:“你这是打劫啊,我这个东西最少在三十万以上,你就给我五万。识不识货啊,这些钻石的成sè和切工都是上成的,没有二十万我是不会当的。”
伙计好像并不再意这单生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副吃定了A的神态,“就五万,爱当不当,不当就赶紧走,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你?”要不是铁栅栏将两个人隔开,A说不好真就上去打那伙计一顿。A想了一会儿,压下自己的怒火,咬牙说道:“我当,给钱!”
里面的伙计趴在桌子上,说道:“现在四万五,还当吗?”
A骂道:“草,你纯心耍我是吧,有意思吗?”
伙计又道:“就冲你这态度,四万!”
A心想,周立柱说的没错,这家店真够黑的,哪有这样做生意的。A懒得理这样的无良黑心商人,价格压这么低,四万块钱根本不够用,还不如到附近的城市试试。
来到门口,他看到门口正停着一辆出租车,他问道:“老师儿,包车去外地你去吧?”
车里坐着一个女司机,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头发烫着波浪大卷,还是十多年前的样式,香水味儿直打鼻子,“咦,你这是说啥哩,俺就是干这个的,别说是去外地,就是去外星俺都去,只要你给钱就中。”
“到T市多少钱?”A没有心情和这个女司机闲扯蛋,直接问起价格。
那女司机道:“一千五,最低价!”
A大致算了一下距离也差不了多少,没有再讲价,从上车A一直闭着眼睛,想要睡一会儿,女司机笑嘻嘻地说:“大兄弟,拉拉呱(方言:聊天的意思)呗!”
A装着睡着了不理她,她讨了个没趣儿,打开收音机听起歌儿来,一边听还一边跟着干嚎,不是一般的难听,简直是要命。
A心里想说,要不咱们拉呱吧。
但A的脾气就是这样,说出去的话,从没有反悔过。心想,看你还能叫唤一路啊,我就不信那个邪了。
一个小时过去,那女司机还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越唱越起劲儿。
A心想,这个女人还唱个没完没了了,算了,还是和她拉呱吧。
A刚想睁开眼睛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呼,他睁眼一看,眼前哪里还是去T市的国道,车已经开到荒郊野外。
女司机听到响声忙踩刹车,等周围的浓烟散去,A看到车的前后左右都站着人,手里拿着砍刀、钢管,“打打打劫,此路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是过此路,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