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蜀王招揽
李厶却是大呼不敢:“皇婶将与皇叔成婚,咱们便为同族。在厶心中已然将您视为皇婶,您又何必这般见外,称厶为王爷?若皇婶不弃,可直称为厶,或是叫侄儿也行呀!”
“那成何体统?”房遗玉连忙摆手道:“天地君亲师,礼不可废也,王爷身为陛下之子,便是下官之主,遗玉不敢造次。”
房遗玉岂能不知李厶的心思?那李高明再度惹怒唐太宗,闹得龙颜震怒,已动废黜之意。
这些有机会更进一步的角色,难免会顺杆向上爬,拉拢些权臣门阀,收揽为麾下心腹,以助他夺取储君之位。
李厶神似唐太宗,自是深得唐太宗喜爱,加之其武双,实为储君之位的得力人选。
身为皇子,自不可能对那龙椅宝座不动心,李厶对房遗玉这般热情的原因无二,只因她简在帝心,破例她一女子入朝为官,可见对其重视。
再因房遗玉为房玄龄长女,若能得房遗玉支持,李厶不十拿九稳,至少也再难有人可与之抗衡。
然而房遗玉于此事上早有决断,唐太宗如今的岁数尚不足四旬,少还能再活个二三十年,若他不去服那些狗屁丹药,活到七八十岁都有可能。
于那数十年的岁月中,谁都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与其追随什么狗屁储君,冒险将手中筹码投出,压在一位皇子身上,还不如直接在唐太宗身上押宝。
只要能得唐太宗器重,日后这数十年间,无论是权倾朝野,或是一人之下,皆是唾手可得之事,又何需考虑其他?待时局明了,再扶个皇子上位,无论对她,还是对李元嘉,都是最好的选择。
故而房遗玉对李厶这般示好,只是装疯卖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既不她支持,也不表示反对。
李厶也不在意,不再强求,与她闲谈几句后,又跟后面进来的房遗爱、伍元、李玄之等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忙离去了,毕竟在他那包厢中也有重要人物等着他呢!
房遗玉看着李厶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她见过的王爷就那几个,可唐太宗的这些皇子中,唯一给她留下不错印象的,便是这蜀王李厶。
李高明无需再谈,房遗玉恨不得将他抽死。
至于那李惠褒,自视甚高,刚愎自用,绝非可投效之人,房遗玉对他虽谈不上厌恶,可多少也有些反感。
唯独这李厶颇得唐太宗之风,对房遗玉的装疯卖傻,并未表露出丝毫不悦,神情如常,可见其胸襟。
与李高明的睚眦必报,李惠褒的不可一世相比,这李厶胜过不止一筹。
只是如今二人不过初次碰面,那李厶到底是不是表里如一,房遗玉也难以分辨。
众人对房遗玉的装疯卖傻,尽皆露出会心笑容。
正如房玄龄在家劝房遗玉和房遗爱一般,李勣、程知节、李靖也是这般劝众人的。
正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美妇抱着那坛八十年的醉仙酒走了进来,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二兄、李玄之、程家兄弟这些牲口们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美妇并非那种卖弄风姿的女子,相反她穿着十分保守,罗裙将身上那些诱人部位,包裹的极为严密,压根不给旁人留下什么占便宜的机会。
可她面孔魅惑,肌滑如雪,极为诱人,谈笑间,有股慵懒随和之感,风姿使人亲近,那红颜祸水,仿佛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美妇来至桌前,欠身行李,盈盈笑道:“原来您便是咱大唐有名的才女房大家,叱云氏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房大家那首行酒诗,实乃传世佳作,当代无人能及。按照先前约定,这坛醉仙酒便是房大家的了,奴家这便为您奉上。”
“若房大家可留下墨宝,以供京都士林膜拜,房大家今日与一众友人,皆可在我回梦舫免费吃喝。”
叱云氏的很是慷慨,然而事实上,房遗玉的墨宝千金难求,更何况是她亲笔写下的‘自创诗句?
无论众人怎么吃,都吃不回房遗玉那亲笔所书的墨宝。
“还有这等好事?”李玄之跟程家那几位纷纷叫喊出声,催促房遗玉赶忙下笔,让他们好好搓一顿。
伍元跟李云成、李云启也跟着起哄,他们皆不清楚房遗玉的手迹价值,还当是赚翻了呢!
“也罢!今日图个乐子,也便遂了你们的意!”房遗玉笑着站起,接过叱云氏为她准备的房四宝,笔走龙蛇,一首将进酒跃然于纸。
叱云氏见状笑的是合不拢嘴。
唯有二兄不停叹气,大呼肉痛。
众人之中也就他清楚房遗玉手迹的价值,因先前房遗玉扬名之际,他便嬉笑着跟自家妹子求了几幅字。
因房遗爱要临摹习,房遗玉也没多想,用心写了几幅,送给了他。
然而这混账却直接将房遗玉用心写下的手迹,拿去市卖了,赚了足有数千两银饼。
后来被房遗玉知晓,狠狠揍了他一顿。
众人听二兄细,这才清楚房遗玉的手迹到底有多值钱,自是面面相觑,懊悔不已。
谁能想到房遗玉这两三下写出来的西,能抵得上他们家整年的收入,皆觉惭愧。
房遗玉摆手笑道:“一幅字罢了,勿要介怀!”
程怀弼却是猛地站起,怒喝道:“万万不行,丢死人了!咱们何时栽过这般跟头?弟兄们,今日亏出去的,什么也得给吃回来!”
程怀弼大喝一声,将门外的少女伙计叫来,只管点贵的,丝毫不留情面。
余下之人也跟着起哄,势要将回梦舫给吃黄摊子。
房遗玉见这些人一群畜生样,也只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们教,为他们浪费口舌也不值当,索性提起筷子,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时,再度响起一阵敲门之音,一个未曾谋面的清秀少女推门进来,目光于人群中打量,道:“请问房大家是哪位?”
房遗玉正在嚼着牛筋,不便开口,伸手示意她就是‘房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