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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对黄庭坚来说显得非常陌生,但即便不去猜测,他也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搜索@巫神纪+本书#最新%章节^''
当然是,也只能是云后。
从燕北潜入秋城至今,已经过去了近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云后仍旧无法察觉有外敌入侵的话,那她就不是云后了。
所以这并不令人意外。
真正让黄庭坚为之警惕的,却是云后的自称。
朕!
百年前魔君屠生一统四海,三族万民俯首称臣,所以他自称为“朕”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百年后人族分裂为十国,沧澜皇作为天澜国之帝君,如果他要自称为“朕”,也无人能指摘。
可按道理来说,云后却没有这个资格。
因为她如今虽然是魔族之领袖,但从身份上来说,她只是屠生的妻子,即便是要称帝,也应该是他的儿子,佑生,来继承帝冕。
更别说此时站在黄庭坚身边的燕北,同样身为魔族皇子。若是燕北愿意的话,他比云后更有资格成为魔族的君王!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云后意欲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向全天下宣布自己的君权!
这才是最令黄庭坚感到担忧的。
时至今日,魔族第二、第三军团几近覆灭,云后手中的力量,就只剩下了秋城中所驻扎的这些人,她到底有何底气,敢以此挑衅?
再联想到之前燕北所说的,今夜于秋城中驻扎的并非魔军的主力部队,一时间,一种强烈的不安立刻笼罩了黄庭坚的全身,让他心底发寒。
可既然如今云后已经察觉了他们的存在,那么这一战,不打也要打了。
下一刻,黄庭坚高高托起了手中的黄鹤楼。一束璀璨的紫金光辉直冲天际,紧接着,人族三军尽皆出现在了秋城之中。
除去黄庭坚和燕北之外,帝师、欧阳修、陆羽、苏辙、怜师、言师、汪灏、黄龙士、鸣师、王不觉、独箭。整整十一位圣阶接连降临!
汪赐将、陆三娇、白剑秋、唐婉儿、李白等数十位半圣严阵以待!
天策军五万将士蓄势待发!
骁勇军、圣武军共计两万八千人,屏息静气,只待一声令下,便踏平这座城池!
这是人类三路大军自阿房宫起兵以来,最后能够留存在南疆的所有力量。今日一战,倾巢而出,便是为了一举将云后剿灭!
他们代表了全人类的希望,也预示着这场圣战终于来到了尾声,此战,不论成败,也将给圣言大陆的归属划下句号。
同一时间,自黄鹤楼上升起的紫金圣光,也仿若一个总攻的信号。
妖族全军在最短的时间内便跨过了向月河,以苍角、天狼、渔歌三大将领为首。狮虎族、地藏族、刑月族、羽族,四大部族为主力的妖族大军即刻兵临秋城之下!
这是自秋城之战以来,妖族大军首次展现自己的力量,也是自圣战开启以来,妖族举族而动,一切,都只为了一座小小的城池。
以及那高高在上的云后。
这一幕像极了百年前人、妖联军共伐魔都的阵势,但今日在秋城之外没有藩篱大阵,其内亦没有十二魔将,七大祭司。数十万大军镇守,所以这一战,没有人认为魔族会胜。
哪怕是屠生从地底下爬起来,也办不到!
事实上。秋城城门被攻破的任务,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容易得多,在人族和妖族双方的里应外合之下,守城的数千魔军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很快就丢盔卸甲,陷入了不可逆转的溃败中。
联军汇合之后。很快便镇压了秋城内所有的抵抗力量,正如燕北之前所说的那般,今夜秋城的防守,实在是太过孱弱了。
当联军大部队步步为营,行进到秋城正当中的那座观星台的时候,他们所遭遇到的魔族人,甚至还不到一万!
方圆不过十丈的观星台,很容易便被重重包围了起来,但直到此时,也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
并不是因为在观星台的石栏内还有数百魔族精锐守卫,而是因为在观星台中有那个人。
对方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却是圣言大陆百十年间地位最高,实力最强,最深不可测的女人。
时至今日,仍旧没有人知道她的全名到底叫做什么,只知道她被称为云后。
她本是人类,却与魔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相爱,她本出身武道世家,却在机缘巧合下开启了魔族,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文治盛世。
在史圣司马迁所书写的《史记》中,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笔墨来描写这位传奇女子,所以很多人都误以为云后不过是一个柳弱花娇般的女子。
或者说,只是魔君屠生那万丈光芒身边的陪衬。
但汪赐将知道不是,驰骋域外的血色联盟知道不是,但凡在域外战场与魔军交过手的人、妖两族强者,都知道不是。
在魔君屠生离开这个世界,魔都陷落,魔军举族被赶入域外的这百十年间,云后是所有魔族人的主心骨,是她带领着全族人在域外那般险恶的环境中立足,韬光养晦,不忘旧耻。
是她统御着魔族众将一次又一次击退了人、妖两族强者在域外的奋死冲杀。
是她为魔军的卷土重来保留了最后的希望。
也是她最终率领着魔族全军自域外归来,掀起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圣战。
她是圣言大陆百十年的历史长河中,最伟大的那个女人,没有之一。
而如今,面对人、妖两族大军倾巢而出,攻陷秋城,围困观星台,这个女人终于慢步从楼中踱步走了出来,时隔百年后,将自己的容颜,展露在了天下人的眼中。
今日的云后年纪已经很大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腰背微躬,却并没有老态龙钟的狼狈,她的双眼仍旧如少女那般锐气逼人,她的笑容仍旧如朝阳初升般温暖。
她走出观星台,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那如星河般闪烁不停的才气光芒,脸上并没有惶恐,也没有绝望,而是自始至终带着恬静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
她的身后飘扬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比血还要刺眼,比烈日还要夺目,她的手中握着一卷不知名的古经,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却给人一种无比强烈的压迫感。
然后她缓缓张开口,笑着道:“尔等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