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但动作上却是丝毫不慢。
小六子立在一边看着他动作迅速的倒了一杯水,扶着叶韵韵坐了起来,贴心的将那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
将因为惊讶而微微叶开的嘴闭上,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呢?
“这是在哪啊?”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叶韵韵皱着眉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这是我的一处别院,你必须要好好修养了,大夫说了,你现在身体很弱,不能劳累。”许宜陵皱着眉头看着她,眉眼间带着一丝责怪。
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叶韵韵抬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许宜陵,我真的没事,你就让我忙一点,不好么?”
“我不想阻拦你,也不会阻拦你,但前提是,你先把身体养好,放心,这是我的地盘,谁也找不过来,你可以安心休养。”许宜陵意有所指的说道。
苦笑了一声,叶韵韵似是懒得多说什么,躺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吧。”
反正她现在做什么也提不起力气,就这么安静的修养一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夫进来再次为她检查,又是开方子又是嘱咐的说了一大堆,叶韵韵都闭着眼睛,好似这些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那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看的许宜陵一阵皱眉,许月庭对她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但很快便被他又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我跟你说,后面小花园里的花都开了,特别的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眼看着这人几天都不出门,许宜陵绞尽脑汁的想着哄她出去走走的理由。
“你都不忙的么?不用天天这么陪着我的。”叶韵韵长发披散在肩上,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眼眸。
“我不忙啊,我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好忙的,我的救命恩人都这样了,我必须陪着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办啊?”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无赖的表情。
无语的撇了撇嘴,叶韵韵扫了一眼屋里,“小六子呢?”
那小子天天守着他,今天居然没了踪影。
“你说的是你那个伙计么?他和暗一习武去了,说是要更好的保护你,虽然年龄大了点,但也算是个好苗子,调教下也可以用。”许宜陵一本正经的评估道。
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叶韵韵真的是要被这两个男人打败了,“我就是觉得很累,你们不必这样。”
许宜陵撇着嘴道,“你当然觉得不舒服了,大夫都说你了现在郁结于心,需要静养,但是这静养也不能天天这么闷在房间里啊,咱们出去转转吧,你不愿意看花,赏个鱼也成啊,愿意动的话,钓鱼也是可以的。”
绕了一大群,终究是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轻叹了一口气,叶韵韵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说了算,出去就出去吧。”
说着她缓缓坐起身来,穿上鞋将头发松松一挽,便向外走去。
许宜陵抓起一边的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欢欢喜喜的跟在她的身旁,“这就对了么,没事还是要多出去走走,身体恢复的也快啊。”
叶韵韵只是笑笑,并没有出声,二人走到后院一荷花池旁,叶韵韵有些气喘的坐到了一边的石桌边。
“看吧,你现在身体多弱,才走了几步就喘了。”许宜陵似是变了个人,碎碎念个不停。
“你不必这么紧叶,许宜陵,我真的不会再寻思了,傻事做一次,就够了。”她抬手按住许宜陵的手,语气认真的说道。
他的用心她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才好。
被戳穿用意,许宜陵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我就是觉得,或许这么做,能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呵,伤在心里,哪是那么容易好的呢,你不必费心,时间久了,我自会把该忘的,全部忘掉。”叶韵韵看着远方,明明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觉得沉重的很。
大概是身体真的变弱了,叶韵韵坐了没一会便斜靠着石桌睡着了。
许宜陵盯着她看了半晌,幽幽叹息一声后,小心的将人抱起送回了房间。
刚开始许宜陵说话叶韵韵还理会,但看他锲而不舍得折腾,她也就懒得理会了。
“我给你带了御膳房做的糕点,你尝一尝呀,喜欢我再给你带。”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许宜陵献宝似的凑到了叶韵韵的面前。
因为说了句房中憋闷,许宜陵便特意差人将软榻搬到窗前,这下倒好,叶韵韵是日日躺在上面昏睡,根本不怎么理他。
是不是做错了决定?许宜陵忍不住开始质疑自己。
这次果然又是,叶韵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根本不理他。
“你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我叫太医来给你瞧瞧?”许宜陵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她一点。
冲着里侧翻了个身,叶韵韵冷冰冰的吐出二字,“不必。”
无辜的眨了眨眼,许宜陵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那,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等了半晌也没有回应,他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眼看着人走远了,小六子这才凑上前,“小姐,你怎么对这位公子这么冷淡?”
“我已经惹了一身骚了,不想再连累别人了。”叶韵韵缓缓睁开双眼,轻叹了一口气。
“但我看这位公子待您是真好,那天你晕倒了,他紧叶的不行。”小六子坐在脚踏上笑眯眯的说道。
“别说了,你回美容院吧。”叶韵韵似是不想多谈,直接转移了话题。
小六子连连摇头,“那不行,美容院有阿大他们,我得守着你,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万一欺负你怎么办?”
“你也知道他身份不凡,以后莫要把我和他牵扯到一起。”叶韵韵起身走向床榻,懒洋洋的缩成了一团。
小六子忙转身出去,不敢再看,走到门口忍不住顿住脚步,不解似的挠了挠头,“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