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出手,以及什么时候出手,坐在那偏亭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眉头皱的很紧。
出手,可看扶辰的那样子,分明是故意而为的。
不出手,这眼前的情形,两个人这是真心要往死里打一架啊。
愁。
自己火急火燎的赶来,以为是扶辰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危险,爆裂出如此浓重的灵力气息,冒着被他压制的风险强行进了这结界。
然后看到的画面,竟然是叔叔揍侄子?
爱的训诫?
左航这不过才两千年,居然已经能和扶辰过上几招,虽然扶辰明显放水,也就是模样看着吓人,但毕竟是四海八荒第一战神,放放水,就跟大海里舀出去两瓢一样,对于整体上来没什么区别啊。
坐在这一炷香的功夫,昭月还是看清了一件事。
若是这狗太子火力开,现在的她兴许还能轻松打得赢,若是改日成长起来,别打赢了,估计要被吊打。
她眼眸微眯,看着那一身玄天星辰外衣的少年,脑海里不知为何,竟然又浮现出那真境时空里扶辰的模样。
若是那样的他,如现在这般站在这里。
大约光是靠美貌,就能退敌一千。
突兀的一阵脸红,让她有些发愣,赶忙伸手揉了揉额头。
“哎我在想什么啊,真的是……”
至于扶辰,眼角的余光看着亭子上的女人,一阵紧张一阵唏嘘,揉揉脑袋拍拍脸,还声声哀叹,心底冒出一阵阵问号。
若不是现在他眼前有正经事,真想一剑扔过去。
她坐在那,是故意来乱他心神的么?
眼前的左航,眼瞅已经是临门一脚就能将身上的另一重气脉部打通,扶辰顾不得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冷冷笑了一声:“君准备好了。”
左航猛然一冲,就见扶辰耳畔听得一声怒吼,好似是山呼海啸,又好似是雷霆天怒,从四面八带着汹涌的波涛向着扶辰席卷而来。
他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嘴角轻扬。
左航如今已经同现在的他一般速度,扶辰便于一瞬间收了杀意,背后的九象光轮猛然闭合,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
昭月的心都卡在了嗓子眼,抬手,六根琴弦唰的出现在身前,那手指抬在至高处,卡在那将要落下的一瞬间里。
但左航突然停了下来,那剑刃同扶辰,只有一张薄纸的距离,甚至已经微微触及到他的睫毛。
他收了手,淡淡到。
“你输了。”
看着面前阵阵墨色光辉的左航,扶辰歪了一下头:“谁知道呢。”
左航不解,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昭月坐在亭子上,那手依旧高悬在空中,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手上的定身术已经掐在指尖,额角隐隐渗出汗珠。
他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
那剑到底还要不要刺下去?
停就停了?
此时,扶辰面前的左航身上,原七的甲胄和那把长剑,突然发出细碎的声响,自他胸口开始龟裂,转瞬间便布满了身。
那细微的裂痕里,猛然爆出一阵白光。
剑与铠甲,碎成了粉末。
在爆裂开的一瞬间,星星点点的光辉里,他分明看到,原一脸肃杀的扶辰,而今带着一脸温暖的笑意,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
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昭月,终于是轻轻一抬手,将那伏羲琴的琴弦收了回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此刻,左航脸上的表情绝伦,引得扶辰一阵轻笑。
“那些西承受不住你现在的力量,自然就会碎。”
左航不可思议的睨着他的眼:“怎么可能,那可是老祖钦赐的神兵利刃。”
就见扶辰没有话,往前走了两步,一抬手,重重打在他胸口上。
分明是一记重掌,左航却纹丝未动,甚至不觉得疼。
那力量好似穿透了他的身体,游走在他的身,左航背后的五个光轮,在扶辰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那忽而的一阵墨色光辉,让左航一愣,满脸诧异。
“气脉通了,能汇天地灵气,昆仑宫又是大龙脉所在,水满则溢,你才吸收的灵气,比你两千年来的总量都要多。”
这下子,左航彻底懵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扶辰这一套理论他听不懂,但确实有一股气息不断的涌进自己的身体,那感觉,很奇怪,他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大洞,贪婪的吞噬起空气中的灵力气息。
“那光轮……”左航微微开口,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人。
就见扶辰不语,淡淡垂眸。
昭月轻笑了一声,自亭子上飞身下来,抬手就敲了左航一棍子:“光轮的事情,除了鸿钧老祖,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懂么?”
左航哎哟一声,捂着头,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昭月,应了声是。
“快走吧,你这毁了这么多好西,想想怎么跟老祖请罪去吧。”她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左航一愣,像是皮球泄了气,尴尬的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同老祖解释,确实是个麻烦事,保不齐要挨一顿训诫。
踟蹰了一下,他拱手同扶辰拜别,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开。
见他走远,昭月才转过身,那玉笛子在她手上呼啦啦一转,抬手就要敲扶辰的脑袋。
他微微侧身一闪,笛子扑了空,拧着眉头看着她问到:“还在生气?”
就见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上下左右一通猛敲,但一下都没打到他,有些气恼的砸了咂嘴:“你药王谷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放水啊?”
扶辰一边躲着她来快的攻击,一边抬手打了个哈欠。
这欠揍的模样,让昭月一阵不爽。
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可她分明来快,却怎么也碰不到他分毫,甚至都无法将他逼退半步。
扶辰笑意盈盈,看着她气恼的模样:“月儿,你这,不行。”
他话语中带着些许戏谑,笑出了声。
眼前一通忙活的女人显然来了脾气,就像是非要打到他一样,另一只手猛然一甩。
当的一声,那笛子敲在扶辰的肩胛骨上,一阵疼痛自上而下的蔓延开。
他眯着眼,看着面前开心无比的昭月,牙咬的咯咯响。
“扶辰,你这,不行。”
不行你大爷啊!
作弊啊!
一阵微风吹过,他只穿着裤衩,站在别院偏亭旁,感受着浩然天地正气,看着面前一个开心的不能自控的女流氓。
不,女变态。
冷啊,清醒啊,风吹好凉爽啊!
扶辰脸黑成一口铁锅,一字一字的往外蹦:“师父,徒儿输了,师父好生厉害。”
昭月开心的看着他吃瘪,抬手晃了晃手上的衣衫,上午的憋屈,难受,如今一扫而空!
果然,欺负这个狗太子,好爽啊!